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天已经黑下来了,兽人世界的大部落间有种奇特的草,点燃可以使用一晚上,只是不怎么明亮,鹿人祭司用火石熟练地擦起,帐篷里亮了些。
“……”景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石凳上带着草药气息的男人,路人部门基本都是提供捏造的壳子来供他们做任务,过长的刘海垂在眼睛前面,他想起文中模模糊糊提及他叫做——苟茫?
景深联想到想起“句芒”二字,他们的时代融合了古华夏的知识,这个名字似乎是春神的含义。
“景深。”细看被遮住的上半张脸,那双眼睛是压到黑的深绿,鹿角上的装饰也被窜进帐篷的风吹起,苟茫没有靠近着榻上的景深很近,他身边的气质也趋近于包容,舒适的尊重感散发到景深身上。
“景、深。”句芒慢吞吞地读着,安静地看着景深,景深接受良好,任他看着。“我可以追求你吗?”这句话和前者有什么联系吗?景深思考难道他问名字就是为了说后面这句吗?他是拿的路人甲角色扮演,不是什么万人迷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阴郁的社畜恼怒地望着眼前的鹿人,像是被这个玩笑羞辱到耳根泛红,“我不喜欢男人。”
“我不是男人,我是兽人。”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景深想要下榻走出去,“你别动,会很疼的。”鹿人祭司轻轻的力道,景深却无法挣脱,伤是因为他和女主一起被带回狮人部落的时候,女主被大狮子驮着舒舒服服,而他……被尾巴卷着在路上乱飞。
这是正常的,毕竟路人不是主角,所以,景深看了看安静等着他回答的苟茫,果然是他不对劲吧?
这完全是脱离剧情之外的发展了。
“可我只是个亚兽,不能生小兽人,来历不明,这些你都不介意吗?哼哼?”景深好整以暇等着苟茫迟疑的反应,可,苟茫反而以为这是景深对自己的考验,考验自己对他的真心。
“我不介意。”即使被遮住了上半张脸,笑起来依旧很漂亮,回答的语气也是那样坚定。
“可我介意。”景深毫不留情,他只想快点过完这三个月的剧情,然后下班休假,这次应该会更长些,他的心已经完全飘到了休假了,“所以,为了报答你收留我,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绝情的话刺伤了鹿人的心,兽人间表达感情直接热烈,他第一次遇见心动的人,结果就被这样明明白白的拒绝,那双在昏暗光线下看不见绿的眼睛里难过伤心,“我……”苟茫心里面有些钝钝的痛,“那可以请你在我这里待着吗?”
明明他才是帮助了景深的人,但他看起来才是那个卑微的人。
444:宿主,要不你留下?他看起来没什么心眼,我们留在这里走剧情也一样,出去的话好危险哎。
景深扬起脑袋,遮着眼睛的发丝有些痒痒的,原着里面,因为他是亚兽,不是像女主一样的雌兽,是没有得到狮人部落的庇护,在外颠沛流离,一个月后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女主和男一曜面前,造成女主去往其他部落的导火线。
所以,他才说完了,但是转念想到刚才女主被曜硬扛着带走,曜根本不顾女主的挣扎,文中胡欺雪只是开始软弱些,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胆怯,实际上她一直有颗很坚强自尊的心,或许不需要他像剧情里面那样也会离开这里,“嗯。”
阴郁的社畜闷闷地应了一声,即使是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通过黄昏时刻胡欺雪告诉他的话里,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世界怕是危机重重,尤其是对他这种毫无价值的亚兽而言。
那就只能忍着对自己有想法的鹿人祭司,在他这里忍到自己强到可以独生在这个陌生世界生活了。
鹿人那层端庄自持的沉静外壳被打破,他的喜悦不必言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景深就住在苟茫的帐里,女主时不时就会来找他,景深能看出,胡欺雪是真的不喜欢曜很多时候做出的事情和话,但也有些春心萌动,对此他保持沉默,你指望一个阴郁社畜能说出什么?
“话说,他们说景深你是亚兽,可是我没看见你有兽人的特征啊?”午后的部落里,祭司出去给小兽人们看病了,一直黏着胡欺雪的曜也有事出门,难得可以两个人交流,胡欺雪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或许,是因为这个吧?”阴郁的同事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选择对胡欺雪坦白,他招呼着让她坐近一点,掀开了又长长一截的刘海,从鼻梁上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