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子晚上的时候又去了叶老板的茶馆,那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叶老板的茶馆早就不营业了,如果不是组织中的杀手或科研人员来交接任务,这茶馆就很冷清了。
当然曲秋子知道今天不会冷清。
因为他带着绥出医院的时候,还听到叶老板给扶桑打了电话。
果不其然,一进茶馆大门,他就看见叶老板将扶桑按在吧台上,裤子摔得不知道去了哪,从叶老板影子里伸出的触手缠着扶桑的双腿和手腕,强迫他趴在桌子上,和叶老板媾和。
两个家伙还很有规矩的把眼镜放在了一边。
但这也不能否认他俩公开性交的事实。
“秋啊,怎么了吗?”叶老板眯起眼睛看了很久,才从高度近视的眼睛里分辨出这是曲秋子,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那个,我把那只狐狸带回去了。”
对各种刺激场面见惯不惯的杀手是不会对性交这种小事表现出吃惊或过于不好意思的。
何况他们这些杀手,或多或少都知道叶老板有个小情人。
只是曲秋子对他们情人俩都熟悉,所以也就知道了很多八卦吧。
“我带他去了医院,情况不是很好。”
叶老板沉思片刻,忽然狠狠顶撞了一下扶桑。
“哦啊!”
“你没有告诉我呢。”叶老板舔唇:“结果还是秋来告诉我的。”
他又顶撞了几下,大概是力气太大,弄的太狠,扶桑一阵嘤咛,眼角也挂上了一些生理性的泪。
“你……嗯啊……你又没问,呼……”
很明显这辩解不能让叶老板满意,直接拿触手塞进了扶桑的口中,深入的几乎填满他的食管。更要命的是还有几根细小的随着后穴深入肠内,麻酥酥的吸着他的肠肉。
想叫又叫不出来,高潮伴随着窒息,扶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意识相当不清。
“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什么金钱上的负担?”叶老板保持微笑,性器并没从扶桑体内抽出。
“并没有,体检和治疗花不了多少钱。”曲秋子只是不解:“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大概是觉得他可怜吧?你也知道,我的意识是从文化繁荣时期传递下来的,相对于其他几个管理员,我确实会更关注现在这个时代吧?”
叶老板望向窗外,这处相对矮小的茶楼看不到参天大厦之上的天,满眼望去只有繁华的霓虹灯。
“不管是代孕还是拐卖,我都觉得很讨厌,但是这是那些兽人们最常经历的事。”
“你知道可怜怎么写吗?”
曲秋子觉得他说的东西相当陌生,只是用他一直以来了解的东西来解释他的认知:“我只知道弱小的话在这里就该被淘汰。”
那么还是慢慢来吧。
他又一阵顶撞,触手又从扶桑口中抽出,干呕和刺激让扶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刺激之中达到高潮,白浊喷射在他身下的凳子上。
“现在的扶桑也很弱小,可是你知道,如果他想,他可以用一百种方法毒死任何人。”
话说的有点难听,不过似乎也用了什么事实动摇着曲秋子的心。
“但……为什么是我?”
“咱们也认识二十一年了吧?我记得我上一个身体收养了你,这次换了身体后,又继续做你的管理员。”
叶老板摆摆手:“对我来说,你终究是我看着长大的。感情深厚的,我始终觉得我是把你当成了孩子。大概我也觉得我想你好吧。”
听起来是什么很感人的话,这种前辈对后辈的真诚劝慰和祝愿总是叫人暖心。
如果现场不是前辈在和情人做爱的话,一定会更暖心。
“谢谢您。”曲秋子微微颔首。
“没关系。”叶老板也不客气,抽出分身并给避孕套系了个结:“我只是个需要七十年更换一次身体的意识体,活的久了,感情淡漠,实在是没法教你情感上的东西。需要你自己去学,我其实也是愧疚的。”
没有教过的话,人果然是不能轻易学会爱这东西的吗?
