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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如此评价深圳,“如果用漠然形容北京,骄横形容上海,那唯有糜丽这个词最衬深圳。”
深圳不似北上那般历经岁月洗礼,它好似一位蛊惑自矜的歌女,手握杯沿映出悱恻春色,杯中酒香恣泄,残月泛漾。它以钞票为诱,引诱无数人坠落这绵软丝网,做着那缠绵的幽梦。陷入鸦群为伴的深渊,所谓底线原则,在绯色迷漫下又能抵住多久呢?
人性向来贪婪自私,最可哀不过那些羞于承认的人,才是可笑。
金迷纸醉的夜将人的意志吞噬殆尽,汹涌情欲于寂夜中疯长,场子内待久了,便分不清日夜了。
北京有响彻全国的天上人间,深圳同样也有凤沅楼。要如何去描绘它呢?那无疑是个摇摇欲坠的牢笼,陷落其中的人会做起无端的缥缈梦。
明昭垂头,艳眸失神,缭绕白雾染她绛唇,“囚笼不会因为它是金子打造或是镶满钻石,就改变它是囚笼的事实,旁观者之所以认为好,那是因为被困住的不是他们。”
明昭十七岁那年入了凤沅楼,十来岁的年纪已然媚骨天成,夜场女子皆是艳容无双,奈何她尤为出挑,含情的眼媚送秋波。
十七岁当上头牌,也属罕见。
她不同于她人由骨子里透出的媚俗,她是有着些许骄矜在的。若非是在包厢见过她谄笑模样,是难以将她和世俗的三陪女挂钩的。
记得她来到凤沅楼的前一天,那是个微醺的夜,凤沅楼外灯火璨绮,晦暗间烛影晃映,乌木雪松相融的涩意萦绕而散。明昭肩披雾绡,夹了根烟瘫软在地。她抬眼望去,当红女星的脸赫然出现于广告牌上。明昭心有不甘,世界如此不公,她人能万众瞩目受尽追捧,那她为何要隐入尘埃?
站在最高处的人,凭什么不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