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见面了要说什么呢。
慕长宁喉间开始发紧、发干。
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利索地翻了进去。
院中空无一人,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落叶堆在地上,一簇一簇地蜷缩在地上,枯黄着萧索。
屋内房门紧闭着,一看就无人在其内。
慕长宁站在院中,显得有些无措。
汹涌的心跳逐渐平息,指尖开始蔓延着冷意。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紧抿着嘴唇,朝前跑去,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屋内安静得让人窒息,只有门扇重重地被敲开的声音。
慕长宁伸手朝前一挥,点燃了桌上只剩一半的烛火。
浓郁到有些呛鼻的安神香争先恐后地涌来。
以往陆展清头疼时,慕长宁都会替他点上一些,却从没有过那么浓郁的时候。
慕长宁心提了几分,朝着里间走去。
屋内的一切都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景象,打理得整齐的床褥,堆满卷宗的桌案,甚至就连自己以往练习书写的小案都毫无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那小案上多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睁大了双眼。
盒子里头满满放着用花花绿绿的糖纸包裹着的牛乳糖。
陆展清向来自製,极少吃甜食。这糖是一直给谁准备的,昭然若揭。
慕长宁摩挲着糖纸,指尖在微微地抖动。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猛地转头。
“少——”
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僵硬地把头扭了回去。
纪连阙瞧着他的神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嘀咕着:“平常我来的时候他都在院子里啊,怎么偏偏今天不在。”
“这人好过分!连你的生辰都记不得!”
“不是的,”慕长宁反驳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生辰,我生辰都是与少阁主一起过的。”
纪连阙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闭上了嘴。
慕长宁剥开糖纸,把牛乳糖放进嘴里,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了床褥上。
纪连阙看了一眼天色,暗自叹了声,道:“长宁,时间不早了。”
过了好一会儿,失魂落魄的人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水不大,滴滴答答地落在院中,打在檐下,像是一段欲说还休的低语。
光秃秃的杏花树挡不住雨,雨水打在枝干上,又“啪嗒”一声,重重地砸在石桌上,砸在地面上。
昏暗小室里,陆展清眉间紧锁,许久才放下探查的手,道:“他左腿小腿骨被生生砸碎,右腿也断了好几条经脉,怕是以后难以独立行走了。”
丁酉站在一旁,看着床上满脸痛苦之色的敬平,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