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你先去偏殿换身衣裳?”温怡卿惴惴不安地看着站在一旁浑身湿透却一言不发的骆烟,“采薇,去找身便服来。”
“是。”采薇对两人行了一礼缓缓退出。
骆烟并未阻止,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温怡卿,眼睛里多了几分失落。
温怡卿愣了一愣她轻笑了一声,眼前的骆烟像一只夹着尾巴的大狗狗,可怜又委屈地望着她。
“这……这是怎么了?”
骆烟垂下头没有说话,他抬步慢慢靠近,似是怕身上被雨水打湿而过于寒冷,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温怡卿更是莫名其妙,她伸手倒了杯热水起身塞到骆烟的手上:“太冷了?你说你出来也不带把伞。”
骆烟盯着被自己打湿的波斯地毯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袖口,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娘娘,我嫉妒极了。”
看见温怡卿对萧沉展开笑颜,他的心中便燃气一团怒火,比回京时所见小姐的举止轻浮更令他生气,甚至更添了委屈和不甘。
明明从前即使有旁的侍卫得小姐青眼,他也不会如此,可如今小姐的任性和娇俏骆烟却想只对他一人。
骆烟不懂为何,只是想着心中所想便说了出来。
边疆粗粝的风沙拍打着脸颊时,将士们总盼着驿站能送来家书,与骆烟同营的左统领庶子便是。他有个自小的青梅,温婉又可爱,骆烟常常听他炫耀,小青梅今日说如何想他了,明日送来新纳的鞋子了。可骆烟没有,他只有一个淘气又跋扈的小姐要伺候,可是现在也没有了,那时他拿着被退回的信件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
日子一天天过去,骆烟依然坚持不懈地发去书信,像是执拗地要证明什么一般,可时间越久小姐影子在他脑海中渐渐淡去,他甚至几乎要想不起为什么要给小姐写信,是得到小姐的原谅还是疏解边地的苦寒。
或许他对小姐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骆烟常常在想,只是太孤独了吧。
纵使骆烟如今有千般思绪萦绕心头,温怡卿却是无暇顾及了,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险些站不住脚,眼前也开始有了重影,脚踩棉花头重脚轻,温怡卿一头栽进了骆烟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