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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絮抬起头看他。面罩把这个人的脸遮的很严,他只看到一双温和的眼睛。
“不用有压力,就住一段时间。你的状况不能再胡闹下去。”秦钧说。
声音闷在面罩里有些失真,但就莫名让人安定。
其实他对伤病都没有什么概念,这些人让他躺在这里别动,他也就真的乖乖没动。
但他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安静空旷,没有混乱的气味。空气略微有些凉,让他脑袋清醒。
好像可以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我们暂时定了几种治疗方案,但是鉴于你的精神状况,先由你的临时监护人做决定选择了。”秦钧说。
“谁?”楼絮问。
“蒋彻,你伴侣的儿子,还记得吧?我刚刚和你说过的。”秦钧非常有耐心地解释。
“……他。”
楼絮说到一半,停住。
要怎么描述他的不满意?
蒋彻又不是第一个罔顾意愿和他发生关系的人,这种事情他该习惯了。
还是他想要在这个浑身阳光的人面前伪装出一副有尊严的模样来?
控诉蒋彻强奸了自己,然后好像就能显得他不是一个用来解决性需求的器物。
要……假装自己是个人吗?
“蒋彻昨晚是听我的建议才对你做出那种行为。我误判了你的状况,才导致这件事的发生。请你原谅他,可以吗?”秦钧说道。
对着oga的视线,秦钧紧张了一下。
“你这个年龄,发情期使用抑制剂失效的情况下,进行性行为纾解可以避免多种急性生殖疾病的发生。”
楼絮脑袋是空白的。
“性行为在这个时代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行为,你不必因为行为对象的身份而觉得苦恼。你有正当而且合情的理由。好吗?”
秦钧确实熟练。他是oga专科医学出身,对这样的oga见得多了,也清楚一整套让他们心情纾解的话术。
楼絮只是看他。
“别怕。”秦钧拍了拍他腿边垂着的棉被。
“那我先走了?如果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按床头这个按钮,我就会过来。”秦钧拿过那个被线连接的呼唤铃放在他枕边。
暂时没发现楼絮的自伤倾向,所以这些危险的东西还没有被管理起来。
秦钧看了他很久,才看到oga轻轻点头。
他很放心的离开,护士很多。
……
蒋彻回到了公司。
第一时间联络了几名蒋盛源手底的元老,开始着手处理集团权力更迭的事项。有几个蠢蠢欲动坐不住的,是最先开刀的对象。
蒋彻处理这些游刃有余。蒋氏的独子,从启蒙开始就听着商界风云长大,睡前故事都是联邦各种企业家的成功失败案例。他的整个人生,除了自己的一点爱好,就全是为接手盛源集团做准备。
人手充足,思路清晰。蒋彻一直忙到晚上,把什么oga都抛到脑袋后面去。
直到晚上接到警局的电话。
是蒋彻的朋友打来的。昨晚的事让蒋彻当机立断动了点人脉,案子移交给联邦更高一级的警局去查。
不用再审讯oga,家里的佣人也都放走。别墅的警戒更拆得快,因为优先级很高,该查的东西已经都提交到位。
“……那针管里是oga用的洗标记药。这个怎么说,捅出来的话确实有点麻烦,毕竟违禁品嘛,不过蒋盛源也死了,你要盖住也很容易。”路源语气很轻松。
他们是上流社会的alpha,站在上层群体的上层。
“死因呢?”
“尸检了。就是正常的脑梗并发心梗,没有药物影响。只是似乎蒋盛源停药有段时间了。”路源夹着手机翻资料。
“正常疾病死亡?”蒋彻声音平静,听不出是庆幸还是失望。
“嗯。你想诉讼也很容易,比如照顾不善或者疑似激烈争吵诱使受害者发病之类……想把药推给他也可以。这样走下来不那么麻烦,直接你就可以摆脱掉麻烦。哦……不对。”
“什么?”蒋彻问道。
“哈哈,有意思,看来你不用走法律途径了。”路源笑出声。
“有话快说,我忙得很。”
“你爹和那个oga登记的是妻属关系。”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妻属关系和夫妻关系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蒋彻对这两个词都挺陌生。
“妻属关系就是,那个oga是蒋盛源名义上的妻子,但是他人身归属权在蒋盛源手上。夫妻关系则是夫妻双方都是独立自然人,不存在谁属于谁的情况。”路源在电话那头憋笑。
“……”蒋彻隐约明白了。
“听懂了吗蒋大老板?那个oga是蒋盛源的所有物,他财产的一部分。现在呢,蒋盛源死了,你的小妈也继承给你——那oga现在是你的财产,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蒋彻永远不明白他这些朋友们的笑点。
“为什么他不是独立自然人?”蒋彻问道。
“联邦非自然人人口库没有记档,应该不是官方因素。这种人没有身边编码,要查来历还是挺难的。”路源说,“我建议你问问蒋盛源生前的下属。”
“我知道了。”蒋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