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不?”
连织:“用不着。”
她说用不着他便真转头了,连句客套话都不说。
“行吧这山坡也不高,够你爬半晚上了,回见。”
“等等。”
他步伐未停,连织道:“沉祁阳你等等!”
沉祁阳这才停下步伐,耷着眼皮瞧她。
她不情不愿走到他面上,他虽然拽着张脸,但也缓缓蹲下,她就整个爬到他背上,像是一株柔软的藤蔓沿着脊背缠过沉祁阳脖子。
很奇妙,明明重量很轻,男人整个后背都是麻的。
他低头便见她脚白白净净的,脱离高跟鞋的束缚一只脚单手可握,像是一团柔软的玉。
她下巴贴在他肩膀上,明明离脖颈老远依然能闻到血腥味。
细看男人脖子后的血迹都干涸。
连织莫名有些看不过眼。
“你这脑子不会撞成豆腐渣吧?”
“还说?”
沉祁阳嗤笑了声,“要不是我好心拉你一把,刚该撞的是谁?”
“那我也是被你连累的。”
连织回怼道,“我要不是坐你车回去,会被你牵连?你个老六连水都不会你是拉着我一起死吗?”
她人连屁股突然被狠狠一颠,连织整个人抛往上空,惊得低叫了声。
落在他背脊上时她不由自主抓紧他脖子。
“沉祁阳你干嘛?”
男人转头看她,近距离对视眸底雪亮顽劣,“在我背上还敢数落我,再多一句信不信我颠你下去。”
连织忍了忍,不说话了。
“你个白眼狼,老子要不是给你要钱会被人算计,要刚才车里就我一人我直接跳车了。”
是是是…明明是你仇人多。
连织没说的话都编排在她紧呡的唇里,他转头看她不服的模样,晶莹的眸底明明水光潋滟,却像在下刀子。不服又怎样,憋着呗。
她憋屈他就爽快,心情也莫名舒畅。
短短的一段路,她趴在他背上身体之间只隔着两层湿透的衣料,在摩擦之间仿佛要生出火焰来。往上攀爬像是一株藤蔓不停掉落又不断缠上的过程。
她被他坚硬的背脊膈得难受,正如他感知到身后玲珑的曲线有多柔软。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呼吸和心跳轻轻流淌着。
一上公路,警车和救护车立即就来了,岸边早有人报警。
十几分钟后,江涛也被沉祁阳电话叫来。
连织裹着件薄短外套,在回答警方的例行询问,沉祁阳和江涛靠车后。
江涛:“这事你觉得谁干的?”
“你说呢?”沉祁阳眸光像是生着刺一般,戾气突然就上来。
“除了他还有谁?”
他甩了甩带水的手机,妈的,几个音孔还在漏水。
江涛笑:“这玩意居然还能用?”
沉祁阳一上车塞裤包里,没想到落了回水手机还跟着。
正说着,突然一下震动,页面亮了。
是条英文邮件,来自美国极有权威的鉴定机构。
沉祁阳目光微顿。
手机屏幕的光若有若无跃进他漆黑深邃的眸底,他点进去后,五条鉴定结果,依然是一模一样的答案。
连织正在回答警察的例行询问,有问必答那种。
殊不知一道车门只隔,身后的男人扬起幽戾的眸子,缓缓盯着她,那目光复杂难懂。
像是一道降温的烟火。
她裙子在河底湿透了,身后也被扯了一块下来,短外套根本遮不住。
江涛听见他问。
“你车上有毯子吗?”
“有,怎么。”
沉祁阳抬了抬下巴。
“给她拿一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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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