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那个旖旎的春梦,璐瑶没再在暑假期间找过凌宇,她只要想到梦中的场景就觉得羞愧。特别是梦里,背后的男人问她是不是觉得和自己老师做这种事情很刺激,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她是像喜欢一个男人一样喜欢老师,还是喜欢和老师做这种禁忌的事情,甚至,还是她的恋父情结在作祟?
璐瑶的原生家庭条件很好,但是母亲对她疏于关心,继母冷漠,祖父母极其重男轻女,最该起到调和作用的父亲又总是美美隐身。每次想到家人,璐瑶总能回忆起高中时期看的一部电影中的台词:
‘it’seasytobecareless,butittakesuchanduchtocare’
她对凌宇,有一部分是在寻找父亲缺失的角色,甚至也在寻找母亲的关怀。有一次她戴了隐形眼镜,或许是第一次戴,极不习惯,她只轻轻揉了一下眼睛,在旁边给她讲知识点的凌宇便马上问道:“你戴了隐形眼镜不舒服?”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他马上给了她一瓶没开封的眼药水。甚至在自己实验室,他也事无巨细,并没有把所有琐碎的小事推给助理和研究生做,璐瑶见过好几次,他亲自整理着细胞培养箱,甚至记得每一样小物件的具体位置。
这一年来,他并没有义务给璐瑶讲那么多,他完全可以马马虎虎地应对她,而他却是对她有问必答,几乎有求必应。不知该说他以仁爱对待世人,还是极有身为学者的良知。最重要的是,他游刃有余地帮她解决了方泽的事情。
璐瑶有意地在暑假剩下的时间里,避开了与凌副教授的碰面,过着平静的实验室打工人、大学生家教的生活,她也没再做过那样的梦,就这样炎热的夏日在一声声的蝉鸣中逐渐退场。
新学期,凌副教授倒是开始给他们上专业课了,只是璐瑶不知道为什么他连实验课都是亲自来上。还有啊,他的研究方向是遗传学相关,为什么生理学也是他上?z大很缺人吗?而他似乎格外关心璐瑶的步骤。
璐瑶从小就是稳居第一和班级前列的学霸,但是上帝给她打开了智商的那扇门,必定给她关上了动手能力这扇窗。她还不是会慢吞吞地佯装自己在认真看步骤的类型,果不其然不小心误伤了兔子的动脉,一股血滋了出来,溅到了她的实验服、天花板和地上……一手拿着针筒、一手捏着兔子,然后实验服上全是红色血迹的女孩一脸错愕,想不吸引老师的注意都难。凌宇看着她,叫她接着干,自己则拿了拖把、抹布,在她身后擦地板,又搬了一把椅子,开始清理天花板上的血迹。清理完毕,他就亲自站在她身后,盯着她操作。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但是自己这个逆天动手能力成为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没再出大的纰漏。
等她做完,她似乎听到男人在她背后嘀咕了一句:
“毛手毛脚。”
好像还带着一丝笑意,她瞬间头皮发麻。
“这就是你的实验报告?”
她看着实验记录本上歪歪扭扭的兔子和极其扭曲的内脏器官,一看便是出自她的手笔,于是她肯定地说:
“是的老师。”
“……”
凌宇扶了扶额头:“你的报告写得不错,有理有据、逻辑清晰,但是这个图实在惨不忍睹,我们虽然不是美术专业,但是你的画过于抽象,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我不是对你有偏见什么的,你的文化课成绩很好,我不希望实验操作成为你以后成绩或者甚至是保研一个过于明显的短板。”
她也不想的啊,这种天赋是天生的,就像他游泳最后一名,非人力所能为也。
“行了,叫下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