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顾怀萦,笑着问:你不是能看见吗?
容汀身上,死亡的色泽被那火龙削薄了一些,但依旧存在。
顾怀萦的声音缓慢而生涩,她的手心有湿冷的汗,从心底一寸一寸发出来。
她问:为什么?
顾怀萦恍然想到了什么,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直死之咒?
如果艳鬼就是长公主,那是不是意味着,刻在长公主府床底的阴毒咒术,是不是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未发作?
顾怀萦:但那是可解的。
十三嬉笑一声;美人姐姐不应该心知肚明吗?
没等她们再多问什么,十三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女娃娃耍赖似的仰着脸,一双圆圆的眼睛如同小狗,瞳仁很大,几乎不见眼白,湿漉漉泛着水光。xzf
十三:我能说的真的都说啦,要不就把阿爹放了呗,我和阿爹还得赶着在廿一前离开京城呢。
她又眨眨眼睛:不过现在可能不那么着急离开了吧但有备无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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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微微沉吟。
这话的意思大约就是,廿一的危机暂且还未过去,但大概能平安度过吗?
她倒也没打算一次性问个干净,心知也不可能,从荷包中摸出两角金子,叫了声十三。
金子轻巧地抛过去,可惜十三现在没拿那面铜锣,有点手忙脚乱地接在两手里,一手抓着一个放在嘴边一咬,顿时笑得眉眼花花,拖着孩子细长尖锐的声音唱道:妇唱妇随,琴瑟和鸣!
容汀就笑了笑,又道:还有七个铜板,三个铜板一碗的云吞面,我和阿萦各一碗,剩一个铜板,你再回我一个问题。
十三就唱:你啷个问题,且抛来听听。
也不知换了哪儿的方言。
容汀:那只蝴蝶,我走后,尚可安好?
十三眯一眯眼睛:得偿所愿,可不安好?
容汀将铜板递给十三,招来护卫,吩咐将十三和她阿爹一起找个空的宫殿关起来,特意吩咐了,关两个房间,可以挨着,但不需见面。
结果就是,十三被带下去时拳打脚踢,可惜拳脚都太短,只能凄凄惨惨地大喊:言而无信,欺负仙儿了!
容汀:可别叫唤了,本宫结了两角金子加一个铜板的善缘,关两天耗不干净吧,至少关过廿一。
她眨眼笑道:要是过两天发现善缘不够,再多加几个铜板呗。反正本宫别的未必多,但钱一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