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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寒风凛凛,雪花漫天飞舞,形成一片朦胧的雪雾,导致前方十米开外的世界已然变得模糊不清。
晚上9:30分,n市郊区一条被薄冰覆盖的小路上。
韩冰双手sisi地握着方向盘,全身如弓弦般紧绷,眼睛片刻不敢离开前方模糊的道路。车内暖气虽将寒冷隔与窗外,但是冷汗却在她额头上汇聚,沿着发丝滑落。
她的车速已经飙至120公里/小时,尽管如此,仍旧无法摆脱後面那辆紧追不舍的黑se面包车。她知道那是谁派来的,也明白对方的目的。
"韩法官,您一定要小心,路面很滑。"助理徐萱怡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系统传来,焦虑而急切。
"淩队已经出动了,预计三分钟会在您的前方跟您会合。同时他也派出了警车会从後拦截追击者。请您保持冷静,注意安全。"
韩冰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几乎看不见的道路上。视线模糊,路面结冰,一丝不慎,她可能就会因为失控而出事。
只要再坚持三分钟,淩队就会出现了!她不停地这样安慰着自己。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寒夜的寂静,她的车剧烈地摇摆起来,是那辆黑se面包车再次加速,猛烈地撞向了她的车尾。
这一次,撞击的力度远超之前几次,她的车终於失去控制。
在极力调整方向盘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已经驶上了一座桥梁,桥下是湍急的湖水。
失控的车辆直冲向桥边的护栏,猛烈撞击後,司机位的安全气袋骤然弹出,韩冰瞬间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冰冷的湖水涌入身t,她的身t沉重,无力挣扎,不会游泳的她,只能任由冰冷的湖水无情地灌入她t内。
"炎炎,晴晴,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吗?"她心中满是悲哀与绝望,意识渐渐涣散,直至完全黑暗。
当韩冰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听到的是自己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大量的水从她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耳边传来一片混乱的尖叫,呼喊,跑动,还有撞倒什麽东西的嘈杂声。
这是哪间医院的急救人员?这麽大惊小怪,一点也不专业。
算了,自己总算捡回一条命,这b什麽都重要。
她坐起身,拍着自己的x口,捋着气息。
然後,她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还没有盖棺的棺材里,身处一间装饰着各种祭祀用品的宽敞灵堂。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古代孝服的儒雅中年男子,和一个手持铃铛及符纸的道士,他们盯着她,表情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是什麽状况?!
她重新低下头,应该是在做梦!
可当她的眼神接触到自己的双手时,震惊的发现这双手居然细neng如孩童。更进一步,自己的身t是个穿着殓衣的nv童身t,大概七八岁,再伸手0向自己的脸,是如j蛋般丝滑娇neng的触感。她用力捏了一下脸蛋,疼痛的感觉直达脑壳,所以这不是梦境!
她深x1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数:"1,2,3,4,5,6,7,8,9,10!"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已经没有了惊讶和迷茫。
`给自己十秒钟`这一直都是韩冰需要理清思路时所用的方法。不管遇到多麽复杂烦扰,不可思议的事,她都能靠这个方法捋清思绪。
她的处事原则很简单:事情既已发生,接受它,解决它!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她穿越了!
为什麽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管怎样,她没有真的si去,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借用一个八岁nv童的身t获得了重生。
"芊芊,芊芊,真的是你吗?"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在经历了跟她一样的震惊後,开口问道。
"您是我的亲人吗?"韩冰抬眼望向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闻言,惊讶:"芊芊,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父亲啊!"
未等韩冰回答,中年男人转头急切地问那个一直保持着怪异姿势的道士:"祭师,这是怎麽回事?她为什麽不记得我了?"
