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洲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也挡住了她背后姣好的风景。
这一动作把好些人看愣了,幽深的眸子直直锁过来,像是蛰伏的狼。
“衣服很美,但海上风大,也要注意保暖。”宋亦洲目光落到她脸上,眼神清明,浅笑了下。
“谢谢。”
短暂愣怔后,连织呡唇一弯。
这动作合乎情理但也越距,像是个绅士的举手之劳。
但宋亦洲可不是什么绅士,之前沉希跟个狗皮膏药粘上去时,他可做足岿然不动之态。
“宋总。”
这声音低磁,清冽,带着散漫的笑意。
沉祁阳拎着件外套意味不明走近,往连织身上一披后,将银色西服还给了他。
“听闻中东近来气候多变,您年岁愈大。更要注意保养才是。”
他面上似笑非笑,眸底却黑沉幽戾。
这话哪听哪怪异。
宋亦洲和对视一秒,接过后,四两拨千斤一笑道。
“谢谢关怀。”
这两个人从小就不对付,沉母也是知道的,拍了下沉祁阳胳膊,叫连织送宋亦洲上楼去换套西装。
投桃报李,沉母一为支开这两人,二是让连织还宋亦洲人情。
沉祁阳还要说什么,沉母一个眼神过去。
他也懒懒揣兜,不搭腔了。
连织点头应是,佣人将两人往楼上领。
宴会厅觥筹交错,竟是如游龙一般。刚才的动静并不是所有人知道,至少宋亦洲动作足够快摒除了一切意外的可能。
连织轻声:“宋总,您和沉…我弟弟之前是有什么仇怨吗?”
“这么明显?”
宋亦洲微挑眉梢,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我自认为没有开罪过他。”
这话有陷阱,无形在说沉祁阳小气。
宴会厅的人在连织经过时都,纷纷颔首给她让道,淡淡的笑意挂于她脸上,在叹宋亦洲身为资本家的语言艺术。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戛然而止。
灯光流经她漂亮的眸底,不止一瞬间的呆愣。
人影攒动中,她竟看见了陆野。
男人一身西装也掩不住刚正俢阔,哪怕敞开深咖色衬衣的两粒扣都不显痞性。旁边的人正在和他握手交谈,他淡淡颔首,脸上挂着公务式点到为止的笑。
一样又不一样。
快一年半了,他和她记忆中那个男人。
海风突然在这一刻破窗而来,如汹涌潮汐般淹没连织。
发怔的那瞬,陆野不经意扭头,也看见了她。
隔着一群应酬的人,他背脊挺如戒尺,漆黑的眼睛在她脸上停一秒,却又轻轻地挪开。
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像是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人。
“连织”身旁传来宋亦洲的声音。
他在看她,淡淡的不解。
“怎么了?”
他正要询着她发愣的目光瞧去。
连织一秒回神,笑说自己裙子太长不太方便。
这次的步伐却是再没有犹豫,从容的,轻缓的,直至和斜对面的男人擦身。
越往前走,连织眸底的空洞便愈多。
像是大海平静的深处骤然波涛汹涌,一浪又一浪袭来扑向连织,她突然就觉得无法呼吸。
记忆仿佛还停留在陆野决绝告别的那一刻,说他再也不会朝她走了。
彼时的空洞再一次抽丝剥茧涌上来。
道宴会厅外等电梯的时候,宋亦洲突然听见她说。
“宋亦洲,我可能没法陪你上楼了。”
宋亦洲顿了一秒,看向她的眼睛:“你要去哪?”
连织垂下眼,道,“宴会上我突然有点事得回去一趟,抱歉。”
她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浑然不知身后宋亦洲正深深地看着他,眼里幽幽不明。
经过宴会厅时,他却没在,连织绕去甲板,在看到那藏青色身影之后。
她步伐越来越快,从走到跑,裙摆一路开起了绚烂的花朵。
呼啸的凉风像是要淹没连织耳鼻,她有一瞬间像是忘了刚才立下不谈爱情的念头,也忘了要找个未婚夫做挡箭牌。
她只知道所有的情绪停在了他诀别的那一刻,留给她的是波涛骇浪,风声呼啸。
直到风停止了,她抓住了男人的左手。
“陆野!”她声音和呼吸都很急促。
柔软碰触那瞬间男人似乎僵了一僵,连着身影都停了半瞬。
但这大概是错觉,因为陆野转过头时,眼神未动,平静得甚至能称得上冷漠。
“沉小姐。”他淡淡道。
连织忽然就哽住了。
他左手上传来一丝隔人的触感,她目光顺着下滑,落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里套着枚戒指,银色金属质地,简单又精致。
是上辈子那一枚!
连织瞳孔缩了一缩。
“野哥。”
就在这时,穿香槟色高定礼裙的女人自对面款款而来,看到她后眼里闪过一丝纳闷,自然而然握住陆野胳膊。
连织脑子里空白了半瞬,握着他的手缓缓放开了,淡淡笑意重新挂在脸上。
“你订婚了?”
—
女主不是舔狗。
但是陆野离开的时候把最激烈的情绪留给了她,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但是她哪怕动心了,也会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
陆野这条线继续看吧,没到剧情我先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