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进退两难,他从来没有招待过客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他的犹豫,让余思年感觉到不舒服,无措地微张着嘴,不知该怎么留下他们。
“啧,”余思年莫名冒出来一种欺负人的感觉,于是恶声恶气地道:“平时见你巧舌如簧的,怎么这会这么笨。”
夏木繁被他说得面上一热,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在车上的对话。
“沈渡收拾完就该睡觉了,”叶泓许不赞成地用眼神警告余思年,转头继续对夏木繁说,“他今天心情不大好,喝了不少的酒,晚上还得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夏木繁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他隐约觉得沈渡的反常与他有关,可他又不想真的听到答案。
叶泓许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安慰道:“可能是最近工作上的事,放心吧。”
夏木繁轻声应下,朝叶泓许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楼上的水声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余思年看了眼时间,用手比划了个走的手势,几个人就悄悄离开了沈渡的家。
夏木繁站在门外目送他们离开,想了想还是去厨房给沈渡冲了一杯柠檬水。
上楼前夏木繁关掉了客厅里所有的灯,只留下楼梯上方一盏小小的灯。
他端着水杯站在沈渡的门口,敲门前他想,最差就是沈渡不让他进门,他只要负责让沈渡把蜂蜜水喝掉就好。
可他连敲了好几声,屋里的人也没有应声,夏木繁有些心急地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声音,还不小心撞到了耳朵上佩戴的助听器,发出一声刺耳的机械声。
夏木繁晃了晃头,试图甩掉耳朵里的刺痛感。
他扶着门框,有些担心刚才一个人洗澡的沈渡,可千万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夏木繁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轻声说了声抱歉,就推门走了进去。
最近几日一直阴天,是降温的前兆。天空中飘散着一层灰蒙蒙的薄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也掩住了漫天的星斗。
卧室里没来得及拉上窗帘,却也只有路灯那一点光亮,夏木繁隐约看清躺在床上的那抹身影,悬着的心于是落了回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上,同时弯下身子推了推躺在床上的人。
“哥…”夏木繁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可转念想到沈渡最近刻意的疏离,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改口道,“沈先生,起来喝点蜂蜜水吧。”
夏木繁一连喊了几声,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时他发现浴室的门似乎没有关严,刚才沈渡洗澡留下的蒸汽正顺着门缝源源不断地涌进卧室。
他起身去到浴室,却没有看见在他转身之前,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