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惠昨天申请完文件正要上楼探望却临时接到饭店电话,只得赶回饭店安抚团员,同时又要安排隔日回国的事,直忙到凌晨,睡没几小时才又赶来医院。
郭雅惠难过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辜桦恬。他们走柬国旅游少说二十次,从没发生过这麽严重的意外事件。
程双妗趁空小声告诉辜贤达夫妻有关辜桦恬魂魄的事。
两老人瞠目结舌!
中午的班机,郭雅惠得快些回饭店准备。她把从库然那边拿到的辜桦恬行李交给辜贤达夫妻後,不忘交代程双妗记得跟医院领取诊断书及收据,好回国跟保险公司申请,随即匆匆道别离去。
等人一走,陈纯珍马上拉着程双妗问:「阿妗,你是说真的吗?」
程双妗看着身旁,辜桦恬始终牵着她的手让程双妗轻易知晓位置。程双妗开口:「你自己写字给叔叔阿姨看。」
身为高中学务长的辜贤达个x本就严厉,刚才听见程双妗说法时一开始很不高兴,觉得她在这种时候还提什麽怪力乱神,很不懂事,脸se当即沉下。但当他亲眼见到笔自己竖起还在便条纸上写字时,再没了半点责怪。
陈纯珍惊讶得说不出话,但看见便条纸上写:【爸妈,你们都来了,小宥是谁在照顾?】顿时感到一阵欣慰,忍不住擦着眼角泪水回道:「你自己都受伤了还在担心小宥,以後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我拜托你大姨先照顾几天,别忘记她以前可是助产士。」
辜贤达则着急询问程双妗解决方法。
程双妗搬来几张椅子给辜家夫妻坐下。反正整间六人床病室,司机已经出院,就剩辜桦恬这床。
程双妗拿手机查看。现在是早上七点,台湾时间是八点,还是没收到任何讯息。
程双妗打电话问洪秀梅。
洪秀梅告诉nv儿,程国铨昨天晚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有打电话报备他在忙而已,其余什麽都没有多说。
看来老爸还在想办法。程双妗老实对辜贤达解释。
程国铨没传消息来之前,他们一行人都只能继续待在医院病室内枯等。
程双妗关切辜家夫妻吃早餐没?
陈纯珍摇头,「小恬发生事情,我们这两天都担心得要命!昨天晚上去饭店也是没有胃口,连睡觉都睡不好。」
辜桦恬放开程双妗走去抱着妈妈安慰。
没有人却有着异样的触感叫陈纯珍吓一跳,本来想挥手打掉这种怪异,脑子却闪过一瞬猜测应该是辜桦恬做的,便问程双妗:「小恬靠近你时,你会有感觉吗?」
程双妗晓得是辜桦恬过去找她母亲了,随即解释:「应该是桦恬在抱你。」
陈纯珍眼眶又是一红,她不知道nv儿在哪仅能凭感觉抬手轻拍着,还真的给她触碰到了,陈纯珍泪水立刻流下。
程双妗为了想转移便拿出几碗泡面询问,辜贤达点头。
程双妗才提着热水壶走出病室,恰好见护士带着nv医生过来查房,便跟着她们走回病床。
nv医生给辜桦恬做些基本检查,还是交代护士继续打营养输ye。
程双妗对辜桦恬情况心知肚明,这次便没再问东问西。
几人吃泡面充饥时,程双妗想起早上司机离去时所说的话,心头很不安!
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万一那个抢匪集团又不甘心,再次派人潜入医院行凶,辜桦恬及自己都可能会有危险。
程双妗拿出手机联络昨天的导游。
库然此时正在机场送郭雅惠他们。他听到事情很惊讶,也没想到这抢案竟然还有後续。
柬国的警方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次的事情若是纠缠下去可能很麻烦。库然还是有着职业道德,答应程双妗去警局报案。
程双妗评估後,还是决定再请昨天的司机当保镳。反正司机很勇猛,不管受伤多重照样能撂倒三人。
切掉通话,程双妗把事情跟辜贤达夫妻说一遍。
辜贤达两人也被柬国的治安吓坏了!他们很同意程双妗请保镳的办法,大家都得平平安安回台湾!
