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后的双眼是明白,但这个问题还是给冰炎自己回答吧。「这就要问他了。」
「是吗?」
顿了顿,褚冥漾开始阐述冰炎是多么强大的存在,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沧海的一粟,微不足道的存在。
负面的话不断加诸在自己身上,千冬岁听了很是难过,但现在不是打断的好时机,必须认真听过,才能彻底改善褚冥漾的这个劣根性。
否定自己是不对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只是常会因为一个污点,而看不见围绕在旁的白,不只其他人,有时候连自己本身也会这样。
或许是渴了,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说完了,褚冥漾不再开口。
他先是盯着把玩在手上的玻璃杯,看着因手摆动而左右晃的液体,似乎觉得顏色很漂亮,然后,便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褚冥漾的酒量让千冬岁的眼镜差点滑落到地。
他倒是没料到褚冥漾这么会喝!
不过再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件好事,哥应该快到了吧?
中途他曾偷偷传简讯给夏碎,避免恋人担心自己、找不到自己,顺便要他开车来,送友人去冰炎家后,他们可以开车去兜兜风。
至于为什么是冰炎家?那当然是褚冥漾醉成这样,哪能回去!另一方面,那也算是友人的家,只不过是未来的家!
一切他都替褚冥漾安排打点好了,再来就是另外一个怎么处理了……
拿出手机,找到号码后,他毫不犹豫地拨打——
铃铃铃——
「喂?冰炎老师吗?我……」
夜半十分,一台价值不斐的汽车划破寧静祥和的街道。紫黑色的外壳融入了夜色,没看仔细的人或许会认为是百鬼夜行出游吧。
否则,怎么会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呢?
车子停了,停在某间房子的门口。
引擎没有熄火,后座的门开了,一名短发戴着眼镜的人走了出来。他来到后车门的另一边,扶出一位长发的人。
透过月亮洒下的微光,可以发现这个人脸颊通红,像是苹果般可口。
长发的人脚步虚浮不稳,若不是身旁的人扶着,他绝对不会走得那么直!还可能被小石子绊倒而跌坐在地。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是那种随处可听到、了无新意,听都听到腻的声音。
屋内传来阵阵脚步声,虽然很细微,但在静謐的午夜下,是格外的明显且刺耳。
门开了,在门另一端的人走了出来。
白色的月光打下,为那人银色的长发添上一抹夜月的薄膜,更宛若是星河落尘,让人无限贪恋却又似乎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一綹艷红发丝垂在一旁,彷彿诉说着那流传在银河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凄美又动人。
「冰炎老师,漾漾就交给你了。」说着,短发的人将扶着的人交给对方。「我已经先和漾漾家里说过了,不用担心。」
「千冬岁,谢了。」将恋人搂着,用空的那隻手和对方交换东西。
千冬岁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薄薄的东西收好,然后告辞。
门关上了,隔绝了里和外,从进门后就一直被搂着的黑色长发的人开口了。
「亚……」几乎整个人都掛在恋人身上。
「褚,你身上都是酒味。」没留意到恋人的举动,他一心只想让人赶快休息。
揽着黑发恋人,冰炎来到他的房间,想让恋人先睡觉,自己去冲个澡。不然,看着那泛红的双颊,开开合合的小嘴……他实在是不想趁人之危。或许是空气里瀰漫的酒气,让他的自制力比平常更为薄弱了。
让对方坐在床边,冰炎弯着腰和褚冥漾说:「你先睡,我去……」
话还没讲完,褚冥漾伸出双臂环住冰炎的颈子,将唇,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