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宁宜真躲在寝室内回顾了一遍这具身体曾做的事、留下的痕迹,终于理清了自己的状况。
这具身体是帝国皇室的幺子宁宜真,头上两个哥哥,从小备受全家人宠爱长大,性格天真烂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与王位、与对抗外星异族的战场第一线都注定无缘。
小王子长到这个年纪生出叛逆之心,向往外面的世界,不想继续当温室花朵,在自己的十七岁生日提出要去帝国军校就读,自然遭到了皇帝老爹、皇后老妈和两个哥哥的反对。
然而作为皇室中人,小王子的血脉天赋自然不会差。帝国军校招生开始后,他趁家里没注意偷偷跑去参加了军校的体检,竟然高分通过了。
收到录取通知函后家中一番鸡飞狗跳,闹腾一番后,小王子终于被允许去读军校。
然而眼下首都形势不大太平,外星战场也有异族蠢蠢欲动,此时此刻以真实身份入读实在过于高调,因此皇室为他伪造了一个普通的首都星公民身份,终于让宁宜真得以如愿入学。
两个爱操心的哥哥很有可能和校方打了招呼,又或者在军校中安插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学生,暗中提供保护。宁宜真又和系统确认了下,三天前救席琅时附近确实没人,终于放下心来:「每天都在寝室躲风头,好无聊,想去吃美食、看军校生帅哥、开机甲。」
「建议你不要,毕竟席琅正在把学校掀翻过来找你。」系统凉凉道,「现在知道怕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做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你不会懂的。上一秒好不容易死了,下一秒又活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装进一个年轻的身体,被告知还要继续打工好多年。就在这个绝望的关头,面前出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是你你忍得住?」
「……」系统无言,「我不是人类,无法体会。」
「反正我忍不住。」宁宜真倒在大床上翻滚两圈,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做的事,以前没有别的员工做过?」
「没有解锁完美通关,暂时没有权限获取这些情报。」
被拒绝回答,宁宜真也不气馁,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随手点开终端,刷校园论坛上的帖子。这些天除了了解自己,他也从系统口中了解了主角席琅·塞勒涅被陷害的前因后果。
往上数几代,塞勒涅家是货真价实的普通公民,异族入侵的年代,塞勒涅们凭借实打实的军功一步步成为帝国的优秀将领,最终掌握了帝国最精锐的第一军团,抗击外星异族,立下无数功劳。
然而近年战场平静,由帝国贵族统领的其他军团蠢蠢欲动,正在暗中谋夺塞勒涅家对第一军团的控制权。
在原定剧情中,席琅·塞勒涅应当参与校际机甲大赛,一路过关斩将,毫无悬念斩下冠军。毕业后,他进入第一军团,在异族又一次大举入侵时踏上战场,驾驶机甲拼杀在最前方。
最终在一场有惊无险的战事中,席琅会激发精神力潜能,一跃成为帝国最年轻的s级精神力强者。
然而剧情不知为何发生崩坏,就在比赛前夕这个节骨眼,席琅居然在日常训练中被人暗中下手,差点连比赛都无法参加,好在系统及时投放了宁宜真,后者也“勉强算是及时”地做出了修正,使席琅免于永久性的精神力损伤。
只是蝴蝶效应已经开始,之后的这场机甲大赛也面临着崩坏——比赛将被得手不成的世家贵族暗中操纵,更改席琅的比赛评分,让他最终以极其微弱的分差输给另一名学生。
如果这样的崩坏真的发生,后果无疑是可怕的。
在军校就读的学生大部分是将领后代和贵族之子,少部分是优秀的帝国普通公民,那名被捧上冠军的学生正是第二军团将领的家族子弟。在第一军团面临诡谲形势的关头,这个比赛的结果牵扯了太多微妙的意义。
塞勒涅家手中只有军权没有人脉,和平年代里毫无政治影响力,无从申诉比赛结果。以这样的方式输给别有用心的对手,席琅根本无法接受。
