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秋因为后半夜要送亡魂,就没有跟去。
她坐在牛皮大鼓上,手中的鼓槌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另一只手摊开的掌心中是两粒眼珠子,璀璨如宝石,混在其中也没人能看出这是死鱼眼,加上袋子里稀里哗啦响的鱼鳞,再算算余下还没吃的火焰鱼。
哦豁!发财了。
吹了声口哨,她将眼珠子揣回兜里,然后拿出手机把保存下来的视频发给傅静一份,她的售后服务一向很可以。
很快傅静就拨了语音过来,她本想挂断,脑筋转个弯她又接了,语气夸张,还明知故问,喂,付大部长啊,大晚上不睡觉找我干嘛呀,你不睡我要睡的呀。
傅静一滞,脸部肌肉僵硬,还好理智没丢,调整好呼吸认错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阮家祖先的处罚很合理,地府的律条比人间严苛,我这么做也是想试探,没有别的意思。
陆首秋对着高空的圆月呲牙,你真的很爱管闲事。
傅静沉默。
陆首秋伸伸胳膊又伸伸腿,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挂了吧,跟你说太多我家阿落会吃醋的,她可不喜欢你。
我更讨厌她。傅静到底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所以你就想整她。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陆首秋翻了个白眼,将语音挂断,然后仰躺着看月亮,双手随意划拉,自言自语。
唉,在这修身养性这么久,我都成好人了。
要换很早很早以前,哪个敢背地里跟她搞小动作,大卸八块都是轻的,那像现在啊,轻拿轻放。
你一个在这嘟嘟囔囔什么。两个房间都没这人的身影,就知道她还在顶层,阮鲸落上来抓人下去睡觉,听到她一个人不知道嘀咕什么。
阿落!
陆首秋一乐,翻身跳下来,银饰叮叮当当响。
阮鲸落接住扑过来的人,想生气又生不出来,只能无可奈何道:你想撞死我啊。
嘿嘿~
笑的好傻。
昨天闹到很晚才睡,第二天太阳升的老高了阮鲸落还缩在被窝嘟嘟嚷嚷,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又睡过去,陆首秋没吵醒她,轻手轻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