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用力地抱了一下顾怀萦,轻声道:阿萦,对不住,当真对不住。我其实,想要对你很好很好,但是我曾经真的,对你那么糟糕。
她几乎要哭了,声音有隐约的哽咽:你是怎么忍下来的啊,阿萦。
顾怀萦摸了摸容汀被梳得光滑的发顶,没有吱声。
她只是想,那怎么能叫忍呢?
抱着这些这么好这么好的记忆,就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够温暖起来。
更何况,即使不爱她,容汀也从不是个坏人啊。
容汀没有再多说什么,掐着上朝的时间离开了。
湘平宫忽然空荡了下来,顾怀萦安安静静地用昨晚找到的那些蛊毒配药,配好后独自揣着药前往纯宁贵人的寝宫。
纯宁贵人今日脸色好了一些,但目光看上去有些暴躁。
药茶是不再喝了,但毕竟已经成瘾,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戒断的。
顾怀萦面无表情地盯着季纯宁吃药,季纯宁勉强压制着自己难以克制的狂躁,一口将漆黑的药汁吞下去,立刻反胃要吐,季纯宁干脆直接抓了几块帕子团成一团,直接塞进嘴里堵住,梗得几乎要翻起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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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萦:
其实不用这样,她料想到这药一开始难咽,所以准备了备用的,吐出来再吃就是了。
但没想到,这位纯宁贵人对自己如此狠毒。
既然这样,顾怀萦也就没说什么,靠在墙边垂眸发呆,一边注意着药效。
纯宁贵人咬着帕子,只觉得浑身骨头又麻又疼,几息功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慢慢平息下来,折腾得浑身疲惫,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而这只是治疗的开始。
之后数日,容汀都没有回过后宫。顾怀萦便一直待在季纯宁的温成宫,她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算不得针锋相对但也绝对不像是友好的模样,看得几名宫女面面相觑,随时担心两个人会打起来。
毕竟谁都知道,纯宁贵人的全族,都是死于南陵。
然而,没等到她俩打起来,便有不速之客闯进温成宫。
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富怡贵人,淑贵人,和已被封妃的岚妃谢虞。
富怡贵人惯常的笑脸这会儿也看不见了,一张圆圆的孩子脸,一双圆圆的眼睛带着几分复杂看向顾怀萦。
谢虞皱着眉,不太愉快的样子,但更多的是茫然,似乎并不在状态中。
而淑贵人云婉言盯着季纯宁杀人的目光直直闯了进来,一把扣住顾怀萦的手腕,声音在出口的瞬间就沙哑了:你你这灾星!你知不知道!长不,陛下。陛下要御驾亲征,亲征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