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虽然简单,但是病人却因疼痛难以施展,听说百濮之地有一良方,可以让人沉睡,感觉不到疼痛,这可以成功取出淤塞之物,但是我没有那良方。”
在头部取淤块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张宝顺却说简单。看来他的医术的确非一般,只是不愿给赵辰玄医治罢了。
赵辰玄思索了一会儿,“要是我找到那良方,张先生可愿为我行此之术。”
张宝顺再次抚了抚自己的下巴,“世子也知道我没有放弃医术,想当年张家几代传承,却到了我这里断了。世子爷,若是你能找到还阳再造之术,我必当竭尽所力为世子爷医治这头风之疾。”
一直坐着的陈良蓁却开口道:“张道士,你要那还阳再造之术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了?你已年过花甲,就算你能重新……治好,这把年纪了,你也不能生儿育女了……”
她说得非常直白,也非常粗俗。哪有一个闺阁之女谈论男子那方面的事情?赵辰玄心中暗觉不妙,她这番言语肯定要惹怒脾气古怪的张宝顺,张宝顺肯定不会答应给他治病了。
而且原本张宝顺就心怀不轨的样子,这蠢笨的陈良蓁简直坏了他的好事,还将他们二人陷于险境。
果然,张宝顺的脸色骤变,他把茶盏重重地搁在石桌上,“咚”的一声,杯盏碰在石桌上,茶水溅出来好几滴。
“我记得世子爷的母亲姓梁吧,而宫中那位梁妃是你的姨母。我张宝顺断子绝孙全拜你梁家所赐,如今世子爷却要我为你医治头疾,真是天方夜谭!”
张宝顺气得站了起来,赵辰玄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他拱手作揖,张宝顺翻脸不认人,扬手招呼一个药童过来,“送客。”
现在天色渐晚,上山几个时辰,下山又没有人引路,恐怕几个时辰都返不了山,而且孤男寡女,张宝顺这是铁心要给赵辰玄和陈良蓁找罪受。
那个药童领着赵辰玄和陈良蓁往山下走,陈良蓁跟在赵辰玄身边,“这个牛鼻子本事不大,脾气还蛮大的。说好跟我算一卦,卦也不算了,就把我赶下山。”
赵辰玄心下烦恼,不知道身边跟了一个什么糊涂东西,“刚才你不搭他话,就没有这般事。”
陈良蓁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我说的都是事实,张宝顺已经七老八十的了,还生的出孩子不?搁你身上,你也莫法对不对?”
赵辰玄重重地呼了一口,感觉自己被得她气得有点呼不过气的感觉,非得用力深呼吸一下,才能把胸口憋的那口浊气呼出去,“你非得和我探讨男人生子吗?你你你……”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他和她又不熟,过于苛责她不合适。
陈良蓁哼了一声,“我看世子爷是病急乱投医,那张宝顺活了这么久,且研究医术那么久都没找到这个奇术,你如何能有办法?他分明是为难你,刚才那么大阵仗把你我两个弄上山,分明早就不安好心。”
赵辰玄“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两人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被那鬼鬼祟祟的药童带到了什么地方。
等赵辰玄发现前方是一个青石砖砌的石坑已经来不及了,身边那个药童猛地伸手推向他的肩膀,他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身体的重心。
慌乱之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腰带,他身子挂在石壁边上,陈良蓁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半个身子悬在石壁边上。他连忙伸出手抓住陈良蓁的手腕。
身下约有十丈有余,他身子摇摇欲坠,这要是掉下去非死即残,他唯一指望抓住他的那只手不要松手。
“咔擦”一声,陈良蓁没有松手,但是他的玉腰带断了!赵辰玄的后背惊出一声冷汗,身体突然下落,还好那女子手掌顺势一捞,抓住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