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半拉着窗帘,两个少年聚精会神坐在电视前,面前摆满了爆米花、甜甜圈等孩子爱吃的零食,电视正播着当下很火的间谍电影。他俩自然不被允许上网,最初让他俩乖乖呆在房间时两人还不高兴,缠着要跟克莉丝出去玩,结果电影开始后就被激烈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克莉丝趁机脱逃。
酒店下方就是赌场,赌场面积很大,几乎每一台机器和赌桌前都围满了玩家,老虎机轻快的音乐、赌徒掷骰子声、下注声充斥在耳朵里,令她有些心烦意乱。奢华绚烂的装潢以及使用过量的香薰也无法遮盖混杂的烟酒味,完美符合克莉丝对赌场的刻板印象。
她没想到做廉价打手之余还要兼职怪盗的工作,该死的奸商让她们来赌城将一个价值不菲的王冠偷回来,信誓旦旦表明那是他家族的宝物。
去就去,总比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玩儿命强。某天克莉丝不慎将对手的左脚砍掉,脚掌在地上弹跳几下没有流血,她才反应过来那只是假肢。那次之后她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所有人的四肢都会跳舞,惊得她冷汗涟涟。
所以管他什么家族宝物,偷就偷,大不了她装病让梅根去干。
在赌场这种环境下找人有些困难。为了不让玩家轻易离开,赌场设计如同迷宫,克莉丝兜了半天圈子,还是回到了最初那台老虎机旁。
见有客人落单,附近穿燕尾服的荷官特地邀请她到自己的赌桌玩,克莉丝汗流浃背地拒绝了,倒不是她清心寡欲,只因为那最可悲的缘由——没钱。
她本人穷得只剩两双袜子,衣服还是在穆恩镇买的那套,上衣裤子轮着洗;刚才为了省钱特意跑到三公里开外的便利店给小孩们买吃的,客房服务都不敢叫。
要不是奸商老板给了经费,想在这寸土寸金的赌城活下去只能靠要饭了。
形单影只在赌场只逛不玩,这引起了安保的注意。好在伊莲娜及时出现,在安保把她架出去之前及时解救下来。
伊莲娜为了此次任务特意变换了发型,本就艳丽薄情的一张脸搭配称得刚留剪好的狼尾发型以及有些高挑的身材,克莉丝见了,心中直呼姐姐好。
此时赌场喧嚣依旧,仿佛白天夜晚的概念在这里并不存在。伊莲娜不急于行动,饶有兴致地教克莉丝玩21点。赌桌新手看不懂每个数字和筹码的含义,反正也不花她的钱,抓起筹码就像抓桶里的爆米花那样随意。
女人也不阻拦,笑吟吟地看着她玩,只在恰当的时候给一些提示。见她兴致消磨得差不多了,又带她玩轮盘赌。
“玩吧,都算在我账上。毕竟当职业选手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机会,不是吗?”
白色珠子滴溜溜在黑红相间的轮盘里转,克莉丝玩的兴起,也不知道自己输了多少,手里空了伊莲娜就再塞给她一把筹码。也有眼前堆满筹码的时候,这时她就回身犹豫着问要不要收手,毕竟任务没完成先欠下一屁股债就不好了。而女人总会耐心地说,想玩可以继续,不想玩就换别的。
她不想继续,借口去洗手间,出来之后还是迷了路,晕头转向地在赌场内乱走。路过一扇半敞着的门时,余光敏锐地瞥到了大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身影。
心头狂跳,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放映厅,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人,而投影在幕布上的画面赫然是正在进行的国王杯,十六强赛希特vs莱特第二轮。
老天,她不会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