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包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泡着,氤氲出了淡淡的黄色,江州定定的看着这杯水,心想,这是周骜珩泡给他的吧。
据说蜂蜜柚子茶是解酒的,而他家客厅里虽然经常备着这种茶包,但其实大多数时候就是普普通通的装饰品,或者用来招待客人,他自己很少会想到去喝的。
江州端起杯子来,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轻轻的弯了弯唇。
还挺甜的。
周骜珩拿着自己的外套慢慢的走了下去,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却回想着那个人在做完噩梦之后眼睛红红的脆弱模样,那感觉仿佛他现在还是在盯着自己,唇瓣轻轻颤抖着,腰肢不盈一握,好像碰他一下,整个人就化了。
周骜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根烟,放在了嘴里,却只是叼着,而并没有点燃,接着他用手机叫了一个代驾,接着就在车里等。
方才的那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脑子里萦绕着散不出去,特别是再结合自己抱过这个人的手感,和摸着这个人的皮肤的触感之后,就更加刺激了。周骜珩点着那根烟,吸完了一整根之后还是没办法按住自己心中的某种躁动,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闭了闭眼睛,终于忍不住的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手伸了进去。
江州慢慢的喝完水之后,在床上歪了好一会儿,又才重新做起来,关于周许湛的梦他其实已经做的太多了,梦里有甜蜜也有心酸,然而,更多的还是当时经历车祸的一刹那所面临的惊恐和害怕,以及知道这个人为自己死去之后的愧疚与悲痛,这样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愈演愈烈起来,特别是自己现在无人诉说,也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在画画上……他突然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卧室里那幅画上面,虽然已经被白布盖住了,但是如果有心人想看的话,只要稍微一掀就能够掀开,不知道周骜珩刚才在自己的卧室里,有没有看那幅画?
江州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之前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什么异常,好像是确实没有看到。
不过就算是看到了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只要他就说自己是随便画个人,用来练手就好,周骜珩大概也不会想到他是在画自己的同胞兄弟。
江州这样想了一会儿之后松了一口气,同时整个身体都放松了。
天气一点一点冷下去,但是画室的生意一直很好,最近又扩大了一些规模,把三楼的那一层也合并进去了,并且还招了一些老师,由莫临把关。
“不是我说,以前你招老师什么的不是都得经过明念同意吗?怎么?现在也不把名单给他看了?你这是准备跟他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