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辞一听非常高兴,没想到当年爹的部下一个都没少,而且都聚集在齐国,大哥真是太有本事了,当年逃出夏国之后,竟然可以找齐黎家军!
武芳华叹息道:“这些年我被武荣华囚禁在宫中,一刻不得脱身,要不是妄言带着黎家军为我夺回政权,我这一生恐怕都再难见你们。”
黎暮辞问道:“娘,武荣华不是你姐姐吗,她为何要这么对你?”
武芳华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皇权!八年前先帝病重,交代她把我找回去,否则就不立她为皇太女,她派了心腹潜入夏国,到将军府带了口信给我,让我无论如何回齐国见一见母皇,我本不愿回齐国,但是她的心腹说,如果我不肯回去见女帝,就会向夏帝揭发我的身份,到时候黎家就是勾结敌国的叛贼,我无奈之下只能随她回了齐国,没想到就被她囚禁起来,没能再回夏国。”
原来如此,原来母亲不是自己愿意回齐国的,是因为被武荣华关了起来,才不能回夏国,她失踪半年后,父亲对外宣称母亲急病离世,草草办了丧事掩人耳目,后来暗中一直在寻找母亲的下落。
母亲被关在齐国皇宫,失去了消息,这一分别,便是八年。
“我回到齐国后,女帝突然改变主意,要立我为皇太女,武荣华发了疯,把母皇掐死在枕榻上,将我囚禁,自己登基为帝了。”
黎暮辞听了目瞪口呆,这位姨母也是个狠毒的角色,她弑母都敢,怎么没把自己娘亲给杀了?
武芳华笑笑:“她不敢杀我,因为她掐死母皇之后才发现,玉玺和虎符找不到了,我告诉她,只有我才知道玉玺和虎符在何处,想要拿到这两样,必须放我回夏国。武荣华不肯放我走,又找不到玉玺和虎符,只能将我关在密室里,后来妄言带着黎家军来了齐国,武荣华被我一刀斩下头颅,去黄泉见母皇了。”
黎暮辞吓一跳,赶紧捂住儿子的耳朵,景延还小,听不得这些血腥杀伐的东西。
不过黎暮辞心里有些无语,看来他们黎家上上下下都是狠人,只有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黎暮辞不解道:“娘亲,既然你成了北齐的女帝,为何没有派人来夏国找我?我听说,夏国派使臣来贺新帝登基的时候,连女帝的面都没见着。”
武芳华满脸愧疚,说道:“怪娘无能,这些年来我派了多少人潜入夏国去找你,都被薛御的人拦住了,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你哥亲自带人去夏国,还没到京城就被薛御的人发现了,要不是你哥武功高强,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黎暮辞大吃一惊,原来母亲早就派人来救他,只是没能成功,薛御竟然挡住了所有来救他的人!
他问黎妄言:“你随身带着蜂虫,为何不用蜂虫和阿冉联系?”
黎妄言道:“之前我的母虫感应不到另一只子虫的下落,直到半个月前才突然有了动静,阿冉之前是不是被封了经脉?”
释冉点头:“是,薛御给我和小少爷下了封锁内力的药,我的经脉被封,无法驱动蜂虫。”
他们说这些,再没有避开景延,景延虽然听不懂,但是隐约明白了,这些亲人和他的父皇似乎并不融洽,父皇一直将爹爹关在北宫,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把爹爹关起来?
武芳华瞥了一眼景延,说道:“景延以后就姓黎吧,这是我们黎家的孩子,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景延急了,“我、我不要!我姓薛,我不要改姓!”
武芳华冷笑一声:“我们这里不欢迎姓薛的,你要姓薛,就滚回夏国去找你老子!”
黎暮辞将景延护在怀里,不满地瞪了母亲一眼。
“娘,你干嘛吓唬小孩子!景延爱姓什么随便他,难道他姓薛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吗?”
武芳华气道:“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跟娘顶嘴,你带着这个小杂种以后怎么嫁人?谁愿意给别人养孩子!”
黎暮辞满脸通红:“我不嫁人,我一个人带着景延好了。”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黎妄言耿直地说道:“娘啊,弟弟不嫁人也没关系啊,他是皇子,大不了招赘几个王夫不就行了。”
他这话一出,武芳华是眼睛一亮看着他,而黎暮辞和景延则是一脸生气地瞪着他。
黎妄言:“算了,我还是不说话得了。”
武芳华笑道:“妄言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对,娘这就给你选几个赘婿,嗯,就选七个吧,每天一个,轮流伺候。”
黎暮辞大窘:“娘,你说什么呢,我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事,以后再说吧。”
武芳华终于正色道:“也是,眼下你既然安全地回到了齐国,我终于不必再隐忍,筹谋多年,夏国的兵力分布已经被我们摸得差不多了。妄言,攻打夏国的事,就交给你去部署了。”
黎妄言道:“是,孩儿遵命!”
景延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地问黎暮辞:“爹爹,你们要攻打夏国?父皇怎么办?”
黎暮辞沉默,抬手摸了摸景延的头。
“景延,从你决定和我一起来齐国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父皇了。”
景延趴在他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时,宫女们端着刚去小厨房做的吃食上来,黎暮辞温柔地给景延擦干了眼泪,说道:“先吃饭再说,任何时候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景延红着眼睛点点头,来到桌边吃饭。
武芳华见状长叹一声,景延懂事乖巧,长得又像黎暮辞,她怎么会不喜欢呢,但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是薛御,这些年来薛御如此对待小辞,武芳华就恨不得拿起剑将薛御大卸八块去喂狗!
罢了,孩子是无辜的,这也是他们黎家和武家目前唯一的曾孙,黎妄言要是以后没孩子,这齐国的皇位将来还不是得传给景延。
武芳华想到这里,起身对黎暮辞道:“你们慢慢吃,娘亲也回寝宫了,我今天有些累了,正要找个王夫来给我捏捏肩膀。”
黎暮辞嘴里的菜差点喷了出来,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母亲,颤抖地问道:“你、你说什么?王夫?我爹才死了六年,娘你竟然已经纳了王夫?!”
武芳华无所谓地道:“不可以吗?我还得一辈子给你爹守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