连见多识广的叶老板都被也知道啊。
心下感叹中,扶桑艰难的撑起身子,堪堪提上裤子,转头猛的吻上叶老板。
这次他力气很大,直接把叶老板怼到身后的柜子上。两人又开始了接吻对抗,开始不断纠缠抚摸,似乎是准备开始第二轮情事。
就算这么频繁的性交,也不是爱吗?
曲秋子觉得这事儿有点超过他的cpu了,于是小声道别便转身离开。
他家里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的。
说起来,那只狐狸过去就是卖身的,是不是性经验也很丰富呢?会不会也爱上过某位经常照顾自己的生意的嫖客?
他确实是莫名其妙这么开始想的,后来又很快自己否认了。
毕竟曲秋子敏感的捕捉到了他对疼痛是恐惧和厌恶的,他不会喜欢伤害他的人的。
又或许说,大概吧?曲秋子自嘲的想:自己都不是情感专家,怎么可能理解他呢?
他的房子买在了一个人声鼎沸的老小区中,门甚至还是那种很复古的钥匙门,唯一的好处是这里安保措施不错,离附近的商圈和市场比较近,对于他来说还算方便。
开门进去,屋子里是一股饭菜的香气。
他又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几次告诉自己家里养了动物,他才放松下来回到室内。
桌子上是已经做好的,偏西式菜肴的晚饭,看起来刚出锅不久,还冒着热气。
拿眼睛快速寻找了一圈儿,他才从沙发靠窗那头找到绥。狐狸并没注意到他,而是久久看着落地窗外的一方小天地。
透过窗台,他能看到什么呢?或许这里是不至于那么高楼林立,但阳光终究也照不到他。
“……”
绥忽然往前凑了凑,敲敲玻璃,窗台上的猫便乖巧蹭了蹭,接着那猫儿又忽然炸毛,惊叫着跑走了。
绥这才注意到曲秋子,他又想笑,但想起曲秋子不喜欢他笑,尴尬的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应对曲秋子。
“我……我会擦干净玻璃的。”
“一只猫——”他反应过来,绥说的是自己把玻璃弄脏了。
“没事儿,你去躺着吧。”
“嗯,那、那我做了饭……”
“我不会吃的。”
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谁。
而绥只是低头,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准备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你没穿鞋。”
“对、对不起,因为我的脚……不干净,所以我、我就没穿……”
曲秋子的视线再次落在他脚踝上的疤痕上。
终于,曲秋子叹了口气,过去喝了一口蘑菇奶油汤。
“很好喝。”曲秋子安慰惊讶的绥:“以后就你来给我做饭吧。”
他忍了这只狐狸一周,最后发现他就这么留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他一般可以全天在家,只有晚上出去做任务,家里突然有了烟火气,还有人做饭等自己的感觉很奇妙。
就是有些事情其实很矛盾,比如他明明住在那样的环境下,但他却能把精细家务做得很好;比如他好像很需要休息,但他从来不想去床上躺着,如果他和自己说的话,自己也会把床让给他的。
他现在也不会总摆出那副害怕的表情了,但他还是开口就总在道歉,这或多或少让曲秋子感觉烦躁。
他纠正了绥几次,后来发觉根本没用,就放弃了。
一般下午的时候,绥会肠鸣的很厉害,有时他会把抱枕按在小肚子上,不知道是在隔绝声音还是疼了。
晚上是最吵的,总是能听见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呻吟和喊疼。
最近吃药的情况倒是好一些,自己让他吃,他倒也会吃。
想到这里,他从沙发上,回头看向绥。
他正在晒衣服,抱着洗衣篮,机械的做着抖衣服和挂晒的动作。到最后那个毯子的时候,他又有些为难。
曲秋子看不下去了,过去拿过那床毯子,直接晒在了栏杆上。
“对、对不起,又麻烦您了……”绥咬咬下唇,耳朵耷拉成了飞机耳。
“毕竟你也搬不动。”
一阵沉默。
“今天肚子还疼吗?”
