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被切来切去,最后江晚时还是选择了欧美乡村音乐的电台。
跟着熟悉的音乐哼着旋律,晚高峰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捱。况且江晚时向来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多年前如此,现在亦然。
回到家门口,江晚时正要开门,却突然顿了一下。隔壁屋内传来了陶瓷碎裂的声音,江晚时犹豫了一下,毕竟那家人也不怎么欢迎自己,但涉及陈奶奶——也就是隔壁那位老奶奶的话……算了,还是看一眼吧,江晚时想。
江晚时转过身来敲了敲门:“你好?有人在吗?”
“希望只是我听错了……还有两个成年人呢不至于出什么事的。”他想着,内心却越发焦虑,逐渐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却仍无人回应。
江晚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操……他内心难得的骂了一句脏话,“不好意思啊……完事我来赔”他小声念叨着,然后他抬腿往靠近门锁的地方猛踹了两脚。可惜结实的木门只是发出了两声巨响。江晚时沉默了一下,拿出手机先打了急救电话,说清楚情况后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
只能等着吗?!我什么都做不了!又是这样……进不去……恍惚间,紧闭的大门仿佛与七年前那扇布满青苔的铁门重合。
江晚时攥紧拳头,指甲往手心狠狠压下去,疼痛传到大脑,他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却忽然想到了程疏。
他下意识觉得程疏会有办法,也没深究这种想法的源头,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喂?”
“程疏!”江晚时顿了顿,
“怎么了,这么急?”程疏也没调侃,于是江晚时快速解释了一下情况,电话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120打没?”“打了”
“好,去家里看看有没有锤子之类的东西,砸门节省救援时间”
对了!江晚时咬了咬嘴唇,他才想到自己家在旁边,要找什么不能找,他为自己刚刚的迟钝懊悔,内心又开始烦躁不安。
这时程疏深吸一口气,他说:“别急,江晚时,别急,我现在去医院”,他语速又快又稳,说到最后,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要慌,没事的”
江晚时听着他的安排,忽然平静下来,他“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救护车的声。
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了,他稳住了手开了锁,他家没有锤子……寻找着视野所及之处可能有用的东西。他呼吸急促,视线移到客厅展示柜里那些闪闪发光的奖杯上面。
江晚时忽然觉得内心一瞬悸动,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他抓起几个奖杯就出门,狠狠往门锁砸过去,门锁和奖杯一起隐隐有动摇崩裂的趋势,那一瞬间,有什么也跟着破裂了。
江晚时喘着气,锁已经不堪重负,救援人员正好赶到。
原来陈奶奶一个人待在家里,吃完饭正要去洗碗的时候脚一滑摔在了地上还砸了碗,也就是江晚时听到的陶瓷破碎声。人老了年纪大了,磕到了脑袋一下子昏了过去,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先检查过后才能知道。
江晚时跟着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一抬头就见着程疏一身白大褂侯在大厅,他对上程疏的眼睛,心跳停滞了一下。
随后程疏有条不紊地安排检查,江晚时就沉默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半响才想起来给那家人打电话。他找;了房东才拿到电话号码。
“喂,是哪位啊?”对面传来声音,江晚时隐隐约约还听到了笑声和音乐声。
江晚时心下厌恶,说道:“我是你们对面那户,你们家老人摔得上医院来了,赶快过来看看。”
“什么?!”对面安静了几秒,才继续道:“啊行,谢谢啊……”
紧接着便挂掉了电话。江晚时一晚上疲惫奔波,此时像刚恢复知觉一样,只觉得脑袋像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疼。
他低着头,手支在两旁的膝盖上,按着太阳穴,耳边突然传来程疏的声音:“怎么了?头疼?”