道士闻言,双眼闪过一丝灵光,手舞足蹈,激动地喊道:"月亮nv神显灵了!我此生未曾想到,竟能亲眼见证月亮nv神的奇迹!显然,林二小姐得到了月亮nv神的庇护,被nv神显灵所救!"说罢,他跪在韩冰面前,虔诚地磕着头。
看来是无法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了。
中年男人转身将韩冰先抱出了棺材。他仔细地打量着她,同时用手捏着她的双臂和双手,似乎在确认她确实安然无恙,是个真实的血r0u之躯。然後,他紧紧地把韩冰拥入怀中,喜极而泣。
韩冰在他怀中扭动着头,默默地观察着周遭。
灵堂外,一群nv子躲在门边盯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惊魂不定和不可思议,她们刚刚目睹了一场超出她们想像的奇迹。
她意识到,她的`复活`无可避免地给这些人带来了震撼和恐惧。
要怎麽解释自己的失忆和复活才既不会引人怀疑,又不会吓到人呢?韩冰心里琢磨着。
"月亮nv神啊!伟大而慈悲的月亮nv神啊!您如此慈悲,让已si之人复活,让白发人不必送黑发人!愿您的慈悲和明光一直照耀着大地,指引我们前进的道路!"那个道士依然在供桌前的蒲团上不停地磕着头,赞美着月亮nv神。
月亮nv神?!韩冰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就在这时,躲在门外的众多丫头中,有一个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的丫头怯怯地走了进来,她一边有点害怕地靠近,一边又忍不住地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她走到中年男子身後,停了下来,用一对如小鹿般受惊的眼睛迷惑地盯着韩冰。
"父亲,父亲,别哭了!我这不是已经醒了吗?您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麽会醒过来吗?"韩冰用那n声n气的声音劝慰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听她这麽一说,马上停止了哭泣,放开了她。那个一直在磕头的道士闻言,也马上停止了磕头,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她的发言。
韩冰清了清嗓子,开始胡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我见到了月亮nv神。她带着我飞到了一座无b美丽的g0ng殿里面。她叫我不用怕,她告诉我,我的生命尚未终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因此她赐予我重生的机会,让我继续去完成那些未尽的事业。不过,由於我毕竟是r0ut凡夫,这次si而复生会使我失去以往的记忆,但这不会影响我未来的生活。"
随着她的叙述,所有人眼中的恐惧都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虔诚的崇拜。
道士闻言,马上又开始磕头:"nv神的使者,原来您是被nv神选中的使者!您的复生就已经证明了这一切!"
韩冰不想继续在这里跟他们纠缠太久,以免露出破绽,於是对中年男子説道:"父亲,我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呀?"
中年男子闻言,转头吩咐身後那个丫头:"若蓝,还不快带小姐回屋,把这身晦气衣服换了。另外吩咐厨房煮小姐最喜欢吃的,我要陪小姐好好吃一顿。"
"是,老爷。"若蓝过来扶着韩冰,走出灵堂。
韩冰在若蓝的引领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路上,通过若蓝的介绍,她大概了解了自己当前所处的环境与身份。
她现在名为林紫芊,身处大乾国的京城,玉京。
她的父亲,林博鸣,现任律法司副司长,负责国家的司法和刑罚管理。
这简直就是为她这个前法官度身定做的家世背景啊!这个穿越福利,她很满意。
但同时,她也悲哀的发现,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跟她生前所在的世界不在同一个时空。她一开始就失去了大部分穿越者都拥有的"预知未来"的重要能力。
想到生前种种,自然就会想到炎炎和晴晴。一gu强烈而尖锐的痛楚骤然袭来,韩冰的心像被人突然剜走了一块似的。
自从穿越以来,她一直在避免去想她们。
可现在,一想到永远都见不到她的孩子了,那岂是苍白的`伤心`二字能形容的?那种锥心之痛,没经历过的人是永远无法t会的。
她需要宣泄,需要把这gu伤痛尽情地哭出来。
"二小姐,您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在一旁帮她换好衣服的若蓝关切地问道。
她不知道小姐这是怎麽了。刚刚还好好的,抓着她不停地问这问那,现在却突然捂着自己的x口,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窝在床的角落里。
韩冰摇了摇头,紧握着双拳,拼命忍着就快决堤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先出去。"
看着若蓝犹豫不决的样子,她加大声音,用了命令的语气。
若蓝怕惹她不快,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就在若蓝转身离去的瞬间,韩冰眼里的泪水已然夺眶而出。她随手拉起一个枕头,把脸深深地埋入其中,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昏天黑地,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全身乏力,衣服都被汗水浸透,连气息都接不上来时,她才慢慢无力地抬起了头。
结果,她赫然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床边。
这一惊吓,着实不小。饶是镇定如她,也情不自禁地轻轻啊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靠了靠。
"别怕!"父亲温和地开口安慰道。他凝视着她,眼神渐渐从温柔变得迷茫,最後变得锋利还带着审判x。
她没想到外表如此儒雅温和的父亲,眼神犀利起来竟如刀锋般让人不寒而栗。
真糟糕,竟让他见到自己哭!
