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完全不知道有人因为只是握了一下他的手腕,就已经躁动起来了,他此刻只是晕晕乎乎的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慢慢的站稳了身子,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臂正在牵引着自己往卧室走,也就没有反抗。
周骜珩推开他的卧室门,扶着他走了进去,把人轻轻的放到床上,让他睡一会儿,唇角始终都带着隐约的笑意。
他似乎挺耐心的,江州只想到这么一句就昏昏欲睡了,算是彻底坠入了深眠。
在他睡得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知觉的情况下,周骜珩带着一点侵略性的眼神把他从头扫到尾,简直跟扫描仪似的,不错过一分一毫,甚至让人有种他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样的感觉。
周骜珩从上扫到下,并且有非常好心的伸出手去帮江州整理好他腰间有些凌乱的衣衫,还帮他盖好了被子,才起身,准备退出去。
只不过刚刚起身,就忽然看到了卧室一角,有一个画框被白色的画布笼罩着,周骜珩看了一眼,猜想里面可能是一幅画,而且既然是已经放到了卧室,肯定是比较重要的一幅作品,忍不住起了一点好奇的心思。
江州的画工他是知道如何的,就连明念这种从来吝啬夸赞人的人都曾经称赞过他画的画好看,只不过因为两个人之前一直别别扭扭,尴尴尬尬的关系,他一直没有亲眼见着,而现在……他突然很想走过去,掀开那面画布,看一看那幅画。
一步,两步,三步。
周骜珩一步一步的朝那幅画走去,走到了跟前,抓住画布一角,正要掀开,忽然身后响起了一声痛苦的嘤咛:“疼……”
疼?周骜珩挑了挑眉,注意力算是彻底从那幅画上移开了,他猜想江州应该是做噩梦了,才会感到难受,于是快速回过头去,走到床边,弯腰轻轻拍他的肩:“没关系,不疼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然而并没有成功安慰到睡梦中的人,睡梦中的江州本来就比较白的皮肤,现在更是渗出了一点冷汗,本来非常漂亮的五官,现在扭曲着,现在格外痛苦且悲伤:“别走,我害怕,别走,疼……”
周骜珩觉得江州肯定是梦到明念了,因为睡梦之中所呈现出的亲密的语气,很显然是对着恋人才能说出口的,心里忍不住对明念有了一些不满,江州跟了他两年,没见他对江州多好过,而从江州现在做的梦可以看出来,他肯定是陷入一个困境,出不来,潜意识的向着亲密的爱人求救,然而却并没有得到救赎,否则也不至于是现在这副难过害怕的模样。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周骜珩慢慢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江州的手背,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别怕,我在。”
这句话权当是他替明念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