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源蹲在笼子前,将新鲜的苜蓿草举到兔子面前,但兔子只是嚼着嘴里那已经放了一天的草,无论谢清源怎么将草戳到它嘴边,得到的都是兔子的转身躲避。
谢清源将草放下,眼神阴沉晦暗。
笼子门打开,他掐着兔子的脖子将它提起。
“爸爸妈妈要回来了,被他们看到你这样,他们会难过的。”
谢祺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清源止住了越来越收紧的手,将尖叫挣扎的兔子放回了笼子。
“要不要跟我去接单子?”
“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谢祺瑜的手拍在谢清源肩上,嘴角勾起一抹跟刚刚差点掐死兔子时谢清源浮现的一模一样的笑。
“他们害死了人,都是死有余辜。虽然最后还是要交给警方,但过程如何可没人知道。”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看那些人奔溃的求饶惨叫,看着他们哭着求着说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然后,你可以看着他们被厉鬼撕碎灵魂变成痴傻,也可以亲手用刀砍在他们身上。”
“鬼怪们会帮助我们掩盖痕迹,一切都只会是意外。”
“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而我们,所有的行为也都是‘正义’的。”
谢清源咽下一口口水,连瞳孔都在兴奋地颤抖。
“爸爸妈妈知道吗?”
“爸爸妈妈当然不知道,他们不会喜欢我们那样的。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在教我们善良正常,正义勇敢。”
“但是,小源,我了解你,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做的就是善事,我们没有违背爸爸妈妈的教育,只是方法不同,所以不能被他们知道。”
心脏在快速跳动着,他拉上了哥哥的手,跟他一起从腊梅树下跑出别墅。
谢清源睁开眼睛,抬起虚软的手臂遮住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柳闻道已经离开了,他们毕竟是在录节目,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鸽掉观众,谢清源生病是意外,柳闻道可没生病。
为什么会发烧谢清源心里很清楚,昨晚上万俟无暇只给他擦干净了,却没有好好冲洗。虽然最后潮喷的水将深处的精液带出来许多,但估计还是有残留的在里面。
谢清源现在一动不想动,就像那么武侠里被下来软骨散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连握拳都觉得吃力。
思绪又飘到睡前柳闻道欲言又止的态度上,谢清源叹了口气,将被子拉过头顶。
父母的教育很优秀,鬼怪们也用一个个实例教他们何为对错。所以谢清源披上了正常人的外皮,但内心却依旧压抑不住本性。
其实他对柳闻道的控制欲已经不太正常了,他有意想远离,但对方总会自己贴过来。
太烦了,但又无法忽视,更不能将他锁起来。
谢清源也是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所以看着他靠近时,才会无法忽视。
柳闻道的衣服是按照谢清源喜好搭的,搭配衣服的领带饰品也是谢清源给他选的,学厨艺是因为谢清源想吃,留长发也是因为谢清源说他留长发更好看。
即便如此,谢清源依旧不满足,在床上时还会控制他的射精,挑拨他的情欲,看着他眸中只有自己的身影才会息了心火。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从小养出来的习惯。小时候,只有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怕鬼小哥哥,能满足他变态的掌控欲。他甚至为了看他害怕到哭着躲到自己身后,而刻意去叫一些熟悉的鬼吓他。
然后他就可以在他眼中看到惊恐和依赖,自己的身影可以填满他整个眼眸,再无其他。
只有这样的眼睛,才没有挖下来的欲望。
背后传来凉意,谢清源止住想法翻身看去,只见一个倒立的脑袋正幽幽看着他,被子从他半透明的脖子上穿过。
“……”
谢清源举起手给了他一拳,那张俊脸立刻散成烟,然后重新凝聚,冲着谢清源露出一个大咧咧的笑。
“晏明鹄,希望你有点距离感,不然我哥会把你关进小黑屋不让你碰他的。”
晏明鹄眨了眨眼,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小源,好凶。”
“……”看着跟晏明鸿有六七分像的脸,谢清源几乎立刻就想象到了要是这个表情出现在晏明鸿身上有多炸裂。
“噗…咳咳”
忍不住笑出声,但又觉得不太礼貌,所以咳嗽了两声以做掩饰。
“祺瑜说你找我有事,小源遇到麻烦了吗,我会帮你杀了他的。”
谢清源摇了摇头。
“你的记忆是不是还有混乱的地方?我见到你生前的哥哥了。”
晏明鹄茫然地歪了歪头。
“哥哥?我不记得,生前关于家人和死亡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他在哪?我想见他。”
“别急,晚上带你见他,现在你先从我被子里消失,太冷了,跟个冒冷气的空调一样。”
“哦,好。”