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垣眼疾手快一把把刀夺了过来。
“原来你有这种爱好吗?”他不知道自己脸色现在有多难看,心口揪得慌。
迟樱记下他这种反应,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胜算是多少。如果谢垣因为她想自残而发怒,那她基本上可以说是赢定了。
“我想嫁祸给你。”她弯起眼眸坐在床上。
他笑了几声,把刀放在一边,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然后回来,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挑散她领口的蝴蝶结,拉开她裙子侧面的拉链,迟樱面无表情地垂眸,见那蓝色的湖泊暗中涌动着情欲。
她不阻挠,不推拒,很快只剩内衣裤在遮挡重要部位,衣物下匀称白皙的躯体露在他面前。
谢垣迟迟不能回神,失去言语,无力到只于心底赞美。
他忍不住前倾凑到她胸腹一带,她并不赤裸,她依然有带着温暖的幽香缕缕作为纱衣裹体,于是他想,这股香气能不能舔掉呢。
随后她说:“你一直在踩我的底线。”
他抬头,她那份笑容寒意凛凛:“你是想拿我做诱饵,把他引来,好让他找你,掉进你的陷阱里,是不是?”
是。
谢垣当然不想直接摊牌,无辜地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要让他彻底认清我不爱他,等他开始报复我了你就拉拢大家然后装作好人来救我,控制好我后,再找机会置他于死地。”她把他的计划说得不能再明白。
谢垣把她推倒,压上来火热地吻她的脖颈。他同时尝到溃败和喜悦,既然她不给面子,那他也就不装了。
“你为何如此敏锐呢?”他怜惜地亲在她下颌,鼻尖。
她只消一伸手,轻轻挡住他的唇,他便不再躁动。迟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努力没有意义,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把我和他彻底分离。”
“哪怕你百分百完成了计划,你也不过是我和他旅途中的一粒风沙,等你死了,你就追不上我们了,你最终会被我们忘记。”
这句谢垣是真的没有听懂。他求知若渴地望着他心爱的人:“那我该怎么办,宝贝?”
“我想知道你除了你父亲外还杀过多少人。”迟樱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指尖如羽毛一样扫过他眉骨。
他深陷其中,乖乖地告诉了她一个鲜血淋漓的数字。
她听后展露甜美的笑靥,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小鸟般顺服地委身于他胸膛下,她夸道:“好厉害呀。”
谢垣笑不出来,他在一味地被牵着走,而她根本不给他留任何喘息的余地。他才认识到自己在面对一个更恐怖的恶魔,窘迫的是,他必须忍耐对恶魔肉体的渴念,才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太狼狈。
但她居然这样挑衅他,要不干脆耍赖直接干哭她算了。
“我给你个机会,等我和他结完婚后他会放松警惕,你自己想办法把我绑到你的国家,我会给你适当放水,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杀人的,如果我觉得你比他有趣,我就把他踹了跟你一起。”
“不会又是在骗我?”他看着她双眼,满是狐疑。
迟樱侧过脸缓缓闭上眼睛,好像想休息的样子,“不是啊。”
“那,你会给我我想要的,是吗?”
“嗯,他拥有的关于我的一切,我都可以同样给你,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一点小变化。”
“我不会做你的狗。”他瞬间清醒。
“那可由不得你。”她淡淡地说。
谢垣的耳中犹回荡着各种音色的求饶与哭喊,以及猩热的液体离开皮肉时溅射的声音。他莫名生出一念仁慈,这股异物感使他不好受,他从她身上起来坐到一边,“你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你杀掉我的手法里会体现你对我的爱意吗。”
她语气平静而温和。
他沉下心默默地思考,听见她继续说:“如果让我去杀我爱的人,我会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吃掉,”
迟樱也坐起来,凝视他蓝色的眼眸:“不觉得,很浪漫吗?”
谢垣只见她勾唇笑得如此迷人。
他听到胸腔里他的心脏忽然好像生出自我意识一样,在抽泣着说:
求求你,求求你!吃了我!吃了我吧!
这是谁的感情,是他的,还是聂桓的?
真糟糕啊,他已经分不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