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干过这种事,要说什么完备的计划的确是没有。”傅回鹤很是光棍地回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漏洞便补上,反正只要两边的气运之子都活着,两个小世界的灵力愿力若是能够相通,怎么也够催生一个干活的小天道出来吧?”
花满楼一时哑然,却也只能摇头,应了方才傅回鹤说的话:“那便租一艘出海的楼船吧。”
“租……楼船?”傅回鹤表情呆滞了一下。
花满楼反问:“海上风浪极大,航行之时更是日夜交替,小舟如何能行?”
曾经两条腿走过海平面的傅老板默默咽下正要出口的“用灵力”,在花满楼的微笑下连连点头,表示虚心受教。
尔书挠了挠自己的大腿,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出海两个字,含含糊糊道:“嗯?又要出海嘛?老傅你走稳一点啊,上次走到一半你灵力不够,咱俩摔进海里飘了好几天才靠岸……海水好咸……毛毛都打结了……”
傅回鹤低头盯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尔书,开始磨牙。
花满楼
顿了顿,而后道:“……此种出海方式,倒也自在别致。”
傅回鹤:“……咳,是、是啊。”
既然要买出海的楼船,两人便瞬移来到扬州码头附近。
同船老大谈妥了楼船,约定好三日后交船,两人便在扬州城就近寻了一家客栈。
“哎哟,二位贵客,着实不巧,近日城内有不少商队停驻,小店只剩一间上房,您看这……”掌柜为难地看着面前气度不凡的两位客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愿意屈尊住下房的人物。
花满楼正想说去别的客栈看看,就听傅回鹤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那便开一间。”
掌柜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当即热情道:“好勒!二位客官楼上请!”
旁边候着的小二立时迎了上来。
花满楼袖中的手蜷了蜷,唇角微动,到底没说什么。
傅回鹤懒懒打了个哈欠,自然无比地牵着花满楼的手同他一起上了楼梯。
扬州城向来热闹,出海的商队聚集于此,接待的客栈自然也下了本钱,上等厢房的布置雅致干净,熏香清新淡雅,从窗户往下看便能看到码头海面船来船往的景象。
小二走时问了句需不需要热水备浴,花满楼像是在走神想着什么,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尔书的尾巴毛,倒是傅回鹤对小二说了句:
“先送一桌晚膳,过些时辰再送热水。”
花满楼揪着尔书尾巴毛的手一紧,不小心拽下来尔书的两根毛毛。
“嗷!”
尔书顿时惊醒,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连忙回过神来安抚尔书。
尔书委委屈屈地蹭了蹭花满楼的手背,结果又被花满楼手腕上的小莲叶霸道推开。
尔书:“……”
混蛋老傅!你人在几步远的地方还要指使破叶子争宠!
今天也输给小莲叶的尔书将脑袋塞进花满楼臂弯,开始自闭。
傅回鹤轻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带了些小得意。
伸了下懒腰,行到桌边,用灵力涮了涮茶杯,而后倒了一杯清水出来。
伸出手指搅了搅茶盏中的清水,直到茶杯中的水逐渐浓郁,化为类似离断斋后院湖水的乳白色,傅回鹤才满意停手。
将自己缩小成巴掌大小,傅回鹤动作优雅自持地迈进茶盏里,舒舒服服躺下,长出了一口气。
将傅回鹤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花满楼:“……”
所以,这人不在意要一间房的原因,就是想好了变成巴掌小人?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将尔书放到一边,听到它循着窗户外面飘进来的小吃香味窜出去也没有太担心,随后走到桌边坐下。
翻了一个茶杯,花满楼倒了杯水沾了沾唇,忽然道:“用了晚膳再泡不是更舒服些?”
傅回鹤懒懒道:“我又尝不出味道,而且我也没有那种需要食物裹腹的欲望,懒得吃。”
“有了心还不行吗?”花满楼皱眉,担忧道,“说起来,你身上的温度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脉搏也……”
傅回鹤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那天的灵力激荡,足以破开所有封印,结果没想到七情里剩下的五条是断了,但是六欲的那六条居然纹丝不动。”
“不过问题不大,本来重塑活人身躯就不是什么易事,现在也不妨碍什么。”
“等有空我得翻一翻以前记忆里看过的咒纹典籍,都这么多年了我真忘得差不多了。”
花满楼抬起茶杯抵在唇边,神情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店小二敲门进来送了晚膳,待到店小二出去,花满楼刚提起筷子,忽而想起什么,随口问了句:
“对了,我怎么觉得,自从那晚之后,小莲叶就不太亲近我了?”
茶杯里的傅回鹤瞬间心虚僵硬成了一根莲花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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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全生者, 六欲皆得其宜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