江晚时睁开眼看向他,脸上略显疲色,他低声“嗯”了一声,然后问程疏:“那个陈……老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
程疏说道:“没事,刚刚检查了一下,就是轻微脑震荡而已,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只是……”江晚时看着程疏的眼睛,他继续道:“刚刚检查的时候,看到老人的脑区部分有明显萎缩症状,你之前说的患阿兹海默症的……”见江晚时没应声,他说:“情况不大好,顶多过个一两年,可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晚时没说话,程疏看到他的手指微微蜷起,而后又松开。
两人相对无言,忽然,江晚时轻声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考试没考进年级前五,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没考好,我那天生病了,烧到了快39度……”
程疏盯着江晚时的侧脸,医院冷白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江晚时整个人都透露出了一种破碎感。
“我父亲是高中语文老师,他对我一直很严。出成绩那天,他把我骂了一顿。我母亲是商人,”江晚时无声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她一直跟我说要跟同学打好关系,特别是那些有能力的,要学会发展自己的人脉网。”
他继续道:“他们两个观念不和,所以经常吵架,有一次吵的很厉害,我父亲很少动粗,我母亲一直在砸东西,陈奶奶,就是我隔壁的奶奶,她直接敲我家的门把我爸妈都骂了一顿,就这么把我带走了。”
江晚时看着程疏笑了笑:“我当时都傻愣住了。”
看着江晚时的淡淡的笑容,程疏却只觉得心里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与江晚时不同,他生活在一个和睦的家庭里,未曾体会过江晚时的遭遇。
他也许不能感同身受,但他心疼江晚时。
程疏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靠近了江晚时一点,大晚上的医院的人并不多,可是他还是像说悄悄话一样靠近江晚时的耳边,小声说道:“没关系,以后我来敲你家门。”
程疏的气息一靠近,江晚时几乎要回忆起那些燥热的记忆,明明知道程疏的意思不是那样的,他还是忍不住偏了偏头。
刚要冷静下来,脸颊上却忽然感受到了微凉,程疏近乎触碰般地在他的侧脸上吻了一下,江晚时整个人都快炸起来了,他“唰”地站起来,欲盖弥彰道:“我……我去洗手间”
程疏只是笑着看他,顺便提醒道:“洗手间在另一边”
“过几天澜溪有个聚会,去吗?”周六晚结束以后程疏问道。江晚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结束以后都自然地睡在了一个房间里面,对于这件事情程疏没说过什么,江晚时也没注意。
江晚时犹豫了一下,先问:“周几啊……不知道有没有空到时候”
程疏自然地坐着,把被子拉上来,又替江晚时捱了捱被角,回道:“下周五晚上,你应该有空”
江晚时心想确实有空,但是……他不是很想去。与其说是他不想去,不如说是不敢去,他第一次去澜溪碰见的就是程疏,后面更是没有去过,澜溪对于他而言是一个陌生又危险。万一……万一在那里碰上一个熟人怎么办,他工作还要不要了?
程疏躺下来,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却并没有揭穿,只是解释:“澜溪别的不说,那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很好的,进入澜溪一般需要会员介绍引荐,经审核才能通过,而加入会员也要签保密协议。”
末了还补了一句:“你那天能进去只是个意外,因为我……”
江晚时没听清楚程疏最后说了什么,他靠近了一些,然后问道:“嗯?”
于是程疏又再说了一遍:“因为我见色起意啊”
江晚时:……
声音不大,但是这回江晚时听得一清二楚。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背过身去,却不知道他这幅样子更显得欲盖弥彰。
“我……我要睡觉了”
“嗯”程疏面朝他,自然地把手搭到了江晚时的腰上,江晚时不为所动,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和对方同床共枕。程疏继续问说:“所以去吗?”
