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哪里受伤了?”语气淡淡的,已经听不出刚才与沈洛通话时的那种紧张。
夏木繁不自然地摸摸额头,小幅度地把脑袋往沈渡那边转了转。
沈渡察觉到他的动作,余光瞥见他右耳上的一抹血痕,蹙眉道:“耳朵怎么了?”
夏木繁还以为沈渡问的是助听器的事,赶忙解释,“摔倒的时候右边身子先落得地,估计是那时候把助听器震掉了。”
沈渡起身绕过床尾来到夏木繁病床右侧,指尖直接触碰到耳尖那处擦伤,血迹已经干透,在伤口结上了一层痂。
“助、助听器应该是掉在地下通道那里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沈渡的动作太突然,夏木繁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见床上的人一脸慌张,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沈渡叹了口气,替他把被子掖了掖,坐在床边腾出来的那一小块地方。
“还有哪里受伤了?”沈渡又问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除了额头摔破了皮,脚其实也扭到了,撑在地上的时候手臂也有些轻微的划伤。
夏木繁觉得这些都不太严重,于是摇摇头,开口道:“没有了。”
沈渡沉静的眼眸凝视了他几秒,就当夏木繁心虚地想要移开视线之前,抬起了他搭在被子上面的手臂。
他掀起夏木繁的袖子看到了手肘那里擦伤,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
夏木繁瑟缩了一下,知道自己露了馅,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看他。
沈渡抿起嘴唇盯着夏木繁,眼眸又深又认真,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替他放下袖子,又隔着被子摸索到他的腿。
扭到的脚踝轻轻一碰就疼,夏木繁忍不住抖了一下,试图用说话转移沈渡的注意。
沈渡没被他的小伎俩蒙蔽,掀开被子看到了肿起的脚踝,拇指带有惩罚意味地在有些青紫的皮肤上按了一下,身侧的人不出意外地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被他紧紧地拽住了。
夏木繁这一跤摔得实诚,从肿得像馒头的脚腕就能看得出来,沈渡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病床边的置物柜上的那管药膏就知道,夏木繁肯定没老老实实地上药。
沈渡长臂一伸抓过药膏,任凭夏木繁不断挣扎着想从他的桎梏中抽回脚,仍是垂着眼认真阅读膏体上的说明。
“不用涂药的,哪有那么严重,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只是轻轻一碰就钻心地疼,夏木繁是真的害怕了,只得欲盖弥彰地狡辩。
沈渡没有理会,从容地解开衬衫的袖扣,手指随意地挽了两下,露出来结实匀称的手臂线条。
“别动。”动作随意至极,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夏木繁丝毫没有被这两个带有命令的字震慑住,却也是真的不动了,感受着沈渡干燥温热的手掌揉搓在受伤的位置,酸痛的滋味从小腿一路上窜直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