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人到底是谁啊?!
陆小凤满肚子的无语,拉了纸张过来正想给花满楼写回信,刚磨了墨,陆小凤想了想,将手里的信叠成三叠揣进怀里。
左右京城现在打不起来的闹不翻,他不如亲自去金陵跑一趟。
还能蹭点美酒好菜~
金陵相距京城近千里,若是骑马奔波,哪怕是千里马也不能日夜兼程,驿站换马歇息,少说也要五六日。
但陆小凤却在年初三的时候就到了花家堡。
他人还没进来,花满楼就闻到了一股水腥气,勾唇道:“冬日行船,陆兄好胆量。”
“哪能,河水都冻着呢。”陆小凤熟门熟路地走进院子,笑嘻嘻道,“我拽了狗车来的。”
所谓狗车,也叫扒犁,模样类似无轮底平的车,前面勒了缰绳套在狗脖子上,若是大狗,两三只便足以。
“大冬天的骑马才受罪呢,我认识一位友人,听闻我要去往金陵,便将他的狗车借了我。”陆小凤大笑,显然一路上玩得甚是开心,“狗犬多聪明,停停走走吆喝一声便是,路认得比我还熟。完事休息休息,还能自己拖着车回去呢!”
“赶明儿有机会了我也带你去玩玩!”
“倒也不必。”傅回鹤抱着尔书自内间走出来,轻哼一声,坐在花满楼身边,眼睛看向花满楼道,“狗车有什么好玩的,我让尔书拉,毛绒绒又稳当,还保暖呢。”
尔书:“?”
飞起一脚踹在傅回鹤胸口,尔书稳稳落在桌面上,看在有陆小凤在场的份上忍住了将将要出口的骂声,对着傅回鹤龇牙呜呜啦啦了好一串。
饶是陆小凤听不懂这小鼠之言,多少也能看得出这骂骂咧咧多少应该骂的挺脏的。
想起这小兽皮毛绝妙的手感,陆小凤不由得干咳了一声,替小兽说话:“它才这么小,哪里就能拉得动拖车呢?”
尔书一听,也不朝着傅回鹤龇牙了,转而盯着陆小凤看了好半天,然后矜持优雅地走到陆小凤面前,示意他抱它。
陆小凤之前捋毛过度让小兽见了他就跑,见状哪里忍得住,当下就伸手将小兽抱在怀里。
冬日里感觉到那种毛绒绒暖乎乎的触感,别提有多舒服。
然而下一瞬,怀里巴掌大小加上尾巴也不过猫儿一样的小兽骤然变大,桌子被吱呀一声推到一边,非直立都有半人高的巨兽径直将陆小凤结结实实压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
尔书“吱吱”了一声,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花满楼看出尔书的意思,忍笑对只能看见两条小腿露在白毛毛外面的陆小凤好心道:“尔书让你喜欢的话尽管摸呢。”
虽然变大有一部分程度上是在反驳陆小凤的那句拉不动拖车。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小莲花的傲娇多少也传了尔书几分。
陆小凤艰难从尔书的毛毛身下。
陆小凤深谙既来之则安之的精髓,就这么躺在地上,身上卧着一只雪白雪白的毛绒绒,他还伸出两只胳膊去扒拉尔书柔软细滑的皮毛,嘴里时不时发出两句赞叹。
大冬天的谁不想要这么一个温热绒毛的大毯子?
仗着内力浑厚,陆小凤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就这么维持被尔书团在身下的姿势,对房中的其他两人道:“叶孤城的伤我去看了,是真的气血凝滞,昏迷不起。”
“我现在就是想不通,幕后之人如果是想要见傅先生,直接来花家拜见不就行了,连我都知道傅先生一直跟在花兄身边,他没道理不清楚吧?”
陆小凤刚一进金陵城,就听见满城议论花家七公子和傅先生的事,说是花家都在准备喜宴了,着实让陆小凤呆立在河边码头的寒风中吹了好一阵子。
但这也证明傅先生人在哪这种事,但凡查一查都能知道,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之前阿凛在黑市掀了些波浪,随后便回来不再出去,大抵在旁人看来便是消失了数十个月,情急之下才布局逼迫罢。”
花满楼提醒陆小凤道。
“西门庄主佩剑丢失乃是八月,那时我的眼睛尚未复明,幕后之人未必是因此将目光投向阿凛。”
阿凛是谁?
陆小凤反应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在花满楼身边的傅先生身上,逐渐面无表情。
哦,是傅先生啊。
从来都是陆小凤红袖添香,羡煞旁人,如今桃花朵朵开的陆小凤居然体会到了旁人看他与人亲密时的心酸酸。
他也有红颜知己的啊,但是因为京城的案子……陆小凤叹了口气,嘴里酸苦酸苦的。
“花兄说的极是,是我想岔了。”陆小凤苦恼了一瞬,而后看向傅回鹤,“那若是这样看,幕后之人恐怕并非有所求,而是故意针对傅先生。敢问傅先生可是在黑市做了什么?”
黑市不就是交易?这位究竟是做了什么才吸引了这种变态的关注?
莫非是抢了什么贡品珍品?
“去黑市还能做什么,只是花钱买东西而已。”傅回鹤轻描淡写道,全然不觉得一掷千金是什么惹人眼球的行径。
不过话也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如果只是一掷千金,虽说金银动人心,倒也不至于会引来这种像是刻意报复。
陆小凤多少也知道点花满楼手里折扇的来历,若是只是这样,那就更说不通了啊。
傅回鹤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俱是一脸沉思,到底是自己的事,便努力从自己的记忆里扒拉。
其实真的不能怪傅回鹤不记得几个月前的事,他本就对四季轮转时间流逝没什么感觉,来往跨越多个小世界对他而言实属平常。
更别提前段时间有好些种子契约年限已到,傅回鹤短短一天内便跑了十几个小世界,哪里还记得几个月前在某一个小世界干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