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宫。”裴戍手指顺着她满头?青丝,低声道:“就住在这里。”
宋初姀清醒了几分,仰头?看他:“住在这里,为什么?”
“因为翘翘喜欢。”
宋初姀瞪圆了眼睛,她何时喜欢这里了?
这里的床不够软,饭食也不够好,桌角没有被包上,许久之前,这都是她废弃的一处私宅。
以?前若不是裴戍在这里,她根本来都不回来。
她正想辩驳,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凑近嗅了嗅,她果然没有闻错!
“你又喝酒了?”她挑眉,精神?了:“吃饭的时候不喝酒,出去了一会儿就带了一身酒气回来,下?次要去做什么,逛花楼不成?”
这怎么就说到逛花楼了!
可能?确实带着三分醉意,裴戍垂眸,笑?得肆意:“这种事情,不应当是妻子管丈夫才会说的话吗,宋翘翘,你都不愿意与我成亲。”
说道这里宋初姀便觉得心虚,当即不说话了,乖乖缩在他怀里,任由自己被抱回去。
裴戍嘴角噙住一抹笑?意,只是眼中失落如同潮水,翻涌而上。
囫囵睡过?一觉的宋初姀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嗅着淡淡的酒气,翻身坐在男人身上。
裴戍扶住她的腰,看着她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眸子,三分醉意也化成了七分。
“你今日为什么又喝酒?”
得不到答案她是睡不着了,她揪着男人衣襟,不大高兴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宫?”
裴戍轻笑?一声,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捏了捏,声音沙哑道:“翘翘若是睡不着,大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能?做些什么事情,当然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宋初姀锤了他胸口一下?,抿唇道:“说清楚,不说清楚别睡觉。”
话音刚落,只听叮咚一声,放在床边的酒坛开了口。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被男人捏着下?巴渡进来一口酒。
温酒入喉,还?是呛得宋初姀泛起了泪花。
男人却根本不肯放过?她,揽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床边,一连又渡了好几口。
酒水顺着两人的唇滑进衣领,顺着沟壑蜿蜒而下?。
宋初姀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只觉得脑子晕乎乎,本能?去喊裴戍的名字。
可越是喊,男人动?作?却越是粗鲁,甚至去啄她落入衣襟中的酒,薄唇轻碰花蕊。
“别我不想喝避子汤。”
她隐约找到些神?智,按住他向?下?探的手。
裴戍顿了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盒子。
湿热的吻落在她唇边,裴戍轻声哄:“乖,不用喝避子汤。”
哪怕嗓子受过?伤,声音远不如之前好听,可他这样温柔的语气还?是让宋初姀耳根一酥,抓着他衣襟的手也渐渐松了。
结束后,裴戍去打水,屋内响起渐远的脚步声。
不得不说,睡不着的时候做些别的事情果然是治疗失眠的好法子。
宋初姀如今只觉得自己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困意如同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迷惑神?智的酒意还?未散,宋初姀隐约记得,他在最后时刻抱着她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话来?
她掐了掐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几分,总算是想起来了,他说:“宋翘翘,你不愿意与我成婚生子,那与以?前的裴戍呢?”
王八蛋!果然是王八蛋!
怪不得不回宫,怪不得非要在这里住,感情是要和他重温旧梦呢!
困意难抵,宋初姀几乎是咬着牙睡过?去的。
裴戍回来时见她睡着动?作?更?轻,将她身上擦干净,方才将目光落在她被攥红了的手腕处。
轻轻叹了口气,他摸了摸那圈儿红痕,锋利的眉眼带着凉薄。
他并未说谎,若是没有遇见宋翘翘,他哪怕不喜欢,也会寻个人成亲生子。
幼年丧父丧母,他从未有家,这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也极易因为这件事陷入偏执。
明知道不对,明知道不该这么逼她,可他还?是做了。
他想起年少时村子里有对少年夫妻,成婚三年,丈夫迷恋上外?面的女子,为那个女子几乎掏空了家底儿。后来那对夫妻因为这件事和离,可丈夫最终也没有娶到移情的女子。
他记得清楚,后来那丈夫整日酗酒,曾经的妻子站在门口嘲讽:“她若是喜欢你,怎么会不嫁你?”
裴戍垂眸,湿吻落在她手腕处,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