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次并没有!
张云白只是抓着我,把我从花丛里提起来压到床上,他俯视着我,左膝压在我的腹部上,双手压住我的,我的肚子很痛也喘不过气,张云白直直的看着我,我不敢说话,有一刻我觉得张云白就要挥拳打我,但是他没有,他只是低头闭上眼睛,再抬头,身体已经离开我的身体,一贯云淡风轻的笑了。
「李漱石,我认输。」张云白笑着说完就走。
可是我不懂,他跟我认什么输?我认识的张云白从不认输,就算当年他老爸威胁他,如果敢跟我去唸二流大学就不支援他学费和生活费,他也是笑着跟我在车站合会,那么自信,那么讨人厌的闪眼。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跟我认轮?张云白输的是什么?我不懂?
张云白,回来,我真的不懂?
但是,我明白,张云白再也不会回来,张云白将离开我的世界。
为什么呢?于莉。
我明明就买了一百朵莲花给你了。
是不够吗?
我拿了提款卡,提出所有的钱,在十一点半的夜里跑遍台北市,可是时间太晚,没有一家花店还开着门,我大部份的钱都耗在计程车上。平常我很少坐计程车,因为我觉得计程车费高的吓人,每次坐只要听到哩程錶「答」的一跳,我的心就跟着一跳,这晚我倒一次过足癮,我几乎跑遍了台北大街小巷,只买到一朵莲花。
我从来不知道台北的夜里是那么美,台北有那么多人晚上不睡,坐在张云白的车上我通常都在睡觉,不然就是跟张云白乱哈啦。回到房间里已经三点,我把手里的那枝莲花插在我平常用的那个杯子里。
然后,我又跪下和于莉赔罪。
然后…我就忘了,我想不起来。
我再次醒来是因为隔壁妈妈又在赶她小孩上学,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的莲花倒成一遍,玻璃碎了一地,我的手脚和身上有被割伤的痕跡,我趴在于莉的照片上,脸对着她的脸。
我站起来,把于莉的照片放在唯一还算乾净的床上,然后史无前例的请了三天假。
把房间扫乾净以后,我又买了一屋子的莲花。
这三天,李姐,品文,小项,新人小郭,甚至连经理都打了几通电话给我,就只有张云白没有打给我。
所以我一直、一直跪着求于莉,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