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怀萦的眼角红了,隐隐能见水渍。
把人欺负哭在床上并非什么特别小众的恶趣味,容汀往日也爱看顾怀萦在床上流泪。或许因为顾怀萦几乎从不会为别的任何事落泪,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在床上湿漉漉时总会带给容汀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受。
几次之后,顾怀萦似乎也意识到容汀爱看自己哭。她其实聪明得很,后来床上意识到自己哭了时,就会颤抖着凑到容汀面前,给她看自己的脸,并且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个爱好,也力求弄哭容汀。
但这次不一样。
顾怀萦咬着牙关,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阿容,不能这样。
容汀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的心情了,连忙松开顾怀萦的手,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小心地问:怎我怎样了?不喜欢吗?那先不做了,阿萦我们吃点什么?
顾怀萦只是摇摇头,轻声说:你不,相信我。
容汀:
冤枉,她什么时候不相信她了?不都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吗?
顾怀萦垂下头,靠在容汀的怀里,耳边是略有些快的心跳。
她在心跳声中停止了颤抖,说话稍微顺畅了一些:我真的,不知道。
容汀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回到过去需要天圣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就隐约猜到了。
而顾怀萦只是很轻地抽着气,缓缓说道:奉天殿,有重生溯洄之术,但,从未,有人用过。我知其代价,但代价,因人而异,从不相通。
她很轻地开口,声音似乎有几分委屈了:我不骗你,不必,这样拷问我。
容汀总算明白她在想什么了,顿时失笑。
这不是拷问。容汀有些无奈揉揉顾怀萦的手腕,正色道,这是调情。
顾怀萦:调情?
顾怀萦轻轻眨着眼睛,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容汀就笑了:当然,如果阿萦在调情过程中情难自抑说出些什么,我也很乐意听着。要是不想说,那也没关系,你总是为我好的我只是很害怕,你会为我付出什么。
顾怀萦终于握住容汀的手。
她很轻地在容汀耳边说了一串南陵语,声音缓缓,如溪水潺潺。
神从不允许世间因非人之术真正偏移。顾怀萦说着,慢慢环上了容汀的腰,所有能改变的命运,从来都是拨乱反正,是你本该如此幸福。
毕竟,若无奉天殿,若无皇帝入局插手时间溯洄之事,容汀本就该是一生顺遂的长公主啊。
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