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的眼睛眨了眨,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他跟祈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朝十”的餐厅里。
祈妄推门进来。
阳光滚烫,门上的风铃在风中轻轻作响,窗外的榕树枝繁叶茂,屋子里在做戚风蛋糕。
他抬起眼,先是看见祈妄的手,视线又一点点往上,惊为天人。
喻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
他只是跟家里唱反调,想来一次离家出走,却好像,遇到了喜欢的人?
喜欢。
他光是想着这两个字,身体就轻轻发着抖,他像一个潮热的病人,脸颊红得不正常。
他的舌尖上含了一个名字。
却迟迟不肯吐出来。
好像一旦说出来,就是尘埃落定,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喻年开窍了
两只鹌鹑
第二天起床,喻年成功喜提两个黑眼圈。
他前一晚睡太晚了,起床了也魂不守舍,梦游一样去洗漱。
他掬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水珠挂在他的眉毛和鼻尖上,抬起头,镜子里却还是一张心神不宁的脸。
出门的时候,喻年出于一些微妙的心思,特意磨磨蹭蹭了一会儿。
但今天却好像是特地跟他作对一样,他刚一出门,几乎是同时,祈妄的门也打开了。
两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相遇。
祈妄穿了一件深色的长款外套,脖子上就围着他送的那条烟灰色围巾。
烟灰色尤其衬冷白皮。
即使在黯淡的屋内,祈妄也像是闪闪发光。
喻年悲哀地听见自己心跳像是又漏了一拍。
“你今天怎么起晚了?”喻年不太敢看祈妄,偏着脸,含含糊糊地问。
“没晚,”祈妄把门关上了,他一只手把背包甩在了肩上,另一只手伸向了喻年,“我以前一般是早去的,今天晚了一点,顺路带你去上班。”
他说得云淡风轻。
手摊在喻年面前,掌心朝上。
喻年望着这只手,说不清为什么,心头甚至有一瞬间的退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但祈妄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他,根本不知道他这看似纯良的脸下都在想些怎么。
喻年又泄了气。
他一把将手搭了上去,肩上的背包滑落了一点,挂在臂弯上。
“那就麻烦你了。”他咕哝道,有点垂头丧气。
马上就十月了,空气里逐渐褪去燥热,还有一丝凉爽。
喻年坐在祈妄身后,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手了。
他之前都是搂着祈妄的腰的,非常坦荡,虽说有点小得瑟,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暧昧,可现在他却总觉得自己是在占祈妄便宜。
一直到祈妄催促他,他才慢吞吞地把手放了上去。
这一天上班,喻年都心神不宁的。
喜欢上祈妄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大,下午弹琴都错了好几个音符,好在店内的客人不是忙着盯手机,就是在聊天了,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他。
马上就要中秋了,这明明是每逢佳节倍思亲,阖家团圆的节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店内的小情侣却一日比一日多,来前台结账都要手挽着手。
有一对情侣来柜台买蛋糕,穿着白色毛衣的女孩子,头上也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可可爱爱地指着橱柜里的小蛋糕,犹豫要选哪一个。
男朋友也长得眉清目秀,好像是附近的大学生,傻呵呵地笑,说两个都买吧,吃不下的就给他。
前台一时间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两个人一看就是附近的大学生,活泼青春,脾气都很好的样子,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单纯。
周围的几个员工顿时都露出了姨母笑,十分善意地观望。
宋云椿感慨地摇摇头,“真是青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