“不、不疼。”他慌张抬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又用力往下按压了几分并往下推。
骗人,扶桑说过了,他应该每天都疼得不行,无非是程度深浅和习没习惯罢了。
“实在太疼,那些重活就别做了。”
“不、不疼!真的不疼对不起!”绥拼命摇头:“请、请让我做这些工作——”
走廊里传来了敲门声。
脚步声和声音综合判断一下,应该是隔壁的邻居大妈,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来这座城市讨生活的农村小伙儿,经常来和自己聊天。
现在,她一边敲门,一边喊“小曲”,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这亲切感反而让绥吓得蹦起来,几步冲到桌子下头,抱着桌子腿瑟瑟发抖,双眼失神地盯着地板,不断摇头。
“不……不要开门,不要……不要带我走,不要……我、我不要……”
至于吓这样?!
曲秋子想过去拽他,谁知他尖叫一声,拼命挣扎,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好不狼狈,纠缠中还张嘴咬了曲秋子一口。
这令曲秋子气恼,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的抽出胳膊,掐住绥的脖子。
遭了!
他赶紧松手,想把在地上拼命喘气的绥扶起来:“你没事——”
“对、对不起!咳咳……别、别带我走,别带我走!”
曲秋子看看绥,又看看门,咬牙拍拍他脑袋以示安慰,过去开门和大妈打招呼。
“刘大妈,怎么了?”他语气有些僵硬。
“小曲啊,大妈前几天回老家,给你带来了一点土特产,都是a市找不到的,你收着,慢慢吃啊。”刘大妈颇为热情,将手里的袋子塞给曲秋子。
毕竟是心意吧,而且曲秋子在邻居眼里的人设就是“冷脸腼腆但心热的打拼小伙儿”,不收反而不对劲儿了,于是他只能嘴上说着“谢谢刘大妈”,身子侧着请她进来坐。
谁知刘大妈却摆摆手,眼里往屋内瞥一眼,就笑了:“你这谈了对象,我一大娘进去多不好,你们小年轻的,我多尴尬。”
什——
“对象?”曲秋子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大妈说的是绥。
果然,就算那天带人回来的再小心,也有邻里邻居看见了吧?而且,绥不出门归不出门,生活在这里不可能不着痕迹。
八卦这东西,果然传的快啊。
“哎呦,大家都传开了,说你和一只顶漂亮的兽人姑娘同居了,大家看你带她出入了几次,后来没怎么见过。”刘大妈一笑:“再说,有人伺候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衣服都比平时板正了。”
大家原来观察的这么细吗?
“嗯,当年在老家交往的对象,最近来城里找我了。”他没解释绥的性别,毕竟他就留着长发,被误会很正常。
“哦,老家的呀……”
刘大妈意味深长,悄声跟他说:“小曲呀,不是阿姨劝你。你现在也是经济独立的,这姑娘配不上你呀。别的大妈不知道,但毕竟是个兽人,玩玩也就玩了。你把她接来城里过几天好日子,也够长情了。”
他配不上自己?
就是门户不对等的意思是吧?嗯,所以配得上和配不上到底是怎么分的呢?
他有点想不明白。
刘大妈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曲秋子装作十佳小伙的样子跟刘大妈“对战”半天,才把人送走。
谁知门一关,绥突然冲了上来,踮着脚尖吻住了曲秋子的唇。
曲秋子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和人接吻,绥突如其来的吻也让他一愣。湿润而微凉的嘴唇柔软至极,他还用舌头舔了曲秋子的嘴角。
他还是被调教的好极了,又撬开曲秋子的唇齿,用舌探索起他的口腔。
尽管被这头一次接吻的快感撞蒙了,曲秋子也留存着理智。他赶紧推开绥,大声质问:“你干嘛?!”
