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1)

见了鬼了

齐穹是真的实打实地为严绥安的到来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感动,一声父亲,满是包含了他对严绥安的谢意。什么是好兄弟。齐穹内心默默痛苦流涕。而好兄弟严绥安也在下一秒身体力行地回复了他真正地好兄弟就是在你陷入困境地时候伸手拉你一把,让你逃离死局,然后再拿枪对着你的心口。齐穹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看了一眼抵在胸口处的消音枪,万分可怜委屈地开口说道:“这样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身前的向导语气没有一点波动,看他犹如看待死物。“好歹我们也曾是朋友,你就这么拿枪对着我吗。”“你自己也说了是曾经。”严绥安根本不吃齐穹这套的软磨硬泡,很是绝情地继续说道:“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也足够拿到一等功了。”不止是一等功,甚至“严绥安”这个名字都会在觉醒者历史上留名千史。齐穹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把着枪口凑近了向导,顺着没有温度的枪声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强迫严绥安与他四目相对,操起戏谑的口吻,说了一句“是吗。”“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我呢。”“tnl基地那次你没杀我,这次你也没杀我。”哨兵嘴角扬起弧度,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逼问道:“严绥安,你口中的杀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放我走吗。”“严绥安,承认吧。”齐穹一点一点将怼着自己身体的枪向下移,墨黑色的瞳孔里幽幽望不到底:“你这辈子都做不到杀了我的。”谁都会是取了他性命的那个人,唯独严绥安不会,因为齐穹笃定,这是严绥安欠他的。哪怕时隔那么多年,齐穹依然坚信,严绥安无法为十多年前的那个火灾的夜晚释怀,否则他们也不会因此再在tnl的实验基地重逢,即便他们或许都是出自不同的目的。当枪彻底离开之际,始终沉默的严绥安却忽然叹了一口气,以一种类似于看领居家小孩在自家撒丫子乱跑乱跳的无奈,很是认真且用心地提议道:“少看点网络小说吧。”说罢,齐穹就感觉自己后脖颈一疼,顿时脑子里维持意识的线断开,眼前如同老旧电视机连接不到信号一片花白后彻底宛如搁浅的王八,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了。“抬回去吧。”严绥安侧身,冲动手敲晕哨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自己,却发现萧时辰撇着嘴,一副受人欺负的小媳妇似的站在原地,巴巴地望着他,很是楚楚可怜。向导不明所以,眼见着哨兵委屈地跟快要哭出来一样,连忙问他:“怎么了。”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对方就撅着嘴回了一句:“他摸了你手。”给严绥安当场整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能理解哨兵对于自己向导的占有欲,不希望别人过多的触碰或者交流,但就刚刚那个情况,不也是为了让齐穹降低防备心理,好让萧时辰能够偷袭成功吗。就在严绥安紧锁着眉头,很是费尽心思地想着如何应对自己哨兵此刻的“矫情”,萧时辰却已经不声不响地移动到他身边,打算借此机会一亲芳泽。但手刚准备摸上去,就突然被另一只手搭住,萧时辰习惯性地捏了两下,却发现手感和记忆中的有些差异。顿时,哨兵表面平静,实际内心狂风暴雨般地垂眸看向了自己掌心中的那只手,不偏不倚如他所想正是倒在地上的齐穹的手,被严绥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地上薅起来的。“将就一下。”严绥安平静地把着不省人事的哨兵手在萧时辰手里又轻轻拍了两下后扔了回去:“就当作是物理传导了。”“或者。”严绥安顿了顿,又迎着像是被塞了什么难吃东西,表情很是怪异的哨兵说道:“等他醒来之后,可以让他唤你一声母亲。”毕竟齐穹都主动喊他一声父亲了,身为严绥安另一半的萧时辰被喊母亲也合情合理。最终这个提议,被母亲本人给一票否决了。而“父亲”严绥安也自觉担不起齐穹这个沉重的厚望 毕竟对方上一个喊父亲的人就被他亲手给吊死在房梁上。他们能够在这个废弃工厂里能够找到齐穹全靠一则匿名消息,最初严绥安以为是普通的垃圾广告,却被一旁的萧时辰拦了下来,就着那串乱码三两下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捣鼓了一番后,一个带着移动标点的地图就显示在了二人面前。而正在毫无规律移动的红点就在他们所在位置的几公里外,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就毫不犹豫地调转了方向,更改了目的地。