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男人这性子指不定谁管谁,怕是天王老子也无济于事。
连织这般想着,一抬眸发现沉祁阳眼微眯,正盯着她瞧,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
“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我正想和阿婆说这事。”
他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前段照顾孔雀的张姨病了,她女儿来顶了两天,我瞧那模样挺好人也温柔,要不带上来让阿婆看看?”
话刚说完,老太太举起拐杖往他背上狠狠招呼,之前上辈就闹过这种冤孽,老太太后来便下了明文禁令。
沉祁阳笑着往旁边躲。
电话响了他去旁边接,几声之后脸上的不正经烟消云散。
“人扣下了?”
高靖说是,人皮面具也都做好,交易定于后天晚上七点,就在南华庭会所,不过他本人不出面。
军火和毒品生意一直是这群二代们不敢触碰的,洪帆最近也是被沉祁阳连着削了几个钱庄,才敢将主意打在这上面。
“阳哥,后天我安排人——”
“不用。”
沉祁阳转眸看向阳台另一侧,婆孙两聊到什么在笑,阳光覆面而来,在男人深邃面庞上染出一丝暖意。
“到时候我去。”
“如何赵副厅长,刚才出去一趟可瞧明白了?”
包厢华贵,灯光作旖旎之态,对面两位美人在灯光里尤为动人,尤其是连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绝色倾城是也。
可赵副厅却半分绮思也不敢动,光论沉家和盛家的关系一根指头就能摁死他。
赵副厅点头,说自己都瞧明白了。
这位法院审判长孙庆元可真是胆大包天,借着应酬学习的名义涉黄,刚他出去时,看到他正搂着个穿着妖气的女人往楼上去。
连织和盛芙然对视一眼,她将一份文件推过去。
“狡兔三窟,这位审判长是个聪明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地方。”
她道,“内容真实性赵副厅还可以再查查,只是这份富贵就看您敢不敢接?”
文件上是孙庆元涉黄涉毒的所有场所,连着时间和频率都标注明确。
饱暖思淫欲,这些年国家政策放松,某些官员就将皮肉生意做到明面上,以为身居高位无人能管。
孙庆元就是其中一位。
赵副厅看着那份名单一时间没说话。
他有自己的顾虑,从政几十年人云亦云,关键时刻缩头乌龟当得好也是一门学问。如果这个抓捕孙庆元由他提出,哪怕当初层层上报,最后出了问题都得由他担着。
但大抵是小心翼翼了几十年,他的地位仍然在小小副厅上不去,且愈发有边缘化的可能。如今江家动动荡,倒台是早晚得事,若是由他来开这个豁口指不定是功劳一件。
他斟酌道:“沉小姐,容我多问一句,这事是你的想法还是沉部的主意?”
若得中央支持,他此举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连织道:“我爸很忙,一般不管我做的事,不过他有让我定期向他汇报。”
这话模棱两可,无疑又给他打了剂强心针。
赵副厅还是没先表态,只说再考虑考虑。
连织也有这点时间。
她去了趟卫生间,女厕显示待维修,连织又往上走了一层。
抓捕孙庆元宜早不宜迟,若是被他人占得先机,沉希生母的事情不一定能够拷问出来。此刻连织恨不得自己权利再大些,最好能在指挥公安部有一席之地就好了。
她满腹心事,没注意到走廊对面走过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推推车。
服务员这时端杯从她旁边经过,她下意识往旁边躲,脚下却被突然一绊。
连织为防摔倒,手往推车上撑了撑,却在低头间透过那未拉阖完毕的半寸拉链,看到里面黑洞洞一片。
好像是枪?
连织猛一抬头,几个男人正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她立即起身离开,然而走出两步。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