陆惊泽冷眼盯着谢卓凡,讥笑道:“谢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卓凡心里有鬼,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很清楚,这事若是被陆赢晓得,到时,辛白欢必然会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他头上。他一人是无所谓,可若连累家人,他如何有颜面苟活。
“哥哥……”谢开颜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卓凡,她只晓得自家哥哥是玷污了小焉儿,没想到,是自家哥哥与皇后设下毒计害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比酒醉后糊涂还恶劣。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做!”
对上谢开颜失望的眼神,谢卓凡羞愧地低下头去,面上通红。
见状,谢开颜站不住了,她上前劝道:“哥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我自小以你为荣,结果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谢卓凡低着头,整个人都蔫儿了。“开颜,我……我……”
“哥哥,你已经错了,别一错再错好么。”谢开颜紧紧拉住谢卓凡的手,恳切道:“小焉儿与六皇子两情相悦,你为何要介入两人中间,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你还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这是有损阴德的。哥哥,你别执迷不悟了,趁着大错还未酿成,你放手吧。”
“开颜……”谢卓凡狼狈地躲着谢开颜的目光,此刻,他心头翻涌得厉害,不论是想娶焉谷语还是已经上了皇后娘娘的船,他都不能退缩。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后头,谢卓凡没再说,转身跑了出去。
“哥哥!”谢开颜大喊,她回过头,先是看向猎隼 然而猎隼并没看她,接着跳才看向焉谷语,“小焉儿,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劝我哥哥的。”
说罢,谢开颜匆匆跑了出去。
“谢姐姐……”焉谷语感激地喊了声谢开颜,叹息道:“但愿,谢姐姐能说通谢公子。”
“呵。”陆惊泽冷哼一声,薄唇微微掀起,“难。”
“为何?”焉谷语不解道。
陆惊泽俯身看她,挑眉道:“你觉得贼船容易下么?”
焉谷语眨眨眼,她听明白了陆惊泽话中的意思,谢卓凡已经与辛白欢为伍,不是那么轻易脱身的。
“一切有我,别胡思乱想了,我送你回去。”说着,陆惊泽揽住焉谷语。
白狮眼尖,飞快示意侍者去开门。
十二月十三,大军班师回朝。
杜观甫战死,陆赢痛心疾首,特追封他为镇国公。此次出征,立功的人不在少数,自然要论功行赏,其中杜烜也在内。
守孝期间,杜烜没好意思来见焉夏致,便让下人送来了一封信。
焉府前厅,焉问津等人正在用早点。
这几日,焉谷语都待在焉府里头。上回之后,谢卓凡没再来焉府,却将她去见陆惊泽的事说给予了焉问津。
焉问津生性耿直守礼,哪儿能接受自家女儿定亲后与其他男人私会,便将她训了一顿,勒令她成婚之前不得再出府。
“老爷。”陈鱼盛了碗小米粥给焉问津。
焉谷语搅着碗中的小米粥,心想,昨日,两家商议后将婚期推到了三月,她暂时不用担心成婚的事。倘若顺利的话,他已经登基了。
“三小姐,这是杜家四公子送来的信。”忽地,下人送上一封信。
焉夏致面上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厌恶道:“我不看,你原路送回去。”
“这……”下人不敢应声,看向焉问津问意思。
焉问津放下碗筷,不快地望着焉夏致,“你将信放下吧。”
“是,老爷。”下人放下信封,急急走了出去。
情意绝
“夏致, 别任性,等他孝期过后,你们俩便该成婚了。”焉问津极为认真地瞧着焉夏致, 声音又沉又重,犹如泰山压来, 压根容不得她拒绝。
“……”焉夏致死死地捏着筷子没作声, 她气得想将这信甩到地上,再将它踩烂。
陈鱼担忧焉夏致,一下子没了胃口。女儿难受,她这个做娘亲的也跟着难受,可她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安慰焉夏致。
“唉。”她长长叹息一声。
见焉夏致红了双眼, 焉问津的语气便放缓了几分, “你将信拿回去,瞧瞧他写了什么。”
焉谷语偏过头, 同情地望着焉夏致, 同情她与自己一般,得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顿时, 焉夏致面上来气了, 她站起身, 冷声道:“要看爹自己看, 我不看。好了, 我吃饱了,先回……”
没等她说完,又有下人来报, “老爷, 夫人, 两位小姐, 贺公子求见。”
“良舟哥哥。”焉夏致脱口道,脸也跟着往大门口看去。
听得贺良舟的名字,焉谷语微微出神,她不安地想着,贺良舟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吧?倘若是的话,这又是一桩烦心事。
焉问津睨了眼满脸期待的焉夏致,淡淡道:“夏致,你不是要回房么?怎么还不走?”
焉夏致重新坐下身,自顾自拿起碟子里的小笼包放入碗中,随口道:“我还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