于是,在齐穹被困在废弃工厂不久,严绥安和萧时辰就分别在两处隐藏自己的生息,降低存在感的同时飞速靠近包围圈。相比较齐穹的身手,那些跟随前来追捕的觉醒者虽然在移动速度方面能够和身为a级分化等级的哨兵媲美,但在力度上却是明显差强人意。而且若是仔细看,就会发觉时间越久,他们有些人的出招姿势会很是别扭,明明拳头出去的那一刻还是夹着劲风的,结果打在人体上却又是软绵绵的,就跟原本跳着好好的提线木偶突然断了链接处的绳子似的。严绥安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三年前他被意外带走进行的二次分化基因实验,在想眼前这些人是否就是所谓这项实验的成功品。他本未打算施展援救之手,原计划是让齐穹自身自灭,等对方把他针对得彻底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时才再出手,直接进行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美美坐收渔翁之利。眼看着齐穹就要利用他的那张好言巧语的嘴,胡搅蛮缠一顿后找时机开拓,严绥安于是也不得不现身亲手料理掉剩下的一批人后将齐穹带走。严绥安不信身为a级哨兵的齐穹感知不到周围多出觉醒者的精神力波动,所以,某种意义上来定义,齐穹是“心甘情愿”地跟他走的。同时,萧时辰跟他说,在他们和齐穹位置重叠之后,这个乱码所代表的区域地址就被自动销毁了,无法再被恢复。这个消息无异于变相在告知他们,他们是这个局人人可视的明牌,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晰地被看在某些人的眼里。而这,是齐穹选择先待在蒋觅身边,当个被困人,如今却又主动找上严绥安他们的原因。他不愿再当作被人随意使用的棋子,而是成为这个局中的变数。他不仅要再找到李遥,当年tnl研究所火灾后把他带走抚养却最后又忽然消失不见的哨兵,还要找到那个叫“李书安”的瞎子,那个把自己从悬崖底下带回救治好的普通人类。其实,扪心自问,齐穹并不认为严绥安欠自己什么,但他也确实恨过对方。恨对方当年只为了一窝根本活不下去的牲畜而向自己大打出手,也恨对方当年tnl研究所出事时,未曾进入林中找寻过自己,但这些恨都随着他一个:万一严绥安早在那场火灾中死了这个念头而消散不见。而那些口口声声被定义的“恨”,实则也不过是孩子气般的“怨”。在齐穹心里,严绥安是他自记事起所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朋友。他做不到放任着“严绥安”这放在自己面前毫不作为。于是在当时瞎子“李书安”蹲在他面前跟他讲有关于他今日去菜市场听来的八卦消息中提到“严绥安”时,立马从床上支起了身子,二话不说提着对方的衣领让他再说一遍。对方似是被他吓住了,支支吾吾地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利索了,说是北方塔的首席向导胡文林和已卸任首席位置的严绥安不对付,亲自跑去中心塔闹了一顿,结果反而还被另一个哨兵臭打了一顿,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而且就因为这事,胡文林他妈前两天也还去中心塔闹了一顿,最后也跟他儿子一样昏着回来,至今见谁第一句话都是:见了鬼了。“李书安”说完,更是颤抖着从他手里退了出来,生怕惹得他又不高兴似的缩在了床脚边,嘟囔着自己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如果是假的,也怪不到他头上来。齐穹瞥了他一眼,看似不经意地问他,所以那个严绥安如今是躲在了中心塔里不出来了?不料,“李书安”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但在说之前,又谨慎小心地补了一句是听说,近期中心塔有外派任务,那个严绥安就在队伍里,而且当时分队的时候还和西方塔的人闹了矛盾。于是,齐穹就接着问他,那你还能听说,严绥安这次任务的目的地是哪里吗。“李书安”不吱声了,默默把自己的身子更加团了团,往门外边靠,打算随时找机会溜出去,但还没挪一步就又被身前脾气就没好过的大爷给拎着领子提了回去。只听见耳边传来地狱魔鬼般的声音,脖颈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李书安,虽然你的眼睛已经成为摆设了。”“但你也不希望你的眼珠子就此和你的眼眶说再见吧。”艹。齐穹刚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没全睁开来就被台灯照过来的亮光差点闪瞎了。“哦,抱歉。”正在调台灯方向的萧时辰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立刻把台灯又转了一圈试图转回去,结果又是一道刺眼的光在齐穹眼前闪过。艹。齐穹又暗骂了一声。真是他妈的见了鬼了。作者有话说:(发疯)(阴暗地爬行)(扭曲地爬行)比写剧情流更痛苦的事情就是没带鼠标回家(骂骂咧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