根据系统的预测,在崩坏的剧情线里,万众瞩目的颁奖时刻,席琅拒绝领受成绩,当场头也不回地离去,引起哗然。
「比赛输了又怎么样?」听系统分析到这里的宁宜真终于忍不住了,「被权贵陷害,落败之后远走高飞,归来成为星际强者——这是标准的斗破xx剧情好不好,比拿机甲大赛冠军爽多了。」
系统:「…………」
听不懂这个员工在说什么东西。
「说真的,我建议顺其自然,让席琅输掉比赛。反正冠军只是个头衔,又不会影响他之后参军立功。」
「系统是不会被你说服的。」系统幽幽道,「修正剧情是你的本职工作。你现在应该考虑从哪方面入手进行改变。」
「好吧——那也很简单。」
宁宜真在心里梳理给系统听:「只要还比赛一个公平公正就可以。」
系统:「但你没有修正根本原因,塞勒涅家依然受到贵族子弟忌惮打压,席琅在校内依然被其他学生排挤。」
宁宜真笑了:「有什么好改变的,毕业之后谁还认识谁呢?大家的和终点根本不一样。那些贵族子弟只会进入第二第三军团混资历,回来还是要走政途。席琅不一样,他会进入第四军团,踏踏实实挣军功,最后凭着自己的能力接管第一军团。」
系统:「……这样的暗害、操作,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还是建议你改变根本原因,摸清当前帝国政治形势,从军校内关键贵族家族的子弟入手,进行针对性的离间、暗杀、改变……」
「你等等,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到底我是主角还是席琅是主角?」
这个问题太过突兀,系统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
「我觉得你有点太小看主角的主观能动性了。」
宁宜真在柔软的床铺上伸了个懒腰,漂亮的脸在思考的时候没有半点表情:「你我能想到的事,席琅会想不到?主角要面对的可是星辰大海,在你的设定里,他要拳打外星人,脚踢贵族,用磅礴无边的精神力碾压炮灰,操纵机甲对抗顶级星舰……」
他漫不经心地一笑,总结:「这次小小的陷害只会让他认清现实的险恶,从此更加小心。」
系统:「…………直觉告诉我你只是想摸鱼。」
「你在说什么?」宁宜真翻看帝国军校校园论坛,在心中无辜道,「我做了这么多分析,同时还在一刻不停地关注主角的动态,这都是认真工作的证据。」
论坛上许多都是席琅的讨论贴,宁宜真已经基本全都看过一遍,跟踪了几个讨论比较深入的反复点进去刷新查看。很快就在某个帖子的最新回复里找到了值得看的内容。
149l:爬了下楼,机甲部第一在训练场被暗算,具体情况还被校方保密了?
150l:楼上断网了吗?席琅已经发疯两天了,刚才实操课上用很可怕的眼神打量我们每一个人,到底是谁惹他能不能赶紧站出来认了??普通学生真的很无辜……
150l:今天已经算好的了,昨天校方的人和他去训练场查记录,脖子上套着精神力稳定器,气场真的巨恐怖……好怕下一秒稳定器炸掉,把离得近的人给压跪下……
宁宜真看到这里挑了下眉,系统也忍不住分享:「听起来都还算好的。前天席琅醒过来,看到自己浑身衣服被重新穿了一遍,手上还有个咬痕的时候简直气得要发疯,病房里的精神力指数直接爆了。」
宁宜真闻言差点笑出声:「哈哈哈还有这种事?解锁完美通关之后才能点播这些场景回放对吧。」
他再次刷帖,洁白手指在空中轻触全息屏幕,新的内容瞬间跳出,在漆黑眼底映出闪烁的亮光。然而看清新帖子的内容时,他脸上轻松的表情忽然有一瞬的凝滞:「等等。这是……」
161l:速报,席琅带人去机甲部的寝室了!
162l:看来是要查到底了,这两天机甲部确实有个人请病假没来上课。
163l:没上课的不就是小痴汉吗?不可能是他啊,席琅这是要迁怒无辜?
164l:机甲之神在上,易明明是最不可能的人!守护最好的小痴汉!
165l:不是机甲部的,你们说的是谁?
166l:他叫易柠,曾经在公开场合跟席琅表白,说觉得他很帅,收藏了他的很多照片欣赏了很久,完全就是痴汉发言。席琅听完脸就超级臭,把易瞪得差点哭出来,最后还强行拉着他的手把他终端上的偷拍照都删掉了。
167l:当时我也在,易的眼泪含在眼眶里直打转,走的时候手腕都被掐青了。我的天,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塞勒涅家的太惹人恨了!我也守护最好的小痴汉!