“我……我可以伺候您……”
说着,他微微垂头,颤抖着就要解衣服。
“停下!”曲秋子上去抓住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可、可是……不能让主人开心会、会被赶走的……”他哽咽着捂住脸,再说不下去。
曲秋子心中一阵莫名的难受,他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总之绝不是高兴吧。
“我不会——”
“您、您要不要试试?”他叼起衣服下摆,露出整个腹部:“我、我的肚脐很好玩,那些、那些客人们,都、都很喜欢……”
跟着他的话看过去,曲秋子注意到他的肚脐椭圆形一个,周围红肿,一看就是被虐待过很多次,全然是被玩坏了的样子。
“你先放下衣服。”
“请、请让我伺候您……”
他在这件事情上过于坚决了,曲秋子实在没法理解他的行为。
怕得要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自己不是说了不会那么对他了吗?
忽然,绥跪在地上,真如一只狐狸一样,依旧叼着衣服,爬到他脚边,故意用柔软的腹部去摩擦他的大腿,接着往上攀附,是胯、腰……
曲秋子没忍住,分身居然还真的硬了起来。
“其、其实,您、您就是不了解……”绥松开口,却不敢看他:“我帮您。拿我、我,泄火吧……”
生殖大概是生物的一些本能。
尽管曲秋子不是很了解性事,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学着叶老板的动作,多少也能明白要怎么做。
他反手将绥按在桌子上,将彼此的裤子拽下,掐着绥的腰,用手去探索那处。
绥的后穴有些红肿,被侵入的多了,有些过于柔软了。刚刚的吻和这掐腰的动作,已经让他的后穴滴滴答答的流水了。
曲秋子是不知道这过度敏感的高额身体反馈,是很不正常的,他只是好奇:“这是什么?”
“肠、肠液……润滑用的。”绥羞耻至极,答完便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润滑?很难进入吗?”曲秋子试探着塞了两根手指进去,轻轻松松,甚至可以分开手指,扩张那处。
空气灌入的感觉不太好,又凉又胀,绥冻得一激灵。
“您、您可以进来了……”绥怕他不清楚,又一阵羞红:“就是……那个,阴茎……”
曲秋子哑然失笑。其实他知道的,叶老板和扶桑干那档子事儿他看了很多次了,怎么做,不是不知道。
唯一难受的是,他却是不得要领。
他沉腰一挺,将分身塞入绥的后穴。他没注意力度,绥被他一贯到底,呜咽一声,浑身颤抖。
“怎么了?”
“没、没事儿……”暴戾的性交受多了,绥反而感觉这此的入侵没多难受,肠道被填满的感觉让他熟悉又恐惧。
曲秋子没注意到绥的情绪和僵硬,同时的,因是趴着的动作,绥的肚子压在了桌子上,他觉得又硬又疼,有些想吐。
不,不能说的,要让曲先生高兴的。绥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走,不要离开他,他已经是最好的人了。
他会关心自己,会救自己,如果离开他的话,自己要怎么办呢?