“别担心,只是去看看而已,不让你做什么。”
“嗯,那……去吧”而后江晚时闭上眼睛,不再讲话了。
周五晚八点,江晚时和程疏碰面,程疏带他认路。江晚时看着熟悉的酒吧,却觉得它愈发陌生,尤其是在他们在里面绕了好几个弯道以后,他们来到了上一次的入口处。
进去后,程疏靠近了江晚时,说:“在这里跟紧我,别乱跑,有事要叫我”
江晚时点点头,“嗯”了一声。他跟着程疏去了一个半圆形的真皮沙发上,上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一个高脚杯,微笑着在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然后把酒杯伸到对方嘴边。另一个红唇齿白的男生跪坐在男人右手旁,就着伸过来的酒杯,伸出舌头舔了舔里面的红酒,染得他的嘴唇更加艳丽诱人。
“明师,来挺早啊”走近以后程疏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对面两人举止亲昵。明师向程疏点了点头,道:“晚上好”眼神落到一旁的江晚时身上,挑了挑眉,又看向程疏。
程疏并未做出过多的解释:“搭档”
那头的明师好像并不在意一般,回应了一声后又继续和旁边的男生说着悄悄话。
江晚时好奇的眼神在对面转了一圈以后就收了回来,一直看着别人太不礼貌了。但他又不知道该看哪里,坐在程疏身旁后就盯着桌上的酒水游离。
程疏手机上刚来了两条消息,回完以后他转头看向一旁,就看见下颌线紧绷的男人,双手环抱靠在沙发上,乍一看上去还挺高冷的,如果一直盯着前面发愣的眼神没有暴露出这人茫然的心情的话。
程疏心里乐了一下,他每次看见江晚时这种反差感都会忍俊不禁,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江晚时如梦初醒般看向他,程疏说:“想吃东西就自己拿”
“我不是……”江晚时话没有说完,程疏继续道:“一会台上会有一些表演,因为是展示性质的,所以会规范一点,你可以了解一下。”
“啊好”江晚时应了话,心思却有点飘,不知道是不是程疏就在他身旁的原因,他闻到的满是程疏身上那股清爽的味道。
八点半的时候,台上的灯光忽然亮起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和欢呼声从底下传来,然后江晚时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上面,这时候程疏告诉江晚时:“他是‘君主’,澜溪的老板”
江晚时问:“老板也要上去做主持?”真可怜,打工人要打工,原来当了老板也逃不过打工的宿命。
“不是,他闲的,自己想去而已”程疏回答道。
哦,好吧,原来是这样。
江晚时不说话了,看着台上的表演,刚刚听到“君主”说今天好像是什么绳缚展示,接着台上的一块缓缓升起,原来是本来那一块圆形区域就是镂空的,大概是做成了升降台这样的设施。
台上的平台往上升,江晚时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赤裸的人体。
他跪在平台上,是那种直立的跪姿,身上被红绳绑了起来,结实的绳子从腹部开始,一边往上,从脖子两边穿过,往下缠绕,一边从下面穿过,经过阴茎的时候还缠了几圈上去,连两颗可怜的阴囊都没有被放过,挣扎着想从绳子里出来,却只显得更加淫靡红肿,绳子扭成一股勒进股缝,两只手被牢牢束缚在后面。
江晚时一时瞪大了眼睛,眼前一幕的冲击力未免有点大了,台上的人眼睛被眼罩遮挡了视线,冷白的光凝聚在他身上。
“哈喽大家好啊,今天的节目由我来展示呢。”拿着麦克风的男人言笑晏晏,语气轻松道:“今天他的任务是被束缚着完成5次的射精呢,啊呀呀,任务艰巨呢,能完成吗你?”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江晚时觉得他的语调分明没变,可给人的感觉瞬间不一样了,有种阴森的感觉,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台上的人对这种感觉的体会想必更加明显,他哆嗦了一下,却因为红绳的束缚动弹不得,他微颤着声回答:“主人,能的”
“哈哈,那就好呀”君主的语气顿时又轻松了起来。江晚时这时听到旁边那个男生开了口:“君主又在吓唬那个奴隶了,他每次都喜欢这样”男生开口不是江晚时想象中与他的外貌相符的娇软,更多的是属于少年人的清澈。
