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蓁带着瑞妈妈、悦儿、盼儿还有其他几个小丫鬟去了马房,马房很小,住不下。又把另外的一个马房腾出来。
本来孔嬷嬷都让人把陈良蓁的行礼拿到茶花小苑了,现在又把东西送到马房来。屋子里还有灰,有点呛鼻子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收拾。
瑞妈妈心里憋屈,“这什么鬼地方?还没咱们老家自在,在老家咱们好歹还有几块地,能种点菜自给自足。还能做一点酱料、酿酒去卖,现在听周姨娘的意思,咱们来京城了,还没钱花,还不给房子住。”
盼儿也很失落,嘟着嘴巴不说话。
悦儿看大家都不开心,她闷头收拾屋子去了,小姐怕冷,现在春寒料峭,屋子里没有炭火,不知道该怎么过。
马房连厨房也没有,也没法自己煮东西吃。
陈良蓁先安顿下来,屋子里差很多东西,她带着悦儿出门去添置一些东西。幸好她还有余钱,不然来京城里得饿si。
瑞妈妈给了陈良蓁两百两银子,“你可得省着点花,买一点能煮的东西回来,我先在屋里搭一个灶台。”
周姨娘把月钱拿去贴补大房了,估计也没多少钱给陈良蓁她们。
……
翠华庭。
宋姨娘累了一整天了,她已经歇息了。陈良眉打算去看望陈良蓁,宋姨娘喊住她,“你先别去,那边估计还在收拾屋子,乱的很,你去也帮不了什么忙。”
宋姨娘让下人去弄点吃的,“没想到这将军府外面看起来光鲜,底子这么虚。以后咱们可得勒紧k腰带过日子,周惜云管家还不如仲氏管家呢。”
陈良眉赶了这么久的马车,也觉得很累,她让自己的丫鬟送了热水,柑橘和梨子熬的汤到马房那边去。
……
陈良蓁坐着马车出门,首先买了几份熟食,两份烤鸭、两份卤鹅,悦儿看得直心疼,“哎哟,我的小姐呢,瑞妈妈不是让你少花钱吗?你还买这么多r0u食,这得花多少钱呢?”
陈良蓁还准备去酒楼里买香su鸭,被悦儿拖走了。她家小姐嘴馋,就喜欢买这些。
陈良蓁被悦儿拖走出酒楼,酒楼二楼的丁香凝看到楼下的陈良蓁x子这么软,笑出了声。
丁香凝是食鼎酒楼老板的nv儿,丁老板听见nv儿的笑声,望向楼下,顿时猛地愣住。
然后他急匆匆地赶下了楼,丁芒赶到楼下,几步追到门口,大声喊道:“那位小姐,请等一下!”
陈良蓁听见有人喊她,她顿住脚步回头一望,看到丁芒的时候,脸se突变,连忙低下了头。丁芒是她以前的军需官,跟了她五年时间。
只怕丁芒已经认出了自己。
陈良蓁心里发虚,只恨不得把头藏起来。转瞬间,丁芒已经到了陈良蓁的跟前。丁芒先快速行了一礼,然后眼睛就直盯着陈良蓁,陈良蓁心里发毛。
想到自己的样貌和以前有一些不同,陈良蓁心里渐渐有了一丝底气,脸se很快恢复正常,随即笑道:“这位老板,是我们没有付钱吗?”
丁芒刚才一直盯着陈良蓁看,经过陈良蓁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失礼了。他连忙又行了一礼,“姑娘可是陈良柏的亲妹妹陈良蓁。”
陈良蓁心里暗松一口气,还好没被认出来!幸好她早年的时候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的本领。
陈良蓁也行了一礼,“正是。”
丁芒顿时笑容满面,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陈大姑娘跟你哥哥长得真像,刚才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丁芒做了一个手势,请陈良蓁回酒楼详谈。陈良蓁带着悦儿跟着他一起上了酒楼二楼,“幸亏你来了京城,你再不来京城,我都得去陈家沱找你了。”
他吩咐小厮,“把今年的新茶拿出来给陈大姑娘倒上。”
丁芒引着陈良蓁进了包厢房,陈良蓁坐下,他又去把门关上反锁了。悦儿在旁边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个丁老板要做什么。
陈良蓁看了悦儿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丁芒拿出一个木匣子,“不知你的哥哥陈良柏给你说过没有?”
陈良蓁略一思索就知道丁芒要说什么,但是她假装一脸疑惑,“我哥哥去世多年了,我也一直在老家,所以并不知道大哥哥有什么事情。”
丁芒感慨了一声,“陈将军去世b较仓促,一些事情还没来得及交代。大姑娘受苦了。”
他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以前我是你大哥的军需官,那个时候他去镇压蛮夷,收缴了马匹、铁器……”
丁芒没有详说,做了一个手势,“这东西我一时很难的全部说出来,就……很多,将军让我拿出去……”他说得结结巴巴的,“倒卖。就赚了一些钱,大概有四十万两左右。”
说到后面丁芒的声音就越小,他快速瞟了陈良蓁一眼,“这事只有将军和我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
“当时将军的意思是让这笔钱给军队使用,或者给伤残的士兵一部分抚恤金。但是正准备规划这笔钱的用处的时候,将军被调任延州。”
丁芒发起了愁,当时陈将军让他倒卖收缴物资赚了钱,但是主帅一下子被调走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笔钱,于是给陈良柏写信询问该如何处置这笔巨款。
陈良柏给他回了信,让他由自己的亲妹妹陈良蓁决定如何处置这笔钱。
当然丁芒不知道陈良柏就是陈良蓁,陈良蓁当时预感自己要兵败,她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后路,故意留信给丁芒,要以陈良蓁的名义来处置这笔钱。
丁芒感慨万千,“没想到将军战si了,唉!这笔钱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在我手中,我也不敢乱花!也不敢给大小姐写信,毕竟这……算贪w款!有人拿到信件的话就是证据。”
“这几年我寝食难安,有了资本我就置办了一些田产和铺子,赚一点佣金。哪知道这……生意越做越大,什么酒楼、茶馆、当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
丁芒也很无奈,他双手一摊,“钱多了,挡都挡不住。我也没办法,就b较难入眠。”
丁芒愁眉不展,钱越赚得多,他越怕暴露了,这些年日夜难安。一边偷偷00做生意,一边指望有人来接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害怕被杀头了。
他见陈良蓁似乎不信,他把木匣子里的手信递给陈良蓁,陈良蓁当然知道这是她自己写的信。
她展开书信,点了点头,“不错,是我大哥的笔迹。”
丁芒松了一口气,眉头都舒展开了。“你哥哥给我的那四十多万两银子我不敢分给那些伤残士兵了,万一这人觉得分多了、或者有人觉得分少了,闹了起来t0ng到朝廷那里,咱们不就完了吗?”
患少而患不均的道理,陈良蓁懂得的。丁芒b较谨慎,他道:“索x我就拿这笔钱做了生意,置办了田产、庄子,又开了酒楼、当铺、茶楼,为了方便运输,我又买了几个码头,和几艘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