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过几天,中洲皇帝又想起她来,却发现她还没死
似乎,会有些麻烦呢。
她百无聊赖地想着,并不太放在心上。
能活一天就活一天吧,要是活不下去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她马上就要十七了。
要是她一不小心真活过了十七
顾怀萦有些不愿意想。
她就这么发了一下午的呆,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
没人给她送来晚膳,顾怀萦也不大在意。闲来无事,她打算要不还是抄两笔佛经好了,然而一眼瞥到经文上的字。
顾怀萦闭上眼睛,将书册合上了。
看不懂,还眼花。
然而,佛堂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顾怀萦微微一惊,思索了一下要不要装个样子。
毕竟,她终究也不算不知好歹的人。
然而,熟悉的笑声就这么自门边响起。
顾怀萦回过头,艳鬼依旧美得令人晕眩。她倚在门框上,见自己回头,便合了门扉走过来,笑着提起一个食盒,口中的南陵语比起早上时流利了许多。
艳鬼:阿萦,我来教你中洲话了。
顾怀萦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再活得久一些比较好。
艳鬼掀开餐盒,取出今天的晚餐。一叠若叶薄饼和一小罐鲜剁的辣酱。
看上去比早上正常许多。
顾怀萦正要拿,艳鬼却拦住了她的手,指着那叠薄饼,字正腔圆地用中洲语说道:饼。
说完,又指着小罐子道:辣酱。吃起来斯哈斯哈流眼泪的,这叫辣。
顾怀萦:
艳鬼看她不说话,又换了南陵语,目光亮晶晶地问:听得懂吗?
顾怀萦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艳鬼,好奇对方是不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了但事实上,就算她两三岁时,大巫也不至于这样教她说话。
艳鬼似乎看出她目光中的微妙,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耳朵尖微微红了,目光却直白而热烈。
顾怀萦听不懂,脑子转了三转,恍然大悟,于是礼尚往来地挽起袖子,将拿起罐子放在身后的矮桌上,熟练地将辣酱涂抹在薄饼上,手指灵活得几个翻折,包成一个小小的三角递给艳鬼。
这次倒真不是怀疑其中下药,单纯只是看她目光太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