江晚时将目光放到台上。白浔把麦克风放到一旁后,就开始了他的展示,他站到男人的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变了,如果说一开始给人的印象是健谈开朗的男大学生的形象,那么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笑面虎。
“好啦,放松点,我们现在开始吧”白浔手中拿着鞭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男人的身上扫,鞭尾咬上他胸前的两点,有时会打上他下面早就硬挺的阴茎。男人的视觉被剥夺,鞭子是不按规律打下来的,这就导致他每次被打都猝不及防,整个人几乎要颤抖起来,但又碍于绳子的束缚只能直立在原地。
台上的人面色微红,他小口喘着气,每次白浔的鞭子打下来,都小声地说一句“谢谢主人”。他下身早就硬地流水,每次被触及都敏感地抖两下,白浔看着身下的人,骂了一句:“怎么那么骚呢?”语气像是嗔怪一样。鞭子毫不留情地往下一扫,这一下没收多少力,直接打在了身下人的阴茎上,男人像是烧坏的机器一样,张着嘴,大腿抖了两下,随后身前的阴茎断断续续地吐露出白灼,有几滴喷在了前边的台子上。
“第一次”白浔记着数。
随后又是相同的手段,白浔不紧不慢地吊着男人的欲望,然后在临近时给予一击,刺激对方射出来。但是在第四次的时候男人连勃起都略有些困难。多次的射精让他精神疲惫,身前只能感受到微微的刺痛感。
白浔心里大概有数,但是他心里早就制定好了流程,他凑近男人,说道:“诶呀,怎么办呀,好像硬不起来了……今天的展示不会要失败了吧”
他面前的男人一听到这句话就抖了一下,像是要崩溃一般往前扑去,因为忘记了自己已经被完全束缚住了,所以只能直挺挺地往白浔的方向倒,白浔把他扶回原处,就听到他带着哭腔说:“求求你主人,求主人帮帮我!!射不出来了……”
白浔状似苦恼说:“好吧,那让我来帮帮你吧”他嘴角划过一丝笑,随后拿出了一个按摩棒,大概是先前已经润滑过了,按摩棒毫不费力地就被塞到了男人的后穴。白浔又从旁边拿出了一个飞机杯,他直接往溢出清液的阴茎上套,透明的顶端还能看见红嫩的龟头,可怜地张着小嘴,却没能吐出什么。
白浔哼笑了一声,拿出遥控器,朝向台下的人,举起然后边说边调整档位:“帮他一把,嗯……就开到最大吧”
随着他手指一挑,男人也有了反应,他一开始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大喊,又马上失了声,跪不住地东倒西歪,白浔走到他旁边扶住他才能勉强维持住,男人体内的按摩棒是颗粒质感的,此刻在他的后穴里疯狂震动收缩,前面的飞机杯也开始了狂震模式,顶端内部的舌舔设置就像是折磨一般,大力地蹂躏着马眼,隔着透明的材质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大张着嘴,兜不住的涎水从嘴边流了下来,他很快就全身剧烈抖动,阴茎通红,艰难地射出了今晚第四股精液——其实也知道算是什么东西了,溢出的液体只是淡淡的白色,大多成透明状。
男人呻吟着,眼罩都被眼泪浸湿,白浔在他背上抚了两下以示安慰,嘴里却是幸灾乐祸的语气:“第四次啦,还有最后一次呢”
男人像是终于崩溃了一样,哭着喊着:“主人不行了”
“不行了,真的、不不行了”白浔笑着看着对方,档位却是一下没降低。刚射精的阴茎还处在不应期当中,快感却仍在快速积累,已经累积到成为一种痛苦。
男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痉挛,飞机杯中漏出淅淅沥沥的液体,一股一股往下漏。
他失禁了……江晚时想。这种玩法对目前的他来说还是太过了,他心脏跳得有点过快了。
他的嘴角绷得紧紧的,目光从台上的人身上移开,他对程疏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就起身离开了。
程疏看着江晚时离去的背影,神色莫测。这是旁边的楚明衍开口道:“sun,你还是把人带进来了”
他指的是不仅是这一次,而是这个圈子。
程疏沉默了一会,笑说:“没办法,有点喜欢”随后向他们说了一声,“我也去趟洗手间”
白浔刚从台上下来,就看见程疏起身,嘴里不满道:“不是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