168l:感觉易有点没常识,匿名版上那么多偷拍帖,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偷偷讨论,他居然给正主看他的收集,好像这是席琅的荣幸一样。
169l:机甲部两大未解之谜,易到底为什么那么漂亮,以及席琅是不是性冷淡。
170l:楼上都别再说了,小痴汉肯定不想被提起以前的事。有人住在附近吗?席琅不会要对他动手吧?
易柠就是宁宜真入学所用的假名,他眉头皱起,和系统确认:「这具身体的生活中可找不到一点和席琅有关的痕迹。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有跟我提过?」
系统也有些措手不及:「机甲部许多人都对主角表现出格外关注,比如实操课主动和他组队或对抗、课下收集他的训练信息等等,所以当初选择投放对象时,系统认为原宁宜真的表现与这些人相比不算突出。更何况表白事件后他受到打击,删除了所有主角的照片,也在一直躲避主角……」
这时再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寝室门被敲响了。
那声音急促而大力,传达出毫不遮掩的坏心情,宁宜真跳下床去,走到监视屏边:“……谁?”
“席琅·塞勒涅。”
监视屏镜头中,房门外站着的正是刚才论坛八卦的另一主角。英俊逼人的青年表情冷漠,训练服的领口敞开,露出稳定精神力所用的颈环。
果然如论坛所说,他的表情带着压抑的怒气和焦躁,身上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开门,有几句话想问你。”
脸很黑,气场很恐怖,甚至很有可能精神力外溢。
只能兵来将挡了,宁宜真无声地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的衬衣,按键为他打开了寝室门。
寝室门无声打开,席琅冷着脸,长腿一迈进了门。
第一感受是这间寝室里好香、好精致,房间里香气幽微,地上铺着雪白细腻的绒毯,纹理奢华的纱帐静静垂落,书本、抱枕和玩偶随处散落,几乎让人一下就在心中有了画面,想象出房间主人是如何在这些地方惬意地眯起眼睛小憩。
自从几个月前易柠向他表白,他冲对方发火之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不仅是再也没有说过话,连上课、实操和外训时,同在机甲部的两个人似乎都再也没有了交集。
以至于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房间,他的第一反应是,住在这样房间的人似乎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想到醒来时身上那些香艳又微妙的痕迹,年轻男人忍不住轻轻捻了下手指,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脸色有了更差的趋势。
从醒来之后,席琅所关心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查清暗算事件,而是要怎么找出那个趁人之危对他揩油的变态。
精神力紊乱的那段时间,他的全部神智都陷入难以描述的混乱之中,眼前是疯狂波动的无数光影、线条和维度,耳朵也仿佛泡在水里,整个人根本无法辨清现实。
然而醒来时身体的感受是在太明显,那种高潮后的倦懒,身体深处微妙的餍足,还有皮肤上残留的陌生的气味,那圈整整齐齐小巧玲珑的、令人生恨的咬痕……
来不及在心中转更多念头,一个身影已经从卧室里出现,席琅想着要问的事情抬起眼,看清对面的人之后忽然怔住了:“…………”
——怎么能穿成这样,在勾引人?
——不,现在不应该想这个,问题是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妈的,但是怎么能穿成这样?
走过来的人依然和他记忆里的一样,脸漂亮得不似真人,此刻睫毛不安地低垂着,让人见了生出怜爱。最关键的是,此时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那衣服选大了尺码,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只堪堪遮住白嫩腿根。
那两条雪白光洁的长腿简直是艺术品,膝盖甚至是淡粉色的,小腿细腻修长,精致的脚趾陷在地毯上昂贵舒适的雪白绒毛里,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抚摸触碰。
易柠就那么一步步走过来,一切细节都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光线中,席琅喉结狠狠划动一下,努力将目光从他身上撕下来,落在一边的绒毯上,时隔许久见面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我在睡觉……”少年听到他出声就条件反射地颤了颤,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急事……”
少年的表情和动作明显是压抑着害怕,想到许久之前自己恶声恶气地吼对方删除照片,席琅感觉有点不自在,保持视线不去看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心平气和:“我就问几句话。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寝室睡觉……”
他说话时连肩膀都在极其轻微地颤抖,这副模样实在不像敢做出那种事,席琅抱臂打量他,心里的怀疑慢慢消去,转而升起一点难以命名的酸热情绪:“……你怕我?”
