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南铃,醒来时只感觉头疼欲裂。
当然,这份头痛,在宅男给出的消息时,不翼而飞了。
她不疼了,她直接整个人裂开了。
宅男:悲报。酒神对你的好感度-100了。
南铃:……
喝断片的南铃对此只能疯狂扣“???”她她她,她寻思她喝醉了一不会行刺,二不会裸奔,叁不会耍酒疯打人,这怎么就负一百了!我酒品很好的你别驴我!
宅男:啊对对对,你是不会耍酒疯打人,你会边喝酒边在那里疯狂小声逼逼,怒斥宙斯禽兽不如。我坐在那里看你骂了两个小时停都不带停一下的,词汇量不是祖安胜于祖安1,艾克看了都要甘拜下风,我也很震惊。
南铃:……然后呢?
她不会是因为在狄俄尼索斯跟前骂他敬爱的父亲而惹怒他了吧。
宅男:哈哈,你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错觉,要是这么简单我才要烧高香了。他听了一会儿去跟信徒们跳了几次舞,结果回来你还在那骂,然后他就问了你一个问题。
南铃心中不详的感觉愈发强烈,就听宅男幽幽地说:他问你,“那赫拉呢?”
南铃:……哦,天国的光辉,什么时候又一次洒在了我的脸上。
少女简直要迎风流泪了。
她知道她会说什么。
是这样,作为一个叁好少女。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冲浪宅应有的素质,她对赫拉有一种来自之后文明的包容和宽容。虽然鞭笞和之前的虐待毫无疑问是有点疼痛,苦闷和屈辱的,但因为有系统给的buff给她背书,这些来自赫拉偏心的惩罚对她而言无关痛痒。
再加上神殿里拿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吸。
可、可能她也被赫拉吸出了点点母性吧。
宅男:不会吧不会吧,你以为你的杀伤力只有这么一点吧?
南铃:……
她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大倒被赫拉折腾的委屈的苦水后,却又对赫拉的暴行表达了宽容,甚至握住狄俄尼索斯的手大喊这一切都是宙斯的错,你们应该相互理解,酒哥你现在小日子过得也还不错,你就原谅她吧,养母子联手推翻宙斯的日子那不香吗——当时狄俄尼索斯眼神就不对了。
南铃:……
放在当下快意恩仇的奥林匹斯,这是什么耶和华家的圣母天外附体。
被赫拉害死了妈搞死了仆人,又因为诅咒使精神不正常很久,在地上永远流浪的狄俄尼索斯对她的发言,默默地抽回了手。
南铃那来自狄俄尼索斯的加十减百的好感度这不就来了吗。
在人家眼里她是什么傻白甜小白花,绝世大冤种。
没被当场打死都算狄俄尼索斯涵养好。断片的记忆逐渐复苏,别说人酒神,南铃都恨不得当场找时光机穿越,掐死那个醉酒说胡话的自己。
南铃!你在做什么啊南铃!1
酒进的是嘴和胃不是脑袋!!什么叫区区杀母之仇啊!!!
少女抹了把脸,从惨淡的现实里抬起头,坚强地从手边找到几块面包先填饱肚子再说。风餐露宿半个月,孩子是真的饿怕了。
饱腹感随着面包入肚,连带着这可怕打击都平复了很多,吃饱的南铃在放眼望去横七竖八一堆裸体中间想办法。
目前她在人间流浪这半个月,打听到这里是斯巴达城邦的边缘,虽然王子雅辛托斯和阿波罗应该会在这边活动,此地距离波塞冬的海域也不算远,甚至常年跟其它国家有摩擦,时不时会引来阿瑞斯的关注……但是这几天,她唯一见过的神明,还是狄俄尼索斯。
南铃一脸沉重地嚼着面包,找了碗小麦粥,甜甜的果干都压不住她舌头上泛起的苦涩之意。如果目前唯一能见到的神只有酒神,那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道歉了,虽然她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希望能跟狄俄尼索斯此生不见……
原地踌躇了好一阵子,南铃起身去找狄俄尼索斯。
青年火红的长发到大腿,坐在地上靠着树,便蜿蜒曲卷的红色垂挂在树干和地面上,放哪里都引人注目的很。南铃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人的背景深不可测,只有她才是那个只有背影的可怜系统社畜……但,为了回家,南铃磨磨蹭蹭了过去,跪坐到他身后。
嘴巴长了半响叫不出声,此时的社恐死宅本性已然暴露无遗。南铃再叁做好心理建设,然后抖着爪子,戳了戳,狄俄尼索斯的腰。
宅男:……
青年偏过那成熟而莫名显得有些妩媚的脸庞,就看见南铃跪坐在自己身后,双掌合十,紧闭双眼在念念有词。
仔细一听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求饶碎碎念。
他不免失笑,旋即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慵懒地轻音:“嗯?”
“就是说,我如果把您许给我的愿望,变成希望您原谅我一切无知冒犯,您愿意吗?”
狄俄尼索斯斜斜的看她:“你当真要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浪费掉我的许诺?”
这怎么叫微不足道呢,这影响我日后睡你的重要进程啊。
南铃心里小声逼逼,面上始终诚恳。
而酒神收回了视线,望着依然酣睡的信徒们的身形:“我和赫尔墨斯关系不错。”
乍听那个人的名字,南铃目光狠狠地漂移了一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乱走神。
“我愿意照拂你一些,不过是因为赫尔墨斯没有言明的嘱托。毕竟我是唯一游荡于人间从未离去的神,而他因为宙斯的任务短时间不可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