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来师爷也是关怀顾秀才,忍不住想早些知道顾秀才过没过初次审查。”
“师爷为何要关怀在下?”
“?”主薄一脸疑惑,看向顾凛,“顾秀才和师爷不是亲戚吗?”
“在下从未有师爷这一门亲戚。”
主薄如遭雷击,他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当年童生试后,万才来找自己的场景。
他句句不离童生试的题卷,还目标明确地翻到了顾凛的题卷,所以当时自己以为顾凛是他的亲戚,想给顾凛走后门。
但此时想来里头很多东西都不合理,比如,自己看过顾凛的题卷,是自己看过的题卷里答得最好的,后来县令也给了那次童生试的头名。
这样好的成绩,万才根本用不着冒着被自己怀疑的风险去拿题卷。
再者,两人共事多年,万才的性子他就算不知道百分之百,还是知道百分之七十的,那老小子要是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小辈,早就拉到自己面前炫耀了。
这几年主薄不是没想过,但事情过去了,自己也因为此事挨了县令的几句骂,他可不想再让县令回忆起这件事,所以把事情抛到了脑后。
可是今日他才明白,原来当日万才根本不是想给顾凛开后门,而是想把顾凛发题卷偷去,至于偷去做什么,主薄不知道,但绝对没有好事。
他立刻把这事说了出来,反正都是罚,凭什么只罚他一个!
要死大家一起死!
“噗通,”师爷万才跪到了地上,大呼冤枉,“大人,顾秀才,小的从未有过此等心思啊,当日不过是审查完题卷去找他聊聊天喝喝茶,哪里知道他会把这么离谱的事推到小的身上,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顾凛望着跪在地上的他,淡淡地道:“在下和师爷不是亲戚,却劳烦师爷把在下放在心上,受宠若惊。”
原本没什么偏袒,对师爷万才还有主薄都一视同仁的县令因为顾凛提了万才一句,瞬间把重点放在了万才身上。
他因为背景的关系,下面的人不敢过于糊弄他,但不等于县令喜欢被人糊弄。
特别是科举这样的大事,但凡出点事,自己这个县令首当其冲。
他手一挥大声道:“来人,把万才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撵出县衙,再不录用。”
在外头候着的衙役立刻走进来,把跪在地上的万才双手往背后一拉,拖着他往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