房间里一片安静,少年深深埋着头,小声道:“没有……”
“你有。”席琅看不清他的表情,心情忽然有些憋闷,冷声确认道,“因为之前的事?”
宁宜真没有任何记忆,他所知的一切都是根据系统对这个角色在剧情中的记载,以及这具身体留下的生活痕迹推断出来的。只是这话倒不难接:“不是、我没有,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鼓起勇气抬起脸,勉强看着席琅,白嫩的十指死死抓住身边坚硬的桌角,仿佛汲取勇气,艰难地表明自己:“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再也没有关注你了……真的……”
他说话时牙齿都在微微颤抖,那双漆黑的眼睛过于水润,光线下某个角度几乎像是含着眼泪,表情分明是在死死压抑自己的委屈和难堪。席琅看得喉咙一堵,忽然觉得当时的自己很混账。
当时到底怎么舍得粗暴对待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的席琅是真的生气。
从入学以来,他收到的明里暗里的表示只多不少,然而对易柠的记忆却分外突出。不是因为过于优越漂亮的外形,而是因为那通几乎有些不通世情的表白。
比起求爱更像施舍,还一脸笑容给自己展示他收藏的自己的偷拍照。仿佛收藏照片不是什么阴暗的行为,反而是被偷拍的人的无上荣耀。
最后他怒火中烧,直接狠狠扯过对方的手把终端上的照片全都删光,动作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删完还冷声告诉对方,必须停止这种想法。
那时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席琅心里只有被侮辱的滔天怒气,然而此时此刻心中却满是酸涩的愧疚。
当时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了?
见对方还在捏着桌角,手指用力到发白,席琅暂时放弃思考,朝对方走过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小心手……”
然而这个动作一下子刺激到了易柠,对方见他抬脚,想也没想就后退,声音都因为恐惧变了调:“你别过来!!我不敢了,我真的没有照片了……唔!”
他退得仓促,肩膀狠狠磕在门框上几乎发出一声闷响,痛呼一声后倒了下去。席琅心里猛然一紧,大步过去将他扶住:“易柠!没事吧?让我看看!”
“不、别过来!”
怀里的少年仿佛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面色变得苍白,在他臂弯里剧烈地发起抖来,那是绝对的恐惧,甚至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别打我……求求你……我真的再也没有喜欢你了……”
说不清是这反应还是这话的内容更伤人,席琅感觉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泛起一阵丝丝密密的疼。他咬着牙把少年抱到沙发上,强迫自己放低声音不要吓到他,只是那声音僵硬无比:“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再也不喜欢我了,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看下你的伤,看完就走。”
他扯开易柠的衬衣去看他的后肩,入目是一片毫无瑕疵的雪白肌肤,刚刚撞到的地方正在慢慢红肿起来,画面惊心的同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艳。席琅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下来,从房间内的生活装置里找到医疗仪,拿起来给他照。
房间里一片安静,年轻英俊的男人将沙发上的少年扒开衬衣,露出大片细腻的后肩。医疗仪的运作声音轻微地嗡嗡响着,除此之外只能听到两道呼吸声,席琅举着手臂,专注地为他照射,治疗光稳定地打在皮肤上,慢慢让红肿褪去,肌肤重新变得白皙娇嫩。
他动作温柔,手法不见一丝粗暴,说话声音也始终平稳低沉,从各种意义上都努力减轻身上的攻击性,举手投足都并不让人觉得害怕。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肩上升起一片被治愈的舒服的酥麻,少年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不知不觉不再发抖,伏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席琅低着头认真给他治疗,举着医疗仪的手自始至终都很稳,另一手牢牢按在他背上防止他乱动。两人身上的气息和热度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对方,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中,少年仿佛后知后觉察觉了眼下的境况,密密的睫毛忽然开始乱颤。
不知过了多久,伤痕终于完全消失,疼痛的感觉完全散去。少年听到医疗仪被放在一边,头顶传来席琅低沉的声音:“好了。”
“谢谢……”
少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谢,正准备起身,然而忽然之间一阵天旋地转,视角顿时改变,原来是男人将他翻了个面按在了沙发上,欺身压了上来。
方寸之间,两人呼吸交织,那张英俊的脸凑近,与此同时,席琅火热的手掌隔着衬衣碰了碰他胸口附近:“心跳快得像小鸽子……真的不喜欢我了?”