由於饭店距离医院并不近,辜贤达查手机搜寻这附近有民宿出租,还是台湾人开的。辜贤达两人打算回饭店退房,过来民宿租房间,也好替换让程双妗有个地方休息。
程双妗瞄看手机中始终毫无动静的程国铨头像,只能答应。
辜贤达联络民宿主人。国外的台湾人一向很愿意帮助自己的同胞,热心提供民宿的嘟嘟车载辜贤达他们回饭店取行李。
两人离开後,程双妗问向空气:「桦恬,你有没有不舒服?」她不懂魂魄离开r0ut是否有着禁忌,更怕离开太久会出现後遗症,便不时问话。
坐在程双妗身边的辜桦恬站起,拿纸笔写下:【我没有感觉,应该没事。】写完又坐回程双妗旁边。
程双妗照样牵着辜桦恬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静静注视床上的辜桦恬。
过了不知多久,手机终於传来语音通话的响铃。
程双妗快手接起,「阿妗,我们已经在机场,大概下午两点就会到。」听见程国铨的声音,程双妗大松口气。
与程国铨说明医院後,程双妗切掉通话赶紧给辜贤达夫妻打电话。辜贤达才刚抵达饭店,虽然听到程双妗所说,还是决定去民宿租房间,毕竟他们不知道後面事情的发展。
程双妗能理解,把手机放下。她想起一事,转头对辜桦恬交代:「我先去跟医院申请你的诊断书及各种收据,你自己在这里等,若有什麽事就把包包拿起来吓唬人。」
辜桦恬懒得写字,便拍两下程双妗。
程双妗眨眨眼,随即笑出,「你真聪明!」
看见美丽的笑靥,辜桦恬心情也转好,马上又拍两下表示道谢。
程双妗带着手机走出。
过了大概十分钟,门口有位护士出现。但她没有进入病室而是有些紧张地在周围张望,随後却是走进一位留着光头、身上缠着hse布巾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容极为丑恶,手上捧着一座燃香的小鼎。他盯着细烟的走向逐渐接近靠窗的床位。
辜桦恬站在床旁发现有人走来,本以为是程双妗回来,但当她跟丑男人对视时,忽地有道剧痛贯穿头部。
这两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会突然头那麽痛?辜桦恬又惊又惧!
男人也在看着年轻nvx,却不是看向床上那位,而是正抱着头缩在墙角的魂魄。
「真没用!说得还以为是只厉鬼,却是这麽娇滴滴的一缕生魂。」男人嗤笑地说着柬国语,辜桦恬完全听不懂。
男人掀开小鼎的盖子把小鼎往前凑,原本的袅袅细烟大作,蓬大的烟雾迷漫整个病床上。
瞬间有gu强大的拉力卷向辜桦恬,辜桦恬被扯到半空,却同时被另一gu拉力牵住动不了。
男人皱起粗眉。他走进几步仔细观察,才见到床上nvx的纤白手腕上戴了一串檀木佛珠。
男人伸手要把佛珠取下,才碰触到就像被火灼般的烫。他闪电收回,赫然见粗黑指头都烧焦了。
男人很生气,喃喃咒骂着。
这时守在门口的护士瞧见不远处似乎有人要走来,赶忙示警。
男人只得咬着牙将身上的h布巾缠在手上,迅速去扯佛珠。
虽然h布巾整个烧起令男人手忙脚乱拍打,但佛珠还是被扯落在地上,辜桦恬立刻被收进鼎内。
男人匆匆结绑烧破一大截的布巾快步走出,护士也急急跟着离去。
又过了快十几分钟,程双妗才回来。但她才走入病室,马上闻到一gu异味。
拧起秀眉,程双妗快速回到辜桦恬床位,却是越近味道越重,心头顿感惶惶!她忙小心检查辜桦恬上下,幸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程双妗抬头,自嘲地对空气笑说:「刚才进来有怪味,我还以为又发生什麽,太紧张了!有你守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出事才对。」
等了好一会,床旁柜上的纸笔都没有动静,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触感。程双妗转头四处看,又唤了一声:「桦恬,你在吗?」
纸笔仍旧静静躺着。
程双妗心脏猛一跳,刚才的惶恐加重。她马上低头看向辜桦恬的手腕。
佛珠不见了!
