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坐?我下次开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突发奇想。不用管我。”
摒弃了不知所谓的羞耻感,喻闻上车直接睡着了,醒来发现谢鹤语的外套盖在脸上,想来是为了给他挡阳光。
“谢老师……”他活动着肩膀,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外套上有淡淡的洗涤剂香味,干净冷冽,跟它主人一样,喻闻觉得很好闻,深深地嗅了一口。
“呼,我们到了?”他扒拉下衣服抱在怀里,短暂的十来分钟小憩,让因刷漆而疲惫的身体充满了电,连嗓音都变得欢快起来。
谢鹤语侧目看他,“嗯。好好吃饭,记得吃维生素,不要生病。”
“yes sir!”
喻闻朝他敬了个礼,接过他手中的草莓,推开车门,活蹦乱跳地进了公寓楼大门。
纸帽遗留在副驾。
谢鹤语拿起来,端详片刻,在扔与不扔之间徘徊一瞬间。
算了,留着吧。
谢鹤语把帽子压平,用纸巾包裹,妥帖放进储物格。
万一他下次要呢。
“谢老师!”做完这一切,谢鹤语正准备开车驶离,喻闻又风风火火狂奔出来,清亮嗓音惊得他手一抖,跟做了坏事似的,莫名心虚起来。
“……怎么了?”
喻闻微微喘气,趴在车窗上,对上谢鹤语的眼睛,觉得谢老师的眼睛瞪得比平时大,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又被自己的发散思维逗笑了,敲敲车窗,等车窗降下来,探进去半个脑袋,眼眸明亮。
“上来坐啊。晚上我请你吃饭,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谢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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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闻扬言要亲自下厨,谢鹤语对此似乎并不期待,一路上都很沉默。
进电梯喻闻才发现他脖子红了。
“谢老师,你很热吗?”喻闻指指他淡粉色的颈侧,又看看他红得滴血的耳尖,小声嘀咕:“大学生就是精力旺盛,血气充沛……”
浑然忘记他自己也刚大学毕业。
“没事,等会就好。”谢鹤语掩饰性地把外套搭上肩,稍微遮掩住生理反应,两手插兜,斜斜倚靠电梯扶手,半晌才闷声道:“我去你家,会不会有些不妥?”
“哈?有什么不妥?你不是本来就打算来看我?”喻闻挠挠后脑杓,“而且我上次也去老板家吃饭了……”
真要说起来,那才更不妥。
谢鹤语没吭声,随着电梯数字不断升高,插在兜里的手紧张地攥了起来,手腕处甚至青筋隐现。
见他抬头盯着电梯数字,没有解释的意思,喻闻隻得自己揣测。
“嗯……谢老师你是同性恋?”
谢鹤语像宕机的机器人,浑身僵住。
“啊这样问可能有点冒昧……总之我不是同性恋,如果谢老师有男朋友,请叫他不用担心,我与你之间是堂堂正正的兄弟情。”
喻闻在两人间比划了下,表情正直得能直接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