这话根本没法答,少年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一瞬间变得通红,从白皙的脸颊到耳畔都弥漫上一层粉霞,显然已经大脑当机,吐不出完整的字句:“我……没、没……”
“是吗?”席琅一错不错看着他的反应,心中阴霾一瞬间无影无踪,心情大好,掐着他的腰往他身上又凑了凑,唇角忍不住带上点笑意,“那为什么心跳这么快,生病了?”
“没有……不是……”
怀里的人脸上发烫,只穿衬衣的身子贴着他挣扎,挣扎摩擦间泄露了大半春光,露出的肌肤柔嫩得仿佛从未见过光一般,更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那双手落在胸前,柔嫩的触感简直销魂,席琅感觉一阵火往下腹烧,拉住他的手捧在手里,不住摩挲那白皙娇嫩的手背和掌心:“刚刚用力抓桌子,不疼?我看看,都红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走开……出去……”
“别动。”
席琅早就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一脸厌恶地让少年再也不要纠缠自己,此刻已经凑到对方的颈窝,故意在他耳边低声威胁:“我在找一个人,这个人前天晚上做了一些坏事。”
“……”少年果然被吓住了,放轻了挣扎,被他抱在怀中,大气也不敢出,“是什么事?”
“你想知道?”
席琅更加用力,把他死死压在柔软的沙发深处,仿佛是在他耳边分享秘密,姿态却亲昵得像恋人耳语,越说声音越低:“前天我受了点伤,他趁我不能反抗……把我给……”
他说话时火热的气息直接扑打在宁宜真耳朵上,后者的身体实在过于敏感,根本连这种程度的调情都抵抗不住,忍了又忍,终于不能再忍:「不行了……系统,我和主角有点事,你下线吧。」
系统:「……………………宁宜真!¥%*——」
“嗯……”
几乎和系统的话音同时,宁宜真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为隐忍短促的喘息。那声音压抑到了极点,乍一听仿佛只是不舒服时发出的一声鼻音,然而他已经连耳朵到脖颈全都红了,发出声音时更是侧着头极力避开男人的呼吸,把粉嫩柔软的脖颈暴露在光线之中。
这种情形之下那声音代表什么简直是一目了然,席琅愣了一下,而后几乎是一瞬间兴奋起来,下身完全硬挺。
这简直太卑鄙了,更何况完全是在打之前的自己的脸,然而面对这副景色,能忍住的根本不是男人,席琅喘息一声俯下身去,更加紧密地与他身子相嵌,掐着他下颔不让他逃,几乎是将嘴唇贴在他耳朵上,低声道:“躲什么……你心虚了?怎么不听我说完?”
他说话时气流打在敏感的耳朵上,嘴唇更是若有似无地亲上来,性感低沉的声音说话时让胸腔都在微微震动。蜻蜓点水一样的瘙痒酥麻直通神经,宁宜真连腰都软了,感觉到他下身正顶着自己,舒服得简直想立刻张开腿,面上却还要强忍着羞耻推拒:“不、别这样……不要、啊!”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叫出来的,因为席琅将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与此同时劲腰发力狠狠顶了他一下。这一下正对地方,尺寸可观的性器坚硬地撞在穴口,一瞬间带来电流般的快感,宁宜真眼睛里迅速地含了泪,腰软了下来,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嗯不……走开……”
“嘘……躲什么?怎么了?嘶……”
席琅感觉快疯了,少年两条光裸的长腿早就被他分开,下身唯一的衣物就是裹着软弹腿根的内裤,这一顶直接隔着布料顶在腿根,完全能感受得到轻薄布料下有多娇嫩柔软。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恶劣地贴着他的耳朵,一边亲一边不停说话,与此同时腰肢摆动,一下下去顶弄他的腿心:“我还没说完……我在找人……得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你……”
“嗯、啊……不、不是……不要顶!”
