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胭脂都花了?,裴戍一把将人按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蝴蝶发髻。
发髻被他拍得抖了?抖,缀在?后面的流苏微微轻晃。
裴戍眸光一沉,将人搂得更紧了?。
长在?深闺中的女郎哪里知道越鲜艳的菌菇越有毒,只以为天下菌子都是可以用来?吃的。
厨房里烟雾缭绕,炒菜的火夫连菌子是什么颜色都没看清,直接就下锅炒了?。
好在?只有萧子骋一人误食,再加上吃的不多,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也就好了?。
宋初姀松了?口气,守在?萧子骋身?边,愧疚地脸都皱到一起,活像个小苦瓜。
“不怪女郎。”萧子骋挥了?挥手,十分大度道:“也算是个体?验不是,我下午的时候看到好多美人儿围在?我身?边打转儿,险些乐不思?蜀。”
“色痞!”冯娇翻了?个白眼,将药包放在?他鼻子下面给他闻。
虽然?中的毒不多,但还?是小心为好,多闻闻草药免得复发。
萧子骋不高兴了?:“什么色痞不色痞,我这是懂得欣赏美色。还?说呢,最近这段时间又是闪腰又是中毒,当真是流年不利。听说附近有个山神庙,有时间一定要?去拜一拜,看看能不能去去这霉运。”
宋初姀垂眸:“我不知道菌子还?有不能吃的,当真对不住。”
萧子骋哎呀了?两声一边说真没事,一边疯狂看向远处的裴戍。
他欲哭无泪,心说女郎要?是再不走,他的小命才难保呢。
裴戍站得距离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宋初姀与萧子骋凑那么近,握在?刀柄上的手越发用力。
好几日不理他,现在?却和别的男人说的欢快,还?不让他过去,可当真是好样的。
正?是春日,裴戍却俨然?成了?个大冰窟,一边咬牙一边散发冷气。
谢琼便?是在?此时回来?的,她提酒抱剑,路过这处格外热闹的地方不由得顿住脚步。
与裴戍距离不近不远,谢琼微微眯眼,看着?远处和萧子骋说话的宋初姀,轻笑一声。
她闷了?一口酒:“萧将军今年多大?我记得正?值弱冠吧。年岁倒是与宋翘翘相?仿,两人在?一起很聊得来?。”
裴戍冷冷看她,讥讽道:“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谢琼似笑非笑,声音却冷:“宋翘翘没见识,见过的男人少,被你迷花了?眼。她小女儿心思?,你又虚长她几岁,年纪大了?,摸不清她的心思?,总是惹她伤心。”
“你要?是做不好,那就别做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裴戍眸中一片阴骘,低声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琼嗤笑一声,喊:“宋翘翘!”
远处的宋初姀回头,看到谢琼眸子一亮,鬓发上的流苏晃得更快了?。
显然?,他真不敢杀她。
裴戍脸色难看,转身?便?走。
宋初姀一直等到确定萧子骋彻底没事了?才离开,她在?谢琼与裴戍的帐子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往裴戍的帐子走。
谢琼这个时辰说不定已经睡了?,她还?是别去打扰了?。
她自己说服了?自己,又开始想今日菌子的事情。
她很喜欢种菌子,就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打消她的积极性。
她想得出神,刚刚走到帐子前,就被一只手扯了?进去。
帐内一片昏暗,男人大掌攥着?她的腰,将她抵在?桌案前亲吻。
熟悉的气息传来?,宋初姀仰头承受着?男人的索取,抬手去勾他肩膀,却碰到一片坚硬盔甲。
她一怔,下一秒就被男人揽着?腰贴了?上去。
盔甲坚硬,她被硌得有些难受,呼吸渐渐急促。
裴戍捏着?她蝴蝶髻的尾端,反复揉捏,将好好的发髻揉得有些乱。
本来?就是马上要?拆下来?的,宋初姀倒也不在?乎,只担心她挂在?上面的流苏千万不要?被弄坏。
两人的唇若即若离亲了?好一会儿,裴戍松开她的腰,低声道:“宋翘翘。”
“嗯?”
大掌捂住她的眼,帐内突然?亮堂起来?。
宋初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等看清眼前人,脸当即就红了?。
“大晚上的,你穿盔甲做什么?”
裴戍表情不变,一本正?经道:“你不是喜欢吗?”
宋初姀躺在?榻上发呆, 阳光透过寝帐倾斜而下,照在她铺在软枕的乌发上。
昨日绾发髻的流苏横在地上,满帐春色。
帐外纷乱, 总是有人经过, 但是帐内却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