程双妗脸se一下惨白。
柬国暹台省立医院
程国铨风尘仆仆带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抵达位於三楼的病室。
程双妗双手抵着额坐在辜桦恬的床旁,一脸自责气恼。另一旁则坐着一对中年夫妻正不断安慰她。
「阿妗,我们来了。」听到叫唤程双妗才回神。她立刻站起跟程国铨说辜桦恬魂魄消失的事情,同时又把她去医院调来的监控画面给他看。
辜贤达夫妻也同时站起。
程国铨接过手机先跟辜家两人打完招呼,再对他们介绍身旁的男人──翔嵩道人。道人面容年轻俊美,细长的眉心有颗朱砂红痣,一头乌黑长发束在身後,气质冷然。
翔嵩对几人轻轻颔首。
程国铨将nv儿手机的照片递给翔嵩道人看。
翔嵩仅扫了眼男人身上缠的h布巾,便冷冷哼一声:「婆罗门教。」
程双妗又把找到的佛珠交给程国铨。
程国铨也拿给翔嵩说:「这是志明道师所赐。」
翔嵩接过仔细端详,片刻才淡淡解释:「师父这串檀珠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诵经,那人想必正尝着业火苦果。程先生不用担心,檀珠上有遗留邪恶的气息,我即刻就能寻到。」
听到这保证,在场所有人全都大松口气。
翔嵩道人漫步到床前,指着nvx问:「卧躺几日?」
程双妗走近,握着辜桦恬的手轻轻抚着,「今天是第三天。」
翔嵩双目突然闪过一瞬金光,随即摇摇头,「又是一段另类情谊。」
不管是程双妗还是辜贤达夫妻,都不得不感叹青年道士确实有其本领。
翔嵩从西装内取出一张hse符纸,问明辜桦恬的生辰年月日後,便并起双指虚虚在符纸上写咒,再将符纸撕成一个小人形状,双指捏着小纸人迅速往半空一甩,小纸人凭空着起火来。
翔嵩跨近将燃烧的小纸人往辜桦恬的额心戳去。
程双妗吓一跳忙伸手要护,却被无形的屏障遮挡慢了几拍。翔嵩指上的小人已经不见,辜桦恬眉心同时出现个小红点。
程双妗着急往前,屏障消失了。她仔细检查清秀面容,没有任何烧灼痕迹,反而见到辜桦恬睫毛开始颤动。
程双妗很惊讶,没几秒辜桦恬张开眼了。
所有人全都挤到床边。
程国铨赶紧问:「道长给了小恬魂魄?」
翔嵩颔首,慢条斯理解释:「只是暂时的,顶多撑4时,但我有把握半天内便把辜小姐魂魄寻回。」
程双妗正专心听年轻道人讲话,没察觉撑在床边的手被人悄悄牵着,直到熟悉的温热传来,她低头看,才发现辜桦恬看着她流泪。
ch0u起纸巾擦乾辜桦恬眼角泪水,程双妗弯身抱着她安抚,耳边却是听见微弱沙哑的呢喃:「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程双妗一愣,轻抚着辜桦恬的同时抬头问:「桦恬这两天的事情不记得了吗?」
翔嵩再次颔首,「得等自身魂魄归依,记忆才能周全。」
难怪辜桦恬还纠结在那天的不欢而散,抱着人的程双妗想着。
辜贤达已经按动呼叫铃。
nv医生检查过後便说辜桦恬可以出院了,随後她叫所有人都退出,并交代护士把输ye及导尿管都移除,自己再给辜桦恬换一次药。
程双妗留在病床旁观看,总算见到辜桦恬左肩的伤处。范围虽然仅一个拳头大小,但皮r0e暗焦黑、疤痕皱缩很不好看!
辜桦恬不敢看又很痛,全程都埋在程双妗x前忍耐,程双妗不断轻声安慰。nv医生几次瞄看,但没有多问什麽。
换完药,又结束伤口照护卫教,nv医生跟护士走了。
陈纯珍整理辜桦恬的行李。
程双妗则是去办出院。
等办妥所有手续及缴交完高额费用,程双妗也拿到诊断书及各种收据。
所有人全都前往附近的民宿先安顿下来。
民宿目前没其他客人,要临时多几间房没问题。
辜桦恬跟着程双妗住进房间。
看着程双妗打开两人的行李,辜桦恬闲在沙发上没事做。
辜桦恬有伤在身程双妗不准她帮忙,她便靠坐在沙发上痴痴看着好久没见的nv友。
突然手机传来语音通话,程双妗正铺床单要辜桦恬帮忙接。
是库然打电话来,听见是辜桦恬接电话很惊喜,慰问一通後才告诉阿柱等会过去医院找她们。辜桦恬改将民宿的地址报上,两人又聊了一会才切电话。
辜桦恬并不知道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程双妗边忙,边将始末说一遍。
辜桦恬都懵了!
不敢相信自己会因为惊吓导致魂魄离t,更对犯罪集团还来医院的报复难以接受;至於自己魂魄已经被人收走,现在完全是靠翔嵩道人作法才能清醒这结论,辜桦恬则是处於震惊茫然的状态。
敲门声响起,程双妗去开门。
程国铨指着身旁的翔嵩道人说:「道长要出发了,你跟小恬都要一起去。」
程双妗赶紧说明要等阿柱到来。没有阿柱在身旁护卫,程双妗哪敢带着辜桦恬在这个国家乱跑?
翔嵩考虑後才答应,自己转身回房间。
程双妗又问:「爸,我要去给桦恬煮东西吃,你要不要?」辜桦恬这两天处於昏睡状态都没进食,程双妗担心她清醒後会饿。
程国铨点头。
辜桦恬总算接受事实慢吞吞从房间内走来。她虽然没有饥饿感,但毕竟都没吃饭,活动起来手软脚软。
程双妗要她去通知辜贤达夫妻,自己则是走去找民宿主人。
民宿主人叫h朝林,与老婆在柬国经营民宿快十年,人晒得很黑,也很热情。
听见程双妗的要求,h朝林指着屋子左侧大方说道:「厨房在那边,里面的食材你尽管用。」
程双妗微笑,「我们都是台湾人,自然要彼此多关照。在国外生活不容易,还是麻烦老板把餐费算进,退房时我一并付清。」
h朝林与老婆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