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想留在沈渡的身边。
“没有,”夏木繁说了谎,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觉得这个愿望好像还不够。
“可以跟我说,”沈渡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来替你实现。”
夏木繁觉得助听器似乎是出了故障。
鼓噪的抨击声有节奏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沈渡大提琴般沉稳的声音,宛如不知名的乐曲刻入了夏木繁的脑中。
心脏像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里面装着颗上足马力的弹力球,不停地弹起又落下,撞击着盒子发出闷闷的响声。
进展
沈渡临走之前回客厅取了他的外套,吉祥哼哼唧唧地绕着他的裤腿,差点把自己绊倒。
夏木繁忘记他是怎么把沈渡送上的车,他只记得刚才他的举动非常不矜持。
若不是沈渡那么配合,夏木繁想,他也不至于如此得寸进尺。
夏木繁有些懊恼地抓了把头发,将光脑解锁又关掉,来来回回好几遍,仍是没敢点开那个看着有些无聊的亚特兰星标志的头像。
他摸不清楚沈渡的心意。
他想如果此时手里有朵花,他兴许会使用最古老的方式,测试一下沈渡究竟心里有没有他。
可即便真的有朵花在这,夏木繁恐怕也舍不去伤害那些花瓣。
他默默地拿起插在土里的木棍,重复着的扎着花槽角角的土,默默叹了口气。
没有了埃斯顿的房子,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即使戴着助听器,也只听得到耳边簌簌的风声。
夏木繁将沈渡临走前披在他身上的毯子紧了紧,柔软的绒毛划过他裸露在外的脸颊和脖颈,让他回想起昨晚那只兔子玩具,以及留在手心里的,那短暂触感。
每当夏木繁给沈渡的好感值多加一分时,总会冒出来另一件让他稍微清醒一下的事情。
就像是以前和室友一起玩的游戏,每当他发动一项技能,随之而来的,就是让人煎熬的道具冷却时间。
游戏中的等待是为了下一次更强的进攻,可眼下的清醒只会让夏木繁觉得自己是个看不清事实的笨蛋。
夏木繁起身回到客厅,行至沙发时顿住了脚步。
他将身上的毯子取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沙发,眼神依依不舍地在那上面停留很久,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暂时还属于他的卧室。
直播间里打赏通道已经打开了,这几天暂时还没有人送他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