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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可然沉默地抻了抻裤子,拉上拉链,又逐个别好衬衣纽扣,方才低声说:“走吧。”
他又一次退让了,毫无底线,一退再退。他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眼神空洞地朝电梯口走去。
“等一下。”
季明说着,走向不远处停放的黑色慕尚,拉开车门,将什么东西放进了西服口袋。
原来季明把车停在了区可然固定泊位的斜对面,难怪后者一进小区,前者就找了过来。
所以,他说在这里蹲守了三个小时,也许并不夸张?区可然想。
呵……他可是季明,有什么必要夸大其辞地欺骗我这种小人物呢?区可然又想。
看到季明走了过来,区可然收回视线,木然地摁下电梯键。
……
论面积,区可然的家可能大不过季明那间总统套房。但季明从进门起便里里外外、不厌其烦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像刚刚入住新家的“女主人”一般左瞧右看、评头品足。
“唔……这个沙发颜色不错,我喜欢。”
“窗帘也好看,跟整体格调很搭。”
“这处视野还行,可以看到街景,就是有点吵。”
“浴室有点小了,没有浴缸吗?回头我给你装一个。”
区可然坐在沙发上,默默忍受着季明在眼前飘来飘去,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幅画很别致……”季明在一堵墙面前驻了足,问:“这是哪位名师的作品?”
区可然抬眸,幽幽地说:“彭一年。”
季明的脸登时绿了,磨着后槽牙,冷冷道:“换了,太丑。”
区可然怒道:“这是我家!”
季明纠正:“我家然然的家。”
多说无益。区可然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取干净的换洗衣物,季明抬腿跟了进去。
“这床……”季明瞪着整间房子里唯一的床,欲言又止。
区可然当然知道对方想问这床彭一年睡没睡过,出于报复心态,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睡过。”
季明一听,一把将区可然掀翻在床上,压着他的手脚,居高临下地瞪视着,黑沉沉的瞳仁里翻涌着滔天妒意与怒火。
“你说什么?!”凶狠而压抑地质问,像一头随时暴起的凶兽。
区可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睡过,但是没做过。我们不是你想的龌龊关系。”
季明冷笑一声:“没做过?你当我三岁小孩?”
“你爱信不信,嫌我脏就赶紧滚!”
区可然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季明暴力地镇压回去。
“脏?脏了好,我就要在这张脏床上干你肏你,肏到你失禁,用你的淫水把别人的气味统统盖掉!”
区可然被这些下流的字眼刺红了眼,还想回嘴说些什么,被一个狠厉的吻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