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无法确定沈渡此时来电话的用意,握着电话的动作像是在公司面对那些前辈艺人,目光垂着,下一秒就要鞠躬的状态。
那边还未开口,却先轻笑一声,快到夏木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好,我是沈渡。”
沈渡的声音通过古早的电波传递,再经由话筒播放出来,使他原本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磁性。
夏木繁揉了揉被震得酥麻的左耳,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窝在沈渡怀里时,因为每一次开口而引起的胸腔共鸣,不由得脸颊泛红。
“您好…”
沈渡手里批示着秘书拿来的资料,听见电话那头又一次传来的问候,不由得怀念起当初顶着烈日露出灿烂笑容的大学生,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别害怕,我只是猜你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吃过饭了。”
“嗯。”夏木繁看见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快11点。
他有些羞赧,支吾道:“吃过了,很好吃,谢谢您的关心。”
沈渡那头顿了顿,决定开门见山,“我刚才找人与你们公司法务部联系过了,针对你合同期内产生的违约费用进行核算,本想解决之后再跟你说,但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由你本人决定比较好。”
夏木繁被砸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问道:“我…我没太明白。”
“就是你和金盛娱乐解约的事。”
试探
夏木繁至今都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还是在单方面被解约之后。
两个小时前,沈渡在电话里跟他说,一会儿有人来接他,具体情况会跟他商榷之后再决定。
夏木繁挂断电话前,沈渡又让他把电话给埃斯顿,嘱咐几句之后才切断了通话。
“好啦,现在你还有时间去洗个澡。”埃斯顿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说道,“40分钟之后,余律师来接你哦。”
夏木繁被埃斯顿推着去了浴室,前一晚穿来的衣服已经被埃斯顿洗净烘干,熨烫得平平整整地挂在门口。
接完电话之后,夏木繁所有的动作都像是无意识的,直到花洒里的水流喷洒在他的脸上才慢慢回过神来。
昨天李东林那场蓄谋已久的见面,就是想借着夏木繁付不起高昂的违约金和赔偿款的由头,让他不得不屈服。
地点是李东林定的,时间却是夏木繁在黑市打听过消息后通知的马西南。
哪怕自己这辈子都得在为还债而奔波,也不屑沦为资本之间心照不宣的玩物。夏木繁那时候想的是再搏一次,哪怕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