少年被他一下一下撞,身子都绷直了,两条娇嫩大腿随着冲撞而张开,夹着男人的大腿磨蹭,眼角的泪水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带上了哭腔,“唔、嗯……不要……好重,不要了……”
“别叫,乖乖的,让我碰一下……”
火热的情欲完全掌控了理智,席琅终于撕下最后一层遮羞布,直接咬住他的耳尖吮吸,说出下流的言语刺激他:“好软,怎么这么软?腿张得这么开,喜欢这样对不对?”
“不是……不……唔、嗯……”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精壮有力的身躯压制住宁宜真的身体,传递过来不容拒绝的力量和热度。宁宜真简直爱死了这种感觉,前面从未使用的性器早已硬起,穴口更是被顶得逐渐湿软。
这姿势如果除去衣物,简直和交媾无异,两个人都出了汗,爽得不住喘息,席琅更是捞住他的大腿,修长五指张开陷入那滑嫩的腿肉里,拉着雪白大腿往自己的腰上挂:“来,腿夹着这里,使劲夹……腰再抬起来点,对,嘶,舒服……怎么这么乖?这么听话?还喜欢我是不是?”
“呜、不……”
这种情况下考验的不是演技,而是定力,宁宜真咬着嘴唇忍了又忍,看在席琅眼里就是少年满面潮红、眼角含泪,仿佛被随意摆弄的精致人偶,让人看了心中生起施暴欲。他心中还有最后一线理智,忍着没亲少年的唇,只低头吻在他额头和脸颊,一边安抚一边不住耸动腰身:“越顶越软……腿夹得好紧……还不赶紧承认?是不是还喜欢我?”
“不是、不是……不……”
“不说实话?”
席琅一次次撞击柔软的腿心,甚至挺着腰揉动,坚硬的性器隔着衣料对着敏感的穴口又顶又蹭。细小的肉口微微翕张,已经把内裤吮得湿透了,几乎是想隔着内裤的布料咬住一次次撞上来的那包性器,男人自然有所察觉,含着他的耳朵继续逼问:“下面使劲含着我,等着我狠狠撞进去呢……这还不是喜欢我?别人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这话就强词夺理了,然而宁宜真根本顾不上,死死抓着男人手臂,脖颈拼命仰起,漂亮的脸上沁出薄汗,眼里泪光盈盈:“不……不……”
“啧,嘴真硬……”
少年快感之中依然强撑的拒绝实在太刺激人,席琅脑子里最后一根弦被刺激得直接断了,低头狠狠含住他嘴唇,稍显粗鲁生涩地碾磨亲吻。少年被他亲住,显然一下傻了,有一瞬间停止了挣扎,眼睛都瞪大了。席琅看得想笑,咬着他嘴唇吸了两下就将舌头往里伸:“嗯……把你亲傻,看你说不说实话……”
这种事其实不讲求多少技术,席琅吸着他舌头猛顶,与此同时下身还在绵长顶弄,每一下都又快又重,濒临爆炸的性器被勒在裤子里,顶着穴口突突直跳,又痛又爽。快感蔓延到全身,他吮吸住少年娇嫩可爱的舌尖,啧啧吸走所有的津液,用舌头强势地舔吻他柔嫩口腔的每一寸:“唔、真甜……小舌头含着真舒服……乖,再伸出来一点……”
“……呜唔……哈……”少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趁他说话时张口拼命喘气,欢愉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去,眼睛都有些涣散了。席琅趁机加快顶撞的速度,与此同时贴着他的嘴唇一遍遍问他,“舒服吗?喜不喜欢?是不是还喜欢我?”
“呜……啊!”少年被顶得崩溃,几乎失去神智,下一秒又被含住舌头温柔吮吻,脑子都被搅成一团浑水,终于不自觉地被逼问出了真话,“嗯、嗯……舒……喜欢……”
“喜欢谁?谁让你这么舒服?”
“呜呜……席……”
“听不见,是谁?”席琅眼睛都红了,贴着他唇角又吸又舔,“说出来,快……”
“席、琅……席……呜……要到了……!”