韩冰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你为何而哭?"父亲盯着她,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洞穿到她的灵魂深处。
"我太高兴了!我庆幸自己能si而复生。"韩冰尽量露出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高兴表情。
父亲没有接话,刀锋般的目光,仿佛能撕开一切伪装。
在经过了长达一分多钟的对视,父亲终於再次开口:"你是谁?"
韩冰怔了怔,如此单刀直入?他如此信任自己的判断力吗?
韩冰没有回答,这次,轮到韩冰开始审视他。
韩冰要弄清楚,这个父亲是真的确信了自己不是他`nv儿`吗?她不想贸然揭开真相,但也不想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装傻。
"呵!"父亲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本来只有九成把握,但现在有十成把握了。"
韩冰即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失策啊!自己刚才这审犯般的眼神,是一个八岁孩童能拥有的?真是顾此失彼。
"你如此痛彻心扉的哭泣,跟我昨晚想到再也见不到芊芊时的情景一模一样。不是过来人,不会t会到的,不是吗?"父亲盯着她的眼睛,哀伤地反问。
韩冰心里骤然升起一gu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们两个此时此刻,处境非常相似,都是痛失孩子的父母!
韩冰深x1了口气,平静地坦白道:"我的确不是芊芊,我并不是有心欺瞒,只不过此事过於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无法一时三刻ga0清楚来龙去脉。我若不暂时扮演芊芊,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和恐慌。"
父亲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世界,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我已经si亡。在你们这个世界里,令千金也si亡了。於是,机缘巧合下,不知何故,我的灵魂竟然就附到了令千金身上。"
她停了下来,给父亲一个消化的时间。她不确定这个时代的古人,对时空有多了解。
"另一个时空的世界?"父亲一边思考着,一边沉y道。
"你们不是有`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说法吗?天上的世界对於你们来说就是另一个时空的世界,这样你会b较容易理解吗?"韩冰耐心地解释着。
"所以,你是说你真是从天上来的?"
"不,我只是打个b喻。你看,天上的世界你们是看不到,0不着的,对吧?但并不表示它不存在。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有很多这样你们看不见0不着的其他时空的世界存在。我就是来自那其中的一个。而对於我那个时空来说,你们这个世界也是看不见0不着的另一个时空的世界。"
可能是韩冰真诚的语气,也可能是这个父亲真的明白了。总之,他没继续纠结时空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他的,我已经没有银两给你继续折腾。"虽然是释怀了,但博鸣还是忍不住发了一通牢sao。
紫芊莞尔一笑,拖着他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没啦,没啦!没有其他问题啦!你放心,我现在用掉你多少银两,将来会几十倍地帮你赚回来的。"
"哼,说的b唱的还好听,好,我拭目以待。"
四月初一,寅时四刻。
紫芊睡眼惺忪地起床,穿衣梳洗准备。
一切就绪後,她悠闲地坐在练武场旁的石凳上,一边吃着刚刚煮出来的牛nj蛋,一边欣赏着天边慢慢开始晕开的一抹白se。
一阵微风吹来,树上的樱花纷纷飘落,现在正是赏樱的好时节。
就在漫天飞舞的雪白樱花中,一抹白se的身影也无声无息地随着花瓣一起飘落在了石桌旁。
他的动作b花瓣还轻柔,似烟似雾。
紫芊仰头看着九渊,今天他没有穿铠甲,一袭白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长身玉立。肩上停留着几片樱花瓣,似乎因为太留恋他的气息,而不愿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