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幅画画的是谁?”周骜珩却突然问出一句,“明念吗?”
虽然这么问,但周骜珩却很清楚不是明念,因为一点都不像。
如果非要说像的话,那眉眼却好像有一点像自己,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染过樱桃红这样惹眼的发色罢了。
“周大少爷好奇心有点重啊。”江州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他,“画的不过是一位朋友,你想多了。”
周骜珩与他定定的对视了一会儿,挪开了目光:“你气性可真够大的。”
这句话倒似乎是有点宠溺和纵容的意思了,只不过江州听着却有点想笑,他气性大?他长这么大,他跟人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只有周骜珩这个不会说话的大少爷,才总能说出让他不顺心的话来梗他。
“我又没有拿你调笑的意思,更不是要羞辱你,只不过你跟明念之间的关系太奇怪了,所以才多问了一句。”周骜珩斜斜的瞟他一眼,“我口无遮拦,总是说些混账话,你要是生气了,打我一顿都行,何必憋在心里,自己气自己呢?”
真是稀奇,周骜珩这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竟然也会哄人,而且还哄的像模像样,听上去好像是在为自己考虑,而且竟然还说自己可以打他一顿?
只不过他敢这样说,自己却不敢真的这样做,如果真的打了大少爷,不知道还要闹出来什么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轻轻的哼笑一声,他从另一边上了床,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周大少爷可千万别说自己是混账,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少不了说我闲话。”
“现在屋里就咱们两个人,说的也就咱们两人知道,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周骜珩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去看他的脸色,“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有没有感觉没那么生气了?你得信我,有时候我心里想的跟我嘴上说的完全是两个意思,你就当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行吗?”
周大少爷伏低做小,放低身段跟他道歉,可真是稀罕的很,江州想起从前见这人在他那些所谓“长辈”面前的嚣张模样,简直觉得这就不是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儿,把原因归结为今天周大少爷心情好,所以才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僵。
“行,我就当你表达能力有问题了。”江州说完这句话后,直接钻进了被窝背对着周骜珩,周骜珩只看到他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和一截雪白蜿蜒的脖颈,喉头非常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嘴里还在说着“今天才发现你脾气真的不太好”,眼睛却仿佛黏在了那上面似的,完全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