房间里一片火热旖旎,只有年轻男人充满畅快的低喘和少年破碎的喘息啜泣。席琅闻言使出浑身力气一撞,一记狠狠的顶弄,隔着内裤将少年的穴口顶得深深下陷:“真乖,给你舒服……”
性器隔着布料深深压进穴口,一瞬间粗糙的刺激和钝重的快感同时袭来,宁宜真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穴口拼命痉挛起来,夹在男人腰上的双腿更是绞紧:“呜……啊……到了!到了!”
“嘶……”席琅被那若有似无吮吸的穴口逼得眼睛都红了,挺着腰不动为他延长快感,与此同时坏心眼地伸手拨弄了下少年前面的性器。
那根干净可爱的肉柱只射出了一点精液,很明显并不是高潮的主角,然而却同样足够敏感,宁宜真被他弄得身子都颤了颤,大腿下意识地夹了下男人的腰,穴口又吮了性器一下:“嗯啊……”
这一声软得几乎有点可怜,带着浓重鼻音,明显刚才又哭又叫太累了。席琅低头看着他,把漂亮的脸沾上的泪痕全都舔去,动作间几乎带着迷恋。身下性器愈发疼痛,他呼吸急促,低头凑到少年脖颈上舔了舔,含糊地道:“该我爽了吧?”
结果半晌听不到易柠回答,席琅耐心等了片刻,在他脖颈上吸出几块淡淡红痕,抬起头来才发现刚才欺负得太过,少年已经昏睡过去了。
恰在这时通讯器响了起来,是一条紧急通讯。席琅咬了下牙,从沙发上不情不愿地起身,把少年身上被蹂躏得不成形的衬衣仔细整好,取了毯子给他盖好,这才接了通讯:“尤司。什么事?”
“席琅,听说你去找易柠了?”通讯那头传来一个直爽的声音,“那是个小可爱啊,怎么可能会害你?”
席琅低头看了下昏睡的人,蹙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你在机甲部一个一个筛人,不就差他了吗,所有人都知道了。”尤司确认道,“你不会还在嫌弃他之前做的事,又去欺负他了吧?不是我说,这可真不太道德。”
席琅有些无言,放低了点声音:“……我没有。你联系我就是为了这个?”
“那倒也不是,我主要是想问你有空没?”尤司问,“反正你伤还没好,有空的话能不能来训练场指点下兄弟们,我们是真不想输给第二军团那帮大傻子。”
“……”席琅看着沙发上的少年,迟疑片刻,俯身摸了摸他的脸,最终还是长腿一迈往外走去,“可以。现在来找你。”
几天之后。
春日暄然,小花园里鸟鸣啁啾,茶桌前的少年人穿着丝绸衬衣和雪白西裤,给面前的红茶添了两块糖。
女仆穿过花丛中的小径现出身形:“小殿下,二殿下刚刚传话,马上就会来见您。”
“谢谢你。”
宁宜真抬头对她一笑,漂亮的脸上露出笑意,甜得能沁出蜜,女仆心跳砰砰,红着脸下去了。
「我的心理医生说,拥有一个能够聆听鸟鸣的悠长早晨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系统无言,「你开心就行……不过为什么忽然要回家呢?」
宁宜真愉快地往口中送了块蛋糕,脸不红心不跳:「当然是为工作了。」
系统信他才有鬼了,憋了片刻后顺着他往下说:「……行。你打算用家里的手段解决比赛的事情?不过你的家人做事向来不偏不倚,更不会轻易插手军校事务,你要怎么做到呢?」
「有人在暗中影响比赛成绩,只要掌握这个关键就好。」
宁宜真迅速消灭了两块蛋糕,又一口气喝完杯中红茶润了润喉咙,姿态和贵族礼仪相差十万八千里,然而灵魂里的气质硬是让整套动作显出了十成十的优雅。他用完了蛋糕,站起身往房间走:「而且我也有必要躲着席琅。」
「是的。几天前他那样对你,以你的人设,确实应该害怕逃走。」系统说到这里有点感动,莫非这个员工真的开始好好工作了?「看来还是没有看错你。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帮你梳理一下思……」
「不是因为人设。」
宁宜真悠闲地进了房间,冲沙发上坐着的二殿下一笑:「再不走,我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会直接把他睡了。」
「…………」
沙发上的青年面容和气,有些憔悴,眼下还有点黑眼圈,见到宁宜真就从沙发上起身:“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