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翘了两根呆毛,墨绿色的眼睛仿佛莫名浮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更像是湖绿色了,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纠结和茫然。
啧,就是这好像被欺负了一样的反差萌,才让掌控欲十分强烈的纪徒清一不小心栽进了大坑。
他心里憋着气,又气又恼,特别是他知道自己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动心的后果多半是无望的暗恋,就更加不开心了。
“……”纪徒清沉默了一会,猛地站起来,走进了卧室,还特地把房门给反锁了。
听到房门的落锁声,格里菲兹更加不安了。
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外星人,真的对娇弱的地球人一无所知。
比如格里菲兹现在就不知道,为什么纪徒清会生气。
他茫然又不安,只能走到纪徒清房门外敲门:“你怎么了?我……和我有关吗?我、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可怜巴巴的声音。
啧。
纪徒清烦躁地揉了把头髮。
可怜什么啊。
他一个无望的暗恋者都还没觉得自己可怜。
一个外星人——武力值报表据说可以开机甲弄死一票人的那种,和一个娇弱的连隻鸡都未必能杀死的地球人……他不会菊花残吧?
满脸死灰的纪徒清,呆愣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擦!怎么连表白这一关都还没过,就想到了上床了?!
差点被自己的脑内气笑了的纪徒清,起身开门,盯着站在门外一脸无辜的格里菲兹,语气平淡:“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我……”格里菲兹本能地觉得不安,他仿佛看到了某种东西正在远离自己,某种,他渴望已久的东西。
作为外星人,格里菲兹这个种群有着奇怪的能力,或者可以称之为,加强第六感。他们的直觉无比强悍,甚至可以达到了某种预言的程度。
——十分克制某些口是心非的地球人。
所以格里菲兹立刻摇摇头,说:“不行,我不信!”
纪徒清有些烦躁,说:“爱信不信。”
“……”格里菲兹沉默了一下。
他的直觉又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继续追问下去,可能得到的结果他也并不会喜欢。
靠着直觉成功活过了20年的格里菲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纪徒清看了他一眼,说:“我睡觉了,你自便。”
说完,他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格里菲兹纠结的眼神落在窗外明亮的阳光。
——这……饲养员不会是身体不好吧?
想到地球人娇弱的躯体,格里菲兹莫名觉得自己真相了。
然而让格里菲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纪徒清真正开始和他划开了距离。
表现出来的就是,纪徒清某天晚上忽然在他面前摆了一摞的房屋招租广告,问:“你喜欢哪一个?”
格里菲兹小心翼翼地翻了两下,然后傻不愣登地反问:“我喜欢……这个?”他指了指身后。
纪徒清挑了挑眉:“我总不能收留你一辈子。”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纪徒清心底隐隐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感到几分难以言喻的惆怅。
格里菲兹却认认真真地反问说:“不可以吗?”
“……”纪徒清无语。
不艹何撩!
……
不不不说错了说错了!
纪徒清心底充斥着对自己这么简单就动摇的唾弃,因此面色反而冷下来,他盯着格里菲兹看了会,才说:“你不去找能源吗?”
说到这件事情,格里菲兹反而眉飞色舞起来:“我发现光靠太阳能,我的飞船也可以充电了,只是慢一些而已,不需要你再多破费了!”
傻白甜啊!
纪徒清在心底感叹。
……幸亏是个傻白甜!纪徒清果断庆幸。
要是个敏锐点的外星人,这会儿大概都知道自己这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了吧?
纪徒清用一种充满智商优越感的怜悯眼神看着格里菲兹,硬生生让格里菲兹停下了话,有些不安地问他:“我……你真的、真的不能收留我吗?”小心翼翼而乖顺讨好的眼神,简直太……
太特么招人疼了!
格里菲兹其实长得十分好看,只是那五官整合起来,整个儿一反派面向,完全是嘲讽脸ax,丝毫想不到真人是如此的……傻白甜。
想了想,纪徒清感觉也就只有傻白甜能形容格里菲兹了。
看看这个外星人居然毫无保留地就直接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不怕被人解剖吗?!
纪徒清显然选择性忽略了外星人强大的武力值,以及娇弱的地球,不管是人还是这座星球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