曲秋子已经开始动了。
杀手哪里有力气小的?狠狠掐着绥的腰,不断顶胯,一次又一次将挺立的分身撞进绥的肠道深处。
他们配合的好,或者说,绥太会配合曲秋子了。
曲秋子挺入,绥就夹紧后穴,用柔软而湿润的肠肉吮吸曲秋子的分身;曲秋子拔出,绥就放松,让他能轻松抽出大半,再狠狠挺入。
夜行之船总在海中摇曳,漂泊而前后摇晃,不断摆动。
每次的顶撞都会若有若无的摩擦过他敏感至极,又肿胀的腺体,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沉沦其中,肠液分泌的愈发旺盛,不多时前身也泄了出来。
“射精了?好快。”
绥顿时红了脸,呜咽着反驳:“不……嗯,不是的……都会……”
曲秋子又是一阵顶撞,绥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剩下哽咽与抽泣。
他对性事果然还是恐惧和厌恶的,可是这么多年,这都是他唯一的生存方式。不出卖肉体,他要如何生存?而且这个世界真的给了他不出卖尊严就活下去的机会了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
曲秋子又发狠的顶撞了几下,隐秘的腔口被狠狠顶开,剧烈的疼痛和快感同时袭来,绥意识有些恍惚。
“请,呃……请不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曲秋子已经上了头,根本停不住,又是两次顶撞,他还是撞开了绥那脆弱生殖腔的腔口。
伴随着身下人的哽咽,曲秋子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当然了,作为第一次性行为的处男,曲秋子没什么耐力,这一次之后,他就软了下来,滑出了绥的身体,还带出了一股黏腻的白浊。
温热和填满的感觉把绥哄得晕晕乎乎,前身泄过,再加上他身体本就不好,这场算不上持久的性事耗尽了他的体力,曲秋子退出去,他就喘着粗气,软塌塌的跪在了地上。
曲秋子赶紧把他拽了起来,扶着他,想把他扶去床上休息一下。
谁知道绥一阵挣扎,拼命摇头。
“不、不要!”绥摇摆着又拼命抗拒:“我、我不去床上……唔,不去……”
他又有点发烫了,曲秋子又摸不清他的态度,只能尽量顺着病号,松开他,让他颤悠悠的回到沙发上,脸颊通红地呆在那里,又哽咽着躺下,咳嗽着拉上毯子。
是不是得清洗一下来着?
曲秋子过去,掀开他被子的一角,看他被凉的一阵发抖,又不得不用含着泪的眼睛看自己,不由得有些愧疚。
“吃药。”曲秋子递给退烧药。
“唔……”绥眨眨眼:“苦……”
绥漂亮明明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可这次仔细看过后,他才发觉这家伙还实在招人怜爱,那双眼睛总是楚楚可怜的,含着泪,又从不敢抬头看人,垂眸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别样可爱。
“早点休息。”曲秋子赶紧把被子盖在他头上,看起来分外慌张。
绥反手拽住他的袖子。
“您、您不要丢掉我……好不好?我、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我、我可以伺、伺候您……”
没人能和自己长久相处的,曲秋子知道,自己是个杀手,感情是多余的。
唯独这次他动摇了。
他拍拍绥的脑袋。
“先休息吧。”
射进体内的脏东西让绥发了烧,迷迷糊糊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沉睡,直到月亮都爬上来的时候,绥才睁眼,吞咽一下坐起来,简单用毯子盖住腿。
他看到曲秋子正在换衣服,穿的是救他离开红灯区那天的衣物,背着金属剑匣,准备出去。
其实绥经常能听到半夜曲秋子离开,每次他都想起来送送曲秋子,可对方浑身散发的杀气让绥望而却步。
这次,他却没觉得那么凌冽,小心翼翼的趴起来,试探着问:“您要、要走?”
“嗯。”曲秋子语气意外柔和:“你接着睡吧。”
绥忽然抓上他的手,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许久,他低下头,小声说:“注意安全。”
这算是关心吧?
