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溏心蛋了。”这是他接起电话,跟谢鹤语说的第一句话。
那头沉默,低低哼了两声,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磁性。
“要我给你带便当吗?”
喻闻摇摇头,旋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不用……我就是突发奇想。你被我吵醒了吗?”
他总是很多突发奇想,或者用奇思妙想更贴切。
“没有,准备起床了。”
喻闻看了眼日出。
“你起得好早哦。”
“嗯。”谢鹤语道:“所以看到了喻老师的‘溏心蛋’。”
喻闻顿了片刻,惊讶道:“你知道我在说太阳?”
谢鹤语:“不难懂。”
贴着冰冷冷的手机,喻闻笑起来。
他说:“谢老师,回家给你煎溏心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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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谢鹤语的电话,喻闻戳了戳身边的楚晗。
起得太早,楚老师这会儿也稀里糊涂的,戳一下晃两晃,像隻不倒翁。
他一时忘了昨晚的约定,打着呵欠道:“干嘛?”
山上气温低,喻闻裹紧节目组提供的薄羽绒外套,领口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冷风吹得这隻毛茸茸鼻尖有点红,他吸吸鼻子,说道:“我昨晚说要给你个惊喜,你听着奥。”
楚晗怔了一下,眼睛刚亮起来,还没来得及扭头,就听旁边人道:“世上没有奥特曼,我也没有超能力,昨晚骗你的。”
“……”
楚晗很少觉得一个人残忍。
喻闻,这个在他眼中亲和善良的朋友,用朔风一般冷酷无情的口吻,在他耳畔恶魔低语:“都~是~假~的,别信。”
喻闻说完拍拍屁股走人,那叫一个潇洒。
徒留楚晗原地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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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谢鹤语没来接,喻闻没让。
谢老师还是青涩,不擅长说谎,三两句话就被拆穿了,喻闻没打算让他跨省来接自己,累是有些,但没矫情到这种程度。
可刚出录製区,就在路边见到出租车,出租车大哥摇下车窗探出个头,操着口古怪的口音问:“喻老师不?有人让我来接你咧,付过钱了,我送你到机场,走咯。”
喻闻静默两秒,笑了。
他跟司机核对了预留信息,上车后谢嘉茂恰好打来电话,询问他这次录製的情况。
“……情况?挺好的,就是累了点……再也不想爬山了。”喻闻做作地长叹一口气,以展示他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