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戳了戳傅回鹤,声音里憋着笑意:“是哪两条?”
傅回鹤的身子动了动,丢脸的将脸埋进手里,不吭声。
花满楼想了想。
触、味已开,剩下的就只有见、听、香、意四种,花满楼多少知道傅回鹤脑袋里在这方面的空空如也,最后一项意欲应当不会,方才好似也没有发生听欲有关的事,那就只剩下……
“见欲和香欲?”花满楼挑了下眉。
傅回鹤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小声应道:“……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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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回鹤与花满楼在这个世界足足停留了一个月, 但是不仅这个世界的天道意识没有丝毫动静,就连离断斋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平和得十分诡异。
这一个月里,盛崖余的三个师弟都相继回来神侯府,而盛崖余双腿痊愈的消息终于传出, 神侯府上下无不喜气洋洋。
对于小楼院子里住着的“妙手回春的神医”花满楼, 盛崖余的师弟们无比充满感激,古籍、好酒、珍宝还有江湖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都被堆进了花满楼暂住的小院里。
毕竟朝代不同, 历史底蕴不同, 花满楼对那些从未见过的古籍很是喜欢, 里面甚至有几本在他的世界只剩下传闻,对其他的倒是淡淡。
傅回鹤起初对那几坛子老酒还有些兴趣, 但自从偷喝醉得不省人事一头栽进酒坛子里漂,待到花满楼的心神从古籍中抽出时, 那一坛子烈酒已经被莲花苞腌成了莲花酒, 一股子浓郁的莲香气。
嗯……自那以后, 花满楼就对那坛莲花酿的老酒感兴趣了。
花满楼翻过一张书页, 贴在他手边的花苞苞动了下。
花满楼于是将那页翻回来, 轻笑道:“走神了?”
傅回鹤打了个哈欠,支棱着看完最后三行,花苞耷拉下来,蔫蔫道:“困。”
花满楼是个很能静下心来的性子,傅回鹤却不是。
他能睡在湖水里几十年, 但要让他没什么事待在某个地方看书画画消磨时间, 无疑是一种催眠。
花满楼笑着寻了方象牙签夹在书中, 而后指尖拨着花苞苞躺在手心, 垂眸问他:“那要不要先回去?”
只要花满楼在这边, 傅回鹤就算远在千里之外的离断斋,想要什么时候回来也都不过一个闪神的功夫。
傅回鹤却是摇了摇花苞,莲叶摊开来耷拉着,懒散的模样很容易让花满楼想起某人在离断斋时躺在湖底睡大觉的样子。
这段时间没什么客人,傅回鹤回去也是躺在湖水里,还不如贴在花满楼身边睡。
花满楼于是又摸了摸白嫩的花苞。
自从那日温泉之后,傅回鹤就好似骤然想开了什么,非但不再藏着花苞,反而开始报复性地在花满楼面前展示自己的漂亮的莲花苞,吃饭时候要贴着,看书时候要贴着,睡觉时候也要贴着。
但花满楼沐浴的时候,傅回鹤还是会害羞,也不知道从哪里抽了帕子出来,用莲叶笨手笨脚地在自己身上裹了蒙住,十分乖巧地缩成一团。
如果不是花满楼发现,每次当他沐浴完,那白色的莲花苞都会变成粉粉的颜色,多半会真的信了傅回鹤回避的心思单单纯纯。
摸着摸着,花满楼忽然想起之前傅回鹤离开时的遇到的那只野猫,现在想来,傅回鹤的心神那时刚刚离开,而仙人球的反应也很不寻常,或许并不是真的就是巧合。
他将当时的情形说给傅回鹤听,傅回鹤听完,原本恹恹的莲花苞顿时支棱起来:“你方才说,我一离开,它就来了?”
虽然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但花满楼细细回想了一下,还是能给出肯定的答复:“对,几乎是前后脚。”
“哦豁。”小莲花苞的尖尖点了下,傅回鹤的身形陡然在灵雾中幻化而出,侧坐在花满楼面前的长桌桌面上,“所以,它在怕我?”
花满楼沉吟了一下,语气里难得有些不确定:“而且,我感觉……它好像对我和盛捕头,更感兴趣些?”
那只野猫当时虽然看了小仙人球几眼,但更多的想要靠近的动作是对着花满楼和盛崖余。
这倒是和之前傅回鹤说的,这边天道意识想要夺取离断斋灵力的目的有些出入。
花满楼今日难得没有束发,只是用发带半挑束在了脑后。
傅回鹤伸手过去勾了花满楼鬓角的发丝别到脑后,靠近花满楼勾唇低笑:“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花满楼虽然是纯正的木系天灵根,但到底修为尚浅,就算是吸干了花满楼体内的灵气,也不够这个小世界变化多少;
盛崖余倒的确是气运之子,周身的气运与功德金光浑厚至极,但同样的,正因为他是气运之子,是整个世界的愿力所钟,天道只要没疯就不会想着吞噬这部分气运与愿力为自己所用。
除非,这个小世界的天道……另有所图。
傅回鹤坐在桌上,倾身过去在花满楼唇角偷了一个亲吻,而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起身子,朝着花满楼的手腕伸出手。
花满楼被唇角羽毛扫过的轻柔触碰微微带走了心神,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腕上种子中长出的叶柄已经被傅回鹤拔出来捏在了手里。
花满楼:“!”
把玩着手里莲花的傅回鹤身形肉眼可见地单薄缥缈了不少。
花满楼连忙抬手小莲叶和花苞从傅回鹤手中抽出来,爱怜地碰了碰,调动体内的灵力渡过去。
“这是做什么?”花满楼的体质特殊,本就对花草敏感些,他当然看得出小莲花上的生机和灵气在方才一瞬间大量流失。
傅回鹤也就是仗着他自己的灵力浑厚才敢这么贸贸然下狠手。
疼得耳边嗡鸣,脑瓜子僵硬的傅回鹤缓了半天,这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慢吞吞道:“就让天道以为我离开了,试试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花满楼手中躺着的小莲花因为离开了种子,得不到花满楼身上气运的庇护,在这个世界里被规则压制得蔫头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