曲秋子哑然,抬手想摸绥的脑袋。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想挡,意识到不对,又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我……”
曲秋子不言,微微蹙眉,又将手落在绥的脑袋上,不怎么熟练的摸了两下。
可能是过去从没有人这么摸过他吧,绥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惊讶又胆怯地望着他,随后颤抖着抓住曲秋子的手腕,不断用头和脸颊去蹭他的手。
像一只被丢弃过后,便分外乖巧的猫一般。
闹铃响了,曲秋子强硬的抽回手,一句话都没有,便转身离开了。
好暖和。曲秋子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刚刚被绥疯狂蹭过的手,陷入沉思。
“喂,秋,你出发了吗?”耳机里的阿兰开始催促他。
“嗯。”曲秋子简短回应,翻身从楼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动物园”是个专门为各个权贵服务的杀手组织,不管是想要寻仇杀人,还是需要什么被禁止的高科技产品,甚至你想要个生化人做保镖,只要钱给的够,他们都可以为您服务。不过大家总是戏称“动物园”是“孤儿戒备军”,因为组织里的大部分杀手都是孤儿。
曲秋子是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的,这很正常,毕竟没谁记得自己刚出生的那些事儿了。他的记忆只是无休止的训练、和同伴杀戮、以及和最后那些小孩一起,进行后期的训练。
最开始似乎有一百人吗?最后杀来杀去只剩下了十个人,完成训练又没有背叛组织的,到目前只有包括曲秋子之内的五个人了。
他帮“动物园”杀人,“动物园”给他钱,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他也去寻找过父母,叶老板没隐瞒,直接告诉他:你父母穷的揭不开锅了,我的上一个身体正好路过,他们把你塞给我后就跳楼自杀了。
叶老板算是他的养父,可他不敢完全相信,毕竟他也是自己的管理员,上下级和父子,这关系他总是得再小心一些。
然而又调查了一年,他发现叶老板说的是真的。于是也就不找了。
他开始老老实实的过自己一个人的小日子,接任务、完成任务、上报、回去,然后吃饭锻炼看看手机再睡觉。
他没什么物欲,对食物也只追求填饱而已。接受了改造人手术后,他的药品需求也减少了,受了伤,伤口也会很快愈合,生病感冒更是不见得了。
钱对他来说似乎也没太多用了,于是他攒了一笔十分可观的积蓄,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然后现在,老天爷告诉他,可以用这笔钱来救一只狐狸。
绥实在是太奇怪了,和他过去人生里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是个弱小的生物,没什么尊严,似乎是卑微到了骨子里,总是道歉、祈求,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样,还推着几乎报废的身体,有着人人看不起的兽人基因,是完全没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那种人。
但他活下来了。
卑微至极却还是活下来了,手脚并用的活下来了。
最便宜的药能让他好受起来,最简单的衣服能让他笑很久,甚至一个摸头都让他看起来高兴了不少。
他很好养活,甚至比曲秋子自认为的自己还好养活。
而且他似乎被囚禁惯了,在家中不愿出去一步,又把曲秋子平时从不打理的房间弄得干净极了。
那是什么感觉呢?
曲秋子忍受了很久了,一种酸涩,又心跳漏拍的感觉。特别是看着绥总是小心翼翼的时,他就烦躁又酸涩。
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生病了。
“那只狐狸把我搞病了。”曲秋子在耳麦里对阿兰说。
“什么?花柳病要治的!还治不好力!”
花柳病……哦,性病吧?
“扶桑说他体内plj6813的残留度极高,这辈子就是被玩脱垂都不会得花柳病。”
“那药不是禁止了吗?说是百分之百隔绝性病,结果却会引起高度精神压力、关节炎、肠痉挛和肺病嘛?怎么可能有那么高啊?”
“试药?”
“哦,也对,兽人被拿去试药很正常。”阿兰一顿,戏谑地问:“你怎么对那只狐狸好像很上心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上心啊。
“他住在我房子里。”
“那又怎么样?都说了是你的房子,你想赶走也可以把他赶走嘛。”
“他帮我收拾房子。”
“你把他当免费保姆?也挺好,给他治病应该也花了不少钱吧?他做点家务伺候你,你也用不上我的单身狗御制机器人了。”
“我觉得他很痛苦。”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你别再这么上心了,你是个杀手。平凡的日子不适合你。退一万步来讲,一个被玩烂了的兽人,配不上你。”
“怎么才算配得上?”曲秋子又适时提出询问。当然,他是真心实意的好奇。
“这个嘛……”
阿兰话音未落,曲秋子忽然从桥上跳下,从剑匣里抽出一把唐刀,狠狠砍下,直接将桥下经过的那辆红色豪车一批为二。
“闭嘴。”曲秋子警告那头的阿兰:“专心工作。”
曲秋子一天没回家了。
从昨天晚上出去,到今天晚上十点,这是从没有过得情况——至少他住在这里的这些时间里是从来没有的。
桌子上的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最终,绥终于把他们全部放进了冰箱。
为什么呢?因为讨厌自己,所以连房子都不要了吗?因为自己太脏了?
