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垂眸掩去情绪:“不必了,但凡太后被伤了分毫温党是绝不会罢休的,只怕那时兄长的储君之路会更难吧,除非他真能做得滴水不漏。”
木祁听着心头一惊,公子的言外之意竟是不打算顾及太后性命了,这些年囚在大周终究被是寒透了心。
“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萧沉起身缓步迈向木祁,“太后的性命保与否也并不全在于我,有人想保她自然会让她性命无虞。”
“恕属下多嘴一问,今日出手保太后性命之人……”
“是摄政王。”萧沉接过木祁的话头,“能做到这份上的便也只有他了。你去透露些风声给骆烟,可不能让太后白白受惊一场。”
“是。”
“兄长,这次我可不会再像半年前那般手下留情了。”萧沉望着远处山黛长叹了一声。
入夜,萧沉才放下手中迟迟未翻动一页的书卷,他在屋中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映照着急,萧沉身上带着秋夜的寒意,他站了许久才慢慢靠近。
床榻上的少女睡得并不安稳,从前肆意张扬的影子捕捉不到半分脸上尽是惶恐不安,借着月光,萧沉伸出指尖抚开她紧皱的眉心。
“是我对不住你,无端让你卷入这场纷争。”他轻声说着,掌心贴着额角顺势滑下落在温怡卿的脸颊处。
深秋夜寒,温怡卿无意识地蹭了蹭暖源反而安睡了些,萧沉被她的动作惊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猛地抽回了手转身快步离开寝殿,没能发现站在檐顶暗自观察的暗卫。
回到殿中萧沉独自坐在正殿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木祁,太后坠马前后至她苏醒这段时间里可有异象?”
“太后处线人并无禀报异象,属下不知公子所指的是?”
“无事,”萧沉摇了摇头,“采香没了,你该找个人顶替上才是。”
“是公子,”木祁颔首,“另外,骆烟已经寻到从前为大公子制蛊的那位先生了。”
“他动作倒快,”萧沉缓缓抬眼,“等此事了结要重新为裴衫寻个隐蔽的地方,若他再有心回药王谷,你便将真相告诉裴衫好让他早日断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