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乔特怕水北现在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他心慌意乱。不得已,康乔只能忽略这个问题,继续攀着水北的肩膀往家走。
水北不在追问,这个问题自然而然消失在夜晚的风中,像是从没有人提及过一样。
一路上,两人再未有过交谈。
再次来到康乔的家,老太太已经从炕头爬了起来,与那个女人正在灶台前忙活着。两人一进门,女人急忙推开了纱窗门,探出脑袋的时候用手将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嬉笑道:“我说康乔,跟你朋友去哪了?”女人上下打量着他们。
康乔这时才把胳膊从水北肩膀上撤下,做了个嘘的手势:“我奶呢?”
“这呢……”女人把纱窗门直接拉开,让出半个身位后正好让老太太看到了他们。
康乔暗自叫苦,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个杂种操的,你又去哪了?”老太太拿着炒菜勺子走了出来,来势汹汹。
康乔一咧嘴,心想这哪里是老花眼啊,关键时刻比谁眼睛都贼。
“奶,你先别急,我和康乔路上被车擦了一下,幸亏躲的快,不然……”水北越说越玄乎,听的康乔暗自咋舌,这纯粹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哎,还别说,老太太真就信了,赶忙放下手里的炒菜勺子一步一颠的走了过来,看看康乔又瞧瞧水北,见两人都没受什么伤,表情也缓和了不少:“乔乔啊,带着水北去你屋里头洗洗,瞧这一身土。”
“知道了。”康乔拽着水北迴了自己那屋。
进屋时,康乔再三嘱咐水北,只是洗澡其余的想都别想。水北自然笑得合不拢嘴,洗澡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二弟弄硬,抵在康乔的身后捣鼓着,时不时还冲他耳蜗里吹上两口气,逗的康乔面红耳赤。
洗过澡后,两人出屋时,康乔都有点儿不自然,走了几步路便蹲在了地上。
水北很是纳闷,走过去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背说:“咋了?”
康乔吱吱呜呜道:“没事儿,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别啊,我一个人过去多不好意思,我和那女的又不熟。”说完,水北蹲在他的身边儿,仔细认真的打量他,微微一笑:“乔乔,你是不是还硬着呢?”
“滚蛋,少他吗的叫我小名。”康乔撇了水北一眼,直接站了起来,虽然身下稍有缓和,但隔着裤衩仍旧能看到康乔凸起的轮廓。
水北咯咯笑了几声,伸手在上面弹了一下:“刚才特想操我吧?”
“啧……你这人就不能正经点儿?”康乔愤怒的挥开水北的手,独自跑向了前院儿。
康乔消失的这几天里去了趟外地,跟着打小就认识的几个哥们儿干了点儿农活,不得不说,康乔是所有人当中干活最卖力的,每天发工钱的时候,老闆都会偷偷多塞给康乔点工钱。几天下来,康乔倒真挣了不少,所以这次回来的时候,康乔特意在当地买了点儿特产,拿回来孝敬孝敬老太太。
所谓的特产,其实就是一种鱼,名叫鲢鱼。过油一炸就成了白色,香酥可口还没有刺儿,嚼在嘴里浓香四溢。
饭桌上,老太太高兴的眉开眼笑,虽然嘴里尽是损康乔的话,可水北看的出来,老太太其实是高兴呢,自个儿的大孙子知道挣钱孝敬她了。
鱼虽便宜,心意却重。
酒足饭饱,康乔便拽着水北出了里屋,两人坐在院里的台阶上抽着烟。
“不帮忙收拾?”水北迴头看了眼屋里,那姑娘正忙着收拾桌子呢。
康乔咧嘴笑道:“没事儿,让她忙活就行。”
水北迴过头,叼着烟说:“你倒是酒足饭饱不管别的了?”
“嗨,这有啥,以前我去她们家也没少帮忙干活,大家礼尚往来吗。”康乔身体向后仰着,一抬头,姑娘正好端着一盆脏水出来,横了康乔一眼:“我睡你屋,你们去哪睡啊?”
康乔叼着烟:“你就不用操心了,收拾完桌子就去睡觉吧,辛苦了啊。”
“德行。”姑娘倒了脏水,回身进了屋。
这时,水北靠了过去,低声道:“她说的对啊,咱两睡哪啊?”
“早想好了,你睡康宁那屋,让康宁跟我奶睡,我呢……”康乔回头看了眼偏屋:“那里面也能住人,我去那儿睡。”
“那多不好意思,咱两挤挤吧,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水北嬉皮笑脸道。
康乔脸一沉:“滚,我都累了好几天了,让我睡个安稳觉不行啊?”
水北故作委屈瘪着嘴:“行,你说啥就是啥。”
康乔斜眼看着他:“什么操性呢。”说完,康乔扔了烟头,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摆弄着说:“咋样,我哥们儿送的。”
水北瞧了几眼:“这手机老早就有了啊。”
“是老早就有了,不过人家送我了,省的花钱买了。”康乔按亮了手机,盯着屏幕说:“你电话多少啊?往后有啥事儿电话联繫着。 ”
水北笑着说出一串号码,待康乔录入完毕后,起身道:“去康宁那屋睡觉去吧。”
“这就完事儿了?”水北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康乔皱眉道:“啊,不然呢?再聊十块钱的?”
水北哭笑不得的站了起来,挥挥手:“行了,我去康宁那屋睡觉去了。”水北转过身,熟门熟路的往后院儿走去。
“哎,水北。”康乔突然叫住了他。
水北好奇的回过头:“咋了?”
“晚上别想我啊。”康乔边说边笑,话音一落蹭的就钻进了老太太那屋。
水北挠着脑袋,恨不得衝过去把他拽出来,好好稀罕一番。
要说这人吧,没事儿的时候别撩骚,明明水北放弃了那方面的想法,谁料康乔自个儿往枪口上撞,结果就是由不得他了。
躺在康宁的床上,水北实在是按捺不住寂寞,翻来覆去好几个回合,终于坚定了想法,拿出手机拨通了康乔的手机。
几声忙音过后,电话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