他也洗澡啊,每天都洗,很努力的洗,从内到外的洗,甚至把自己的肠肉扣弄的发胀酸痛,只为了让自己洗的更干净些。
可是为什么呢?还是被讨厌了。为什么会这么没用呢?
绥把自己蜷缩起来,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就流了泪出来。他又赶紧把泪水抹去,抽抽鼻子,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他现在已经很难感知到情绪了,但他知道现在自己肯定不开心。
他又被讨厌了,或者说,一直以来就没人喜欢他。人们对他的笑和喜爱只来自他的脸,以及怎么玩都不会更坏的身体,他始终是知道的。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绥吓得一声尖叫,嗖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不,不对,万一是曲先生呢?万一他没带钥匙呢……
绥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几次差点拿不稳桌子上随手掏出的餐刀,腿直哆嗦着去了门边。
敲门声又响了,他浑身冷汗,腿也发软。
“谁、谁?”他还只拉开一个小缝,在看到一金发碧眼小正太和曲秋子的脸的时候,他才一把拉开门,着急的要把脸色惨白的曲秋子架过去。
“曲、曲先生怎么了?!”绥一脸焦急,根本架不住曲秋子。
曲秋子的胸口到左肩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能看到血渗出来,他眉头紧锁,牙咬的吱吱响,肉眼可见的疼痛难耐。
“任务受伤,没什么大碍的。”
“可是、可是……”
“以前都没什么事,但是他们改造人最怕一种叫rj8107的溶脂剂,伤他的这刀上沾了药,他才觉得疼的。那些腐肉被剔除了,顶多明后天就恢复好了。”金发正太满不在乎。
但绥在乎的不行。
他赶紧把仍紧闭双眼的曲秋子送回房间,又是擦汗又是盖被的,还用热毛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了嘴让他舒服些。
金发正太就靠着门,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才离开了曲秋子的房间。
又一会儿,绥小心翼翼关上门,去厨房倒了杯水给正太。
他这时候才问出来:“请问、您是?”
“阿兰。”正太回答他:“秋哥的搭档,一个黑客。”
“哦,您好。”说罢,绥又小心翼翼的低下头,蹂躏起衬衫的衣摆。
阿兰总觉得绥的打扮怎么看怎么艳俗,光着腿,传着很大号的白衬衫,能一直盖到他的大腿根,尾巴和狐耳都讪讪耷拉着。他现在倒是收拾的挺干净,看他的脸也觉得一眼惊艳,就是唯唯诺诺的气质叫人觉得格外不舒服。
“你就是秋哥金屋里藏的娇啊?难怪他最近都不经常在管理员那里冒头了,我们还都以为他是看不下去管理员动不动就公开和扶桑大夫搞了呢。”阿兰语气调侃。
“对、对不起……”
“啊?”阿兰不解:“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绥思索片刻,摇摇头,但又补充一句:“不知道,但、但是……就是……对不起……”
话好像就这么聊死了。
隐约觉得绥可能心理不太健康,精神也不太好,阿兰自觉如果就继续聊这个话题的话,可能只能得到道歉,于是拍拍身边示意他做。
绥有些迟钝的望过去,小心坐在沙发最角落。
“不是水管的声音啊。”阿兰望向绥:“你肚子不太舒服吗?”
绥焦急的捂住腹部,拼命摇头:“没、没有的!”
但是声音真的很大啊。正常人应该都会腹鸣,但是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阿兰不得不感叹曲秋子的品味:金屋藏娇也不能藏个健康点的吗?
“虽然听了些关于你的八卦,但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弱小。”阿兰直言道。
“呃……对、对不起……”
“我不喜欢这么频繁的道歉,小家伙,你还是别跟我说这种话了。”
“啊……嗯。”绥低下头,不说话了。好像不道歉的话,他就不会说别的了。
“你把他伺候的很舒服?”
“没有、没有,曲先生,只有一次,是我求他他才……”
“这家伙都不是处男了?就给你啦?”阿兰有些嘲讽:“你小子挺厉害呀。”
“对……嗯……谢谢?”
“不是在夸你啦。”阿兰叹口气——曲秋子怎么会养这么一个身心都算不上健康,还弱气的不行,除了漂亮实在是一无是处的兽人?
虽然说作为宠物来说,欣赏价值还挺高的,但是他可没法提供什么情绪价值啊。
生活不易,阿兰叹息。
他突然注意到绥脸色难看,还一直在揉搓着微微鼓起又不断噪音的腹部。
“算了,我就不打扰你和伤员了,你好好照顾他吧。”阿兰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您慢、慢走。”绥摇摇晃晃起身。
“不用。”阿兰三步并作两步走:“你好好吃药吧。”
门关上了。
一瞬间,绥抱着剧痛的腹部,呜咽着蜷缩在地上。
自从开始吃药后,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过去他都可以无视的疼痛,现在每天都跟有人把搅拌机塞进肚子里一样,胃胀的拍拍就砰砰作响,肠子里总是觉得被过度分泌的肠液和秽物坠满,现在每天他都不是被太阳照醒的,而是被疼醒的。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快死了,就算隐约感觉到好像比过去有肉了,但这种疼痛也叫他几欲想死。
可是不能死,如果死了的话,曲先生在自己身上的花销就都白费了。
他还没报答完呢。
“唔……呕咳咳!”他焦急扯过垃圾桶,吐了一大口黏糊糊的胃液,刚想起身又一阵作呕。
拼命平复了很久,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弓着腰,东倒西歪进了洗手间。
之前扶桑告诉过他两天清理一次,可是他每天都给自己灌肠。
他得把自己洗干净,每天都要洗干净才行,不然怎么能做家务呢?
会把这个房间越收拾越脏的。
灌肠的工具都是一次性的,扶桑医生给他时表示“反正批发价便宜的很,为了自己也好歹用一次性的吧”,当然,他听话的一次一抛了。
他颤抖着拿出灌肠用的转接器,一头连上水管,踢开内裤,将另一头塞进了后穴里。
其实是有定量注射器的,最多1000,对普通人来说量很大,但对他少的可笑。
洗干净……要多用点水,要洗干净……他拧开水龙头,又没调温,冰凉的冷水冲进后穴中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
这感觉可能并不好,凉水很快就把直肠灌满了,撑胀和疼痛绵绵不断,他不断绞着双腿,咬住尾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不要吵,不要叫,曲先生已经受伤了,让他好好休息才行。
他拔出灌肠工具,秽物混着水,很快就流了出来。这声音令他一阵脸红,他赶紧抽了马桶去洗第二遍。
如此重复,然后是第三遍、第四遍……
不行,还是好脏,还是好脏。第五遍时,绥已经脱力了,他甚至在水灌进来的时候开始愣神。
过去,过去他们也会这么玩的。
曾经也是那天那个包厢,不是重瞳那伙人,一群客人与自己性交。他从来不反抗,一群肥硕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运动时,他就开始盯着某个角落发呆。
后来那群人不尽兴,就玩起了双龙,他的后穴里不管怎么更迭性器,都永远会含着两根。
最后他就像一个被玩烂的充气娃娃一样,被人摔在地上,衣衫不整,夹不紧的后穴里一股一股流出他们的精液——那群人用精液给他灌肠、做“清洗”。
也有过的,他跪坐在地上,乖乖把一块块冰块塞进肚子里——别人会嘲笑他用冰来洗干净。
还有什么呢?红酒的话会觉得肠子有刺痛的感觉;有什么黄鳝之类的,在肚子里游来游去,特别难受,还会疼;还有跳蛋,好几颗跳蛋一起,把肚子撑得鼓鼓的,一跳起来就疼的要命……
他们只想折磨自己,看着自己哭或